林辞月见状上前想要将苏云扶起来,却被苏云给按住了手,只见她摇了摇头道:“月儿,和你爹道个歉,快啊。”
林辞月有些不服气地回了句,“我不道歉,他们不配!”
她上辈子只打过一次架,刚进孤儿院时候,因为个子小总被欺负,有一次她发起狠来,揍了那个爱欺负人的小胖子一顿。
从此,就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了。
所以,人怂被人欺,想要让人家都让着你,该狠的时候要狠,该横的时候要横,该装可怜的时候一定要楚楚可怜,该讨好卖乖的时候就要放下身段。
这些东西,她一个白手起家的生意人,自然样样精通!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能让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古代人给欺负了?
眼见林成还在对苏云打骂,瘦弱的女人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就要不行了,还不肯放过她,真把她这个手持擀面杖的亲生女儿当做是空气是吧?
林辞月当下就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大声骂道:“你们一个个不要欺人太甚,明明就是爹自己冲进来想要打娘亲和我的,奶奶你居然说我要杀人,既然这样,我便要杀人了。”
她举着擀面杖就要上前,不管怎么样,唬住这些人再说。毕竟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她只需要做出一副挡我者死,不要命的态度来就行。
想象和现实的差距就是,当你觉得你不要命的攻击会很厉害,其实……
人家一把就能把你推倒,屁股落地,极疼!
苏宜和杜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嘲讽起了林辞月:“臭丫头还想学疯狗咬人,打了人还要狡辩,你真当我们是眼瞎的吗?要我说你就一个小杂种而已,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林辞月知道自己打不过,可嘴巴上却不愿吃亏,冷笑了一声嘲讽道:“你说什么?你骂我是杂种,那我弟弟是什么,杂种的弟弟吗?哦,那林天华也是个杂种,你们一个个呀都是,杂种的家人都是杂种,一个都跑不了。”
前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三寸不烂之舌,想跟她吵架,那就得做好被她气到半死的心理准备来!
杜芝一听这话气就上来了,立马破口大骂起来:“好你个臭丫头,真是反了天了,明儿我就让林成把你绑了送到隔壁村村长家去。若不是你娘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我们林家哪能这么穷?”
拜托,这种话她都听过几百次了,骂人都没点创意。
她嗤笑了一声,道:“奶奶,您一口一个赔钱货,生个女儿就是赔钱货了吗?原来奶奶您也是个赔钱货啊,还有二娘你也是女人,也是个赔钱货。隔壁村的村长的确不错,跟二娘你的年龄相仿,你大可自己嫁过去。以您的姿色,要是嫁过去了,那村长兴许立马就抬你做正房夫人了呢。”
被点到名的苏宜火气立马就上来了,杜芝更是气得连连喘着粗气,看向林辞月母女二人的眼神中也带着一股狠意,像是要用眼神把她们而且射穿个洞来。
林成见这小蹄子出口伤人,夺过她的擀面杖就要打她。
这一棍子若是真的打下来,就算不死也要重伤,林辞月在心中想了无数个自救之法,最后发现,除了胡扯,没别的方法。
“我可是沈公子看中的人,连李清秋都要给我几分薄面,你们难道不怕得罪沈公子吗?”
“哪个沈公子?”
林辞月故作一副冷漠高傲的姿态,轻哼了一声说道:“清河镇还能有几个沈公子啊,除了沈南砚还能有第二个吗?我劝你们呀小心点说话,要是让沈公子听见了,他定会掌你们的嘴。”
反正沈南砚已经走远了,方才也救过她,借用他那堪比阎王爷的名号来吓唬一下这些人总是可以的?
哪知对面三个人听了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一个个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尤其是苏宜,一边笑一边和杜芝交头接耳起来:“娘,这人居然说她认识沈公子,那沈公子是她这种小狐狸精能认识的人吗?这死丫头就知道吓唬我们,有本事就让沈南砚亲自出来跟我们说话啊!”
“是吗?”
沈南砚的轮椅走动起来会发出一阵令人觳觫咿呀声,他的声音也极有辨识度,听上去十分柔弱,好像那地狱门口的风声,轻飘飘地吹在你的身上,能轻松夺去你所有的生命力。
“年叔,掌嘴!”
耳光声声声入耳,极其响亮。
林辞月也有些愣住了,年叔的手掌厚实有力,关节吐出,一看就不是个普通的老仆。
只是三巴掌,苏宜的嘴角就已经被打的稀碎,整个人如同无人控制的木偶,瘫软在地。
林辞月在心里低声骂了一万句卧槽,她就是拿沈南砚吓唬一下那三个人而已,特么这阎王就真的冒出来了?
沈南砚白色幕篱轻轻转动,空气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大家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林成和杜芝更是浑身哆嗦,张大了嘴巴愣是说不出话来。
林辞月到底是见过大世面又历经过生死的人,沈南砚虽然比传闻中更可怕,可从到到尾都站在她这一边。只是,方才她可是胡扯了什么自己是他的人,倒是有些麻烦了。
林成终于合上了那震惊的嘴巴,带着颤抖说道:“沈公子既然要了我家月儿,就该付上银子……我养大女儿也是不容易的,这卖身钱总得给我些……”
“胆子不小,敢跟我家公子要钱!”
年叔瞪着两个铜铃大的眼睛,吼起人来十分可怕。
林成险些就尿了,却还是不肯松口,他正指着林辞月卖钱呢。
“我已经将她许配给隔壁的王村长,这礼金明日就要送来,沈公子也不能强抢民女啊……”
沈南砚白色幕篱后发出一声冷冽的笑声,林成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咽喉已被扼住一般,连呼吸都困难。
“林辞月,你要跟我走吗?”
“啊?”
林辞月看着地上扭曲着身体,满脸痛苦的林成,心中大呼过瘾。可沈南砚的再次邀请,也是着实吓了她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