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曹祜一声令下,营中风云色变,原本有些旖旎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严雯吓了一大跳,赶忙喊道:“将军,我无罪,无罪!”
此时徐质带着人已将严雯等人给按住,五花大绑。曹祜就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严雯受了惊吓,泪水已出,不住求饶,可怜兮兮地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也就曹祜这个铁石心肠的人,能不为所动。
严雯满脸泪水地看着曹祜,哀声说道:“将军,这是为什么啊?”
曹祜笑道:“我执掌雍州二十二郡,数万兵马,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将军,我不明白。”
“魏并埋伏,你是怎么知道的,何时知道的?”
“我是昨夜知道的,我在魏并营中有探子,他的兵马一调动,我就发现了。”
“也就是说,你昨天发现,今日来援,中间是有时间向我通报的,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不敢瞒将军,人说不能交浅言深,我也是担心将军不信此事。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援兵总比报信的功劳更大。”
曹操听后,大笑起来。
“魏并昨天傍晚便埋伏在五丈原南,却一直等到今天早上才发起攻击,总不会是等你这支援兵吧?”
严雯有些惊慌道:“我也不知道魏并意图。”
“那我再问你,无论是魏并军,还是你的部队,作战风格,都与边军相同,这是为何?”
“之前关中战后,各部溃兵极多,我们都吸纳了一些溃兵。”
“可是你们的作战风格,与凉州边军并不同,倒像是并州或者幽州的边军,你总不会告诉我,你们都吸纳了并州、幽州的边军。
我征战沙场多时,对面是什么军队,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你们瞒不了我。”
严雯一时语塞。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和那个魏并是一伙的吧。计策设计的不错,就是有些糙,一开始就是破绽。
魏并手下不过几百人,你说他是疯了,这才来冲击我手下数百精锐骑兵?
真要有心,打劫粮车岂不好?”
严雯继续沉默,却已不再哭泣。
“我猜猜你们的目的,让你一个女子来见我,是不是美人计?一个长相出色,有勇有谋,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又有那个男子不动心呢?
还真是有意思。
只是你们处心积虑地做这一切,目的为何?
是想打探情报,还是要刺杀我?”
此时严雯的脸色也肃然起来,再无之前的哀容,倒是有些刚毅凛然。
“将军不是已经猜出来了。”
看着严雯这个模样,曹祜笑了起来。
“不装了?”
“小贼小小年纪,却能坐镇一方,果然有些本事。”
“小贼?”
曹祜听了,也是一惊。
“看来你和我祖父有些恩怨。”
这次轮到严雯吃惊了。
“小贼对应的是老贼,从来没有人骂过我是小贼,除非你是从我祖父那里骂我。
实在有意思。
你是来报仇的?你是谁的后人?”
严雯没想到曹祜如此敏锐,索性转过头去,闭口不言。
“严氏,你还是没看明白咱们的关系,现在你是砧板上的肉,是生是死,是荣是辱,全由我说了算。”
“要杀就杀,说那么多干什么?”
“死很容易,活着却不容易。”
曹祜走到严雯身边道:“我听说有一种酷刑,叫做骑木驴,主要是用来惩治勾结奸夫,谋害亲夫的女人。
什么是木驴,就是一头木头的驴子,背上有根长长的木棍。
将女子衣服脱去,放在上面,使木棍插入牝户之中,然后游街示众。”
严雯吓得身子发抖,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
“你能冒险前来,我敬你是个人物,所以并不想欺凌你,但是你若是不配合,就莫怪我无情。
这是战争,战争只论胜负,不讲规矩。”
严雯犹豫不决,曹祜也不催促,可不远处却有木工叮叮当当的声音。
严雯最后瞪着曹祜道:“你与你祖父一般,卑鄙无耻,令人作呕。”
曹祜毫不在意。
“你的时间不多了。”
严雯满是怨恨,最后却只得说道:“我若说了,哪怕杀了我也可以,但你不许羞辱我,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人我都不怕,何谈鬼,所以你的威胁对我毫无作用。只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耻,会信守承诺,说吧。”
“我叫吕雯,是先左将军,温侯之女。”
曹祜有些吃惊。
“你是吕布的女儿?我记得吕布与袁术联姻,遣女随韩胤前往淮南,后来吕布撕毁合约,追还其女,与袁术绝婚。
再后来,吕布被围下邳,与袁术重修旧好,向其求援。后吕布担心袁术援兵不来,便以绵缠于女儿身,缚著马上,夜间亲自突围护送,只是没能成功。
其中之人,说得可是你?”
“正是我。”
“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现在多大?”
“我是初平二年人,今年二十三岁。”
“当年才七八岁?”
“那有什么奇怪的,难道联姻还看岁数吗?”
“倒也是。”
曹操与袁谭联姻时,儿子曹整七岁,与张绣联姻时,儿子曹均不超过五岁。但这并不影响联姻这件事。
联姻是政治,又不是真的为了娶妇嫁女。
“你既然是吕布之女,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我父投降之前,秘密将我藏了起来,城破之后,我被父亲的旧部带出下邳,流亡多年,到了陈仓。
后来这些旧部奉我为主,割据在衙岭山。
这一次得知你要去陈仓,才设计准备刺杀你。”
历史上吕布不是被部下捆了献降的,而是主动投降的。
侯成与宋宪、魏续反叛后,只是抓了陈宫和高顺。吕布眼看大势已去,便令左右将他的首级交给曹操,左右不忍,他便下城投降。
至于张辽,根本不在下邳城内,而是在鲁国,吕布败亡后,他率部投降。
严雯面色坦然,曹祜却是笑了起来。
“严雯,你很聪明,所说的话九真一假,几乎没有破绽。或者说是十分真,只是你隐藏了一些东西,你说是不是?”
严雯面色微变,仍是说道:“我不知道将军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