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夺旗
闫志洋2022-10-10 15:209,971

  黄异人点了点头。

  不过不知为什么,杨啸普的语气中却多少有些失落。

  黄异人立刻捕捉到了杨啸普那细微的情绪,扭过头,对杨啸普说道:“怎么了,啸普?”

  “没什么!”杨啸普觉得自己也许是对那个忽然跳出的慕容冷期待过高,他在操练场的那番言论说不定是家传的,毕竟他是慕容飞羽的后人。

  “我听说今天在操练场上面可是有一个奇闻啊!”黄异人打趣地说道,“好像虎卫骠骑将军被一个学员羞辱了,还叫了三声爷!”

  黄异人一说,杜铁山立刻觉得脸上燥热,紧紧地握着拳头,羞愧的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您老的消息够灵通的!”杨啸普瞥了一眼杜铁山道。

  “不是我消息灵通!”黄异人顺着杨啸普的目光打量了一眼杜铁山,接着说道,“现在这个奇闻早已经传遍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整个唐玉国就无人不知了!”

  黄异人的话让杨啸普一阵愕然,原来只是想要挫一挫杜铁山的锐气,也曾想过坏事传千里,但是没想到这消息竟然会传播的如此之快,确实是大出他的意料。

  “那个学员叫什么?”黄异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叫慕容冷!”杨啸普答道。

  “咝”黄异人浓眉一纵,拧在一起道:“是不是慕容飞羽的玄玄孙?”

  “您知道他?”杨啸普异样了。

  “知道倒是知道,不过,他是个傻子啊!”黄异人奇怪道,“据说当年他出生的时候,夜里忽然天光大亮,地动山摇,这件事可是震惊了朝野啊,本以为是贵人降世,可后来却发现竟然是个傻子!真没想到,今天大闹操练场,羞辱虎卫骠骑将军的竟然是他!”

  “一个出名的傻子!”朱县令终于逮到话茬见缝插针地道,“前几天他又做了一件震惊的事!”

  “什么事?”杨啸普问道,同时黄异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能引起这两位巨将的注意,朱县令在得意之余,更有些惶恐,他毕恭毕敬地说道:“我听说他前几天被村里的几个坏小子骗进了惊骨海,没想到惊骨海消失之后,他竟然漂浮在海面上,这家伙竟然没死!”

  “此话当真?”杨啸普有些激动地问道。

  “嗯,千真万确!”朱县令笃定道。

  朱县令的话惊得黄异人和杨啸普面面相觑,惊骨海的厉害整个唐玉国无人不知,哪怕是羽毛掉进去都会沉,飞鸟都绕着走。

  他们都听说过慕容飞羽的传说,据说这个不世军神也曾坠入过惊骨海,只是那时候他们都觉得这传说只是为了增加军神的神秘色彩,加入了很多杜撰的成分,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个人真的从惊骨海活着出来了。

  “他有没有参加夺旗?”黄异人对着朱县令问道。

  “有,有吧!”朱县令吞吞吐吐地说道。

  “到底有没有?”黄异人提高了声调说道。

  “有,黄老将军!”这时候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总教习忽然说道,“不过他是来帮助一个叫大熊的学员参加夺旗的!”

  黄异人似乎只在乎有没有,至于后面的内容却根本没有在意,他扭过头扶着护栏向北山的方向望去,一双慧眼在茫茫的学员中搜索着,可是这些学员穿得衣服都一样,而且距离实在是太远,根本看不清楚长相。

  这让黄异人略微有些失望,同样失望的还有杨啸普。

  正在这时候一个虎卫军匆匆忙忙跑到杜铁山面前,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杜铁山拧着眉听完一脸诧异,他冲着那虎卫军挥了挥手,凑到杨啸普和黄异人的面前说道:“老师,黄老将军,我刚得到消息,慕容冷那一群人根本没来北山!”

  “什么?”两个老头都是一阵惊讶。

  “消息可靠吗?”杨啸普盯着杜铁山问道。

  “绝对可靠!”杜铁山点了点头道,“他们没有来北山,一直滞留在武校附近!”

  “你派人跟踪他们了?”杨啸普太了解杜铁山了,他在操练场上吃了大亏,丢了面子,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是碍于杨啸普在场,不敢发作,所以他派人暗中跟踪慕容冷,估计是准备完事之后找慕容冷的麻烦。

  杜铁山被杨啸普一问,立时面有难色,他像根木头桩子一样的戳在原地。

  “他们在做什么?”黄异人问道,与杨啸普相比,他更关心那个慕容冷的行动。

  杜铁山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派去了两个人,一个人回来了,另外一个人被他们抓住了!”

  “什么?”杨啸普瞠目结舌地道,心中暗自叫苦,唐唐的虎卫军,号称是军中的精英,平时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今天可好,竟然被几个学员给抓住了,这简直是给虎卫军脸上抹黑啊, 尤其是在黄异人的面前,当年黄异人输给毕武成之后,他曾言龙虎卫都是一群草包饭桶,这不是给人家送口实吗?

