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开开心心吃些松子,结果被个杜芝给破坏了心情,林辞月也没什么想要吃下去的念头了,干脆真的拜访一下沈南砚吧,刚好道谢。
其实报答是假,舍不得这条大腿倒是真。她倒是挺想真的跟着沈南砚走的,至少他到现在还是没有害过她的,总比待在这几个随时想卖了她的家人身边要好得多吧?
而美食是她前世的专长,那就用美食去贿赂一下这条大腿吧。
林辞月就这么一路晃荡着到了沈家,恰好看到年叔从里头走出来,急忙喊了一声,“年叔!”
年叔见是林辞月,直接就将她给带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说:“林姑娘是来找主子的吧,主子就在院子里,我这就带你过去。”
“好,麻烦你了年叔。”
穿过几条走廊终于来到了院子里,林辞月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背影。
“林小姐,我就送到这里了,主子就在里头。”
“好的,谢谢你了年叔。”
林辞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朝着沈南砚的方向走了过去,这才发现他正坐在轮椅上喝茶看书。
听到了脚步声,沈南砚立马就把幕篱又给放了下来,这才将轮椅转了过去面向林辞月道:“林姑娘怎么来了,莫不是你想通了要投奔我不成?”
林辞月却扬了扬手里的油纸包说:“我带了一样好东西给你,保证你没有吃过,而且一吃肯定会爱上的。”
他忽然起了兴趣,“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若是不能像你说的那样,我可是要罚你的。”
林辞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个男人真是阴晴不定的,难不成他是因为断了腿所以才成了个大变态?
将油纸包打开,里头的是一颗颗黑色的东西,这个东西他倒真的没有见过。试探性地拿起一颗剥开壳尝了一下,入口竟十分好吃,难怪林辞月敢夸下海口,果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这是什么东西,连我都不认识的东西还真的少,对于听话的孩子是有奖励的,我出一百文给你如何?”
林辞月眼下正愁没钱,这白捡的银子她岂有不要的道理,便指了指不远处那颗高树问:“沈公子你可认识那是什么树吗?”
“松树啊,怎么了?”
她满是神秘地笑了笑,又从一旁的小布袋里取出一个松塔递给他说:“松树上会结松塔,而你刚刚吃的就是从这松塔里剥出来的松子,是不是没有想到?”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想他身为一个阅历丰富的生意人,没有见过的东西屈指可数,这还是沈南砚第一次有了挫败的感觉。
“你的开口松子的确味道不错,我很喜欢。我再给你一个月三两银子,你为我做松子如何?”
一听一个月给三两银子,这跟捡钱有什么区别,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不过她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沈公子,我觉得开口松子的确是好吃,但是如果经常吃一样的话,估计你也会腻的。不如这样吧,你再给我一点点钱买白糖之类的材料,回头我给你做几次松子糖如何?”
“你可真是不愿意吃一点亏啊。”
“当然,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再者我也是为了你好嘛。”
林辞月才不会说她只是觉得沈南砚不差钱,她就不想出这个钱了,反正他有钱,一定不会斤斤计较的,
沈南砚一边轻抿着茶水一边想着,对她打的小算盘一清二楚,明明是想要贪小便宜不愿意吃一点亏,却偏偏还能说的这么坦然。
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讨价还价的,要换做平时,这样的人早被他叫人给扔出去了,哪有跟他讨价还价的份?
许是他今天心情还算不错,轻抿了一口茶,道:“这样吧,以后白糖你就从沈家拿,如何?”
林辞月当然是双手双脚都赞成啊,她还以为这种活阎王是个抠门的主,哪知道他今天居然就愿意放血了,难不成他中了彩票太激动了?
一阵微风吹过,不经意间吹起了沈南砚那头上的一侧幕篱,而林辞月也恰好抬了头,本以为会看到什么恐怖的疤痕,不想那幕篱底下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他生得十分白皙,棱角分明,乌黑深邃的眼眸,眼中仿佛有些星辰大海,高挺的鼻梁,整张脸犹如天然雕刻而成的美玉,一身白衣让他看起来好似个谪仙一般。
OMG,这特么是个大天仙啊!
说好的又老又丑,凶神恶煞,连带方圆几里的孩童都怕他呢?
林辞月现在却觉得,当初传出这条谣言的人绝壁是嫉妒他。
小说里说的神仙下凡,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林辞月只感觉到一丝怜惜自心口向上蔓延,而这丝怜惜越来越无法压抑,似乎有什么东西打湿了她的手背,低下头一看,却发现她竟然流泪了。
艹,她这是被美哭了,她想她活着大概就是用来凑人数的,女娲也太偏心了,给他捏脸简直就是炫技,给自己捏脸时候肯定是瞎几把乱搞一通,天道不公啊!
见沈南砚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林辞月瞬间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烫得像火烧一般,只好伸出手对着脸颊拼命扇风。
想着往后退几步,不想一个不留神一下就绊倒了自己,好巧不巧她摔进了沈南砚的怀中,只听见他闷哼一声,心想坏事了,他腿本来就有问题,别被她给压废了吧?
沈南砚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放在她腰间的手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他从未和女子这么亲近过,一时间也没来得及推开。
她缓缓地从沈南砚的怀中出来,伸出手试图掀开他的幕篱,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他道:“你想做什么?”
林辞月摇了摇头,一边安抚着他,一边将他的手腕掰开,“你别怕,我想看看你可以吗?”
似乎她的安抚起了作用,沈南砚的手又重新放在了轮椅的两侧把手上面。
林辞月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将幕篱前方的纱掀了起来,将它往后一掀放在幕篱的顶上,露出他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