  杨啸普想到此处,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黄异人,只见黄异人神情复杂的笑着。

  “把人找回来,重打五十军棍,开除虎卫军!”杨啸普脸上有些挂不住地道,“还有给我弄清楚那几个孩子究竟在做什么,不得到命令不准动慕容冷!”

  “得令!”杜铁山说完,如获大赦般的赶紧遁走,从军这么多年,他还从来受过这么大的羞辱,而且是在同一天,更可气的是竟然是因为同一个人——慕容冷。臭小子,你等着,我一定给你好看。杜铁山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哈哈!”黄异人忽然憋不住了大笑了起来,杨啸普感觉脸上发热,低眉臊眼地叹了口气,不过他倒是很好奇,那群孩子是怎么抓住一个护卫军的。

  “爷爷,你看,他们已经拿到龙虎旗了!”黄清然激动地指着对面北山上拔出旗子的张炳天道。

  “看来这最后一个名额是非他莫属了!”黄异人见张炳天张炳天扛着旗子向悬崖边快步跑去,而其他人还全然不知道山上的旗子已经被轻取,正在向山上狂奔,很多人已经体力不支了,而有些相遇的小队就地展开了厮打……

  可是杨啸普此刻却全然没有了心思,他凝望着武校的方向。

  那个传说中轰动朝野的傻子,这个从惊骨海活着回来的年轻人,慕容冷,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刘二狗蹲在河边土坑旁边,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对躺在坑里的赤身裸体的黑大个问道。这个坑原本是昨天他们给慕容冷挖的,没想到今天倒派上了用场。虽然刘二狗自诩头脑聪明,但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把整件事闹清楚。

  原本几个人走出操练场之后,除了慕容冷之外所有人都很着急,可是那家伙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可气坏了刘二狗。再三逼问之下,慕容冷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们,他有妙计,一定能让大熊得到龙虎旗。

  可这就怪了,你要向拿到旗子至少也要去北山啊,可是他却像是压根没有往北山走的想法。

  几个人跟着慕容冷往集市的方向走,快要到那座石拱桥的时候,慕容冷忽然告诉他们几个人要分开走,他们先去河边那个坑旁边等着,一会儿如果有人光着在哪里洗澡就把他抓起来,哥几个不明就里,但是这小子的举动一次次的让人出乎意料,他们也就将信将疑的去了和河边等着。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人一瘸一拐浑身恶臭的来到河边,他们一想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掉进那个都是大粪的陷阱里了,只见那黑大个将衣服脱掉就跳进了河里。等那个黑大个上来的时候,大熊一群人扑了上去,那黑大个脚上有伤,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其擒获了,把他绑的结结实实之后,慕容冷才笑眯眯地赶回来,他对着田东耳语了几句,又对大熊和张默说了几句什么,反正这几个人纷纷离开了。

  刘二狗那时候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这群平日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像是一下子全倒戈了, 不过这倒也不怨他们,连刘二狗现在也对慕容冷俯首帖耳。

  “还是不说是吧?”刘二狗足足问了一炷香的功夫,但是那汉子就是梗着脖,一句话不说。

  他扭过头看了看在一旁捏着鼻子,正在搜那个黑大个衣服的慕容冷道:“阿冷,他不说咋办啊?”

  “没事,一会儿他就说了!”因为捏着鼻子龙浔的声音有点滑稽,他在衣服里翻了翻,发现了一些散碎银子和两幅已经沾满了臭水的画,幸好这画的质地是丝绸的,不然估计早就被浸泡毁了,不过即便如此,那两张画也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他捡起一根木棍,小心地将散发着臭味的画展开,第一幅画上是一个女孩,这女孩穿得雍容华贵,柳叶弯眉,樱桃细口,明眸皓齿,尤其是那双眼睛宛若是一汪清潭,虽然画卷模糊,但是龙浔依旧能分辨出来这画上的人,正是丁宁。

  “这不是那个美人嘛!”沉寂依旧的慕容冷忽然在龙浔耳边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怎么又出来了?不是让你别说话嘛!”龙浔心烦意乱地说道,他有些搞不懂这人身上怎么会有丁宁的画像。

  “你很担心她?”慕容冷察觉到了龙浔的心思,“你……和她……”

  “闭嘴!”龙浔忽然怒道。

  “啊?”刘二狗一颤,诧异地望着龙浔。

  “没事,不是说你!”龙浔摆了摆手,又用木棍打开了另外一幅画,这画几乎已经完全模糊了,但是画像上的绝对不是人,更像是建筑,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来了,来了!”田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两个人都抬起头,只见田东正赶着几只大公鸡向这边走来。

  “阿冷,你让他赶公鸡干嘛啊?”刘二狗疑惑不解地望着龙浔道,“不会是要在这里烤鸡吧?”

  “什么?烤什么?”龙浔问道。

  “鸡……吧!”刘二狗顿时觉得自己又掉坑里了。

  “说鸡不带吧,文明你我他知道不?”龙浔嘿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来帮我个忙!”

  “干嘛?”刘二狗有些不乐意地说道。

  “哎呦,别生气吗,瞧你那小心眼!”龙浔安抚着刘二狗说道,“一会儿让你看点好玩的!”

  一听要有好玩的,刘二狗立刻来了精神,笑着来到坑边。

  “把他埋起来!”龙浔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把刘二狗吓了一跳。

  “这不是杀人吗?”刘二狗反问道。

  “谁特么让你埋他脑袋了?把头留出来,还有把他那个地方也留出来!”龙浔一脸坏笑地说道,此刻刘二狗倒是一头雾水了,不过倒也听话,同手开始往坑里填沙子,这坑本来也不大,还算是轻松,不过刘二狗见龙浔一直蹲在旁边不动手立刻抱怨道:“特么的,以前这种脏活累活都是我指挥别人干,现在成你指挥我了,哎,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抱怨个毛!”龙浔伸手摸着刘二狗的头道,“二狗啊,这就是智商压制啊!”

  刘二狗闻言猛的一拱身,躲开了龙浔的手,说道:“你说话归说话,别这么摸我头,怎么感觉和摸狗一样!”

  “你不是二狗嘛!”龙浔笑着道。

  两个人说话间,刘二狗已经将那个黑大个埋起来了,只露出头和他的下身,而田东也赶着那群鸡走到了近前。

  “弄完了!”刘二狗拍了拍手上的土,说道,“阿冷,别让我白忙活啊!”

  “放心,不会的!”龙浔说完揪了一根狗尾巴草,用带毛的一端轻轻在那黑大个的脸上蹭了蹭,坏笑着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大汉被搔了鼻子发痒,猛然打了一个喷嚏,扭过头不看龙浔。

  “哎呦,还是个硬汉啊!”龙浔装腔作势道,旋即满脸坏笑地说道,“那就别怪兄弟咯!”

  说完龙浔站起身来,对田东说道:“把鸡赶过来!”

  “好勒!”田东听话地赶着一群鸡来到土坑前面。

  龙浔笑着对坑里面的黑大个说道:“兄弟,你说一会儿我把这群公鸡赶到你身上,它们见到你会怎么样啊?”

  那黑大个一听脖子一梗,扭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龙浔。

  “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害羞,肯定会他当成是一根大肉虫子!”龙浔笑着说道,然后将狗尾巴草的草穗撸下来,塞在黑大个的身上,将那群鸡哄到黑大汉的身上。

  那些大公鸡站在黑大个的身上,伸着脖子不停地啄食着地上的草穗,一点点向黑大个的方向靠近,忽然一只公鸡猛然对着黑大个猛然啄了一下,那大汉“哎呦”的叫了一声。接着那只公鸡又是一下,很快别的公鸡也注意到黑大个身上的草穗,争先恐后的啄了起来,大汉疼的叫声连连。

  “哎,二狗,你说这玩意再被啄一会儿还能用吗?”龙浔偏着头一本正经地问道。

  那个俩此刻早已经乐得前仰后合了,刘二狗对着龙浔直挑大拇指,一面笑,一面说:“厉害,厉害,阿冷,我以前觉得我就够缺德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缺德!”

  “呸,会不会说话!”龙浔不乐意地说道,“这叫因材施教,因地制宜,对付男人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啊?”

  “什么啊?”两个人惊为天人的望着龙浔道。

  龙浔一直很大个说道:“鸡呗!”

  两个人知道龙浔这是一语双关,但是确实有道理,不禁乐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哎呦,流血了!”龙浔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惋惜,“估计一会儿真不能用了!”

  这可把那黑大个气坏了,严刑拷打他都不怕,但是这招实在是太损了,他忽然大吼一声,声嘶力竭地说道:“我说,我说,快,快把那群鸡赶走,求求你们了!”

  “没事,再坚持坚持啊!”龙浔这时候倒是不着急了,他蹲在那黑大个旁边说道,“这么容易就说了,这怎么对得起哥几个这顿忙活呢?”

  “求求你们了,快,快把它们赶走!”那黑大个声泪俱下地求饶道。

  “哎,看来戏只能到这了!”龙浔说着对田东使了个眼色,田东立刻将那群公鸡恋恋不舍的公鸡赶到了一旁。

  “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龙浔问道。

  “我,我是虎卫军校尉,是奉了杜铁山将军的命令来跟踪你的!”那黑大个惊魂甫定地说道。

  “就跟踪这么简单吗?”龙浔问道。

  “那……那个……”黑大个吞吞吐吐地说道。

  “是不是还想试试?”龙浔刚抬起头,那黑大个连忙说道,“我说,我说,他让我们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在操练场上让我们将军丢了面子,现在人人都知道堂堂的虎卫骠骑将军喊你冷爷的事情了。”

  “这还算老实!”龙浔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转身将那张画像捏过来说道,“这画像上的人是谁?你身上怎么有她的画像?”

  “这……”黑大个迟疑了一下,瞥了一眼在旁边觅食的公鸡赶紧说道,“我也不清楚画像上的是谁,有消息称她来了这里,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她。”

  “找到了吗?”龙浔收起那副不正经的神情追问道。

  “没有!”黑大个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上面说她可能会去飞羽庙,我们已经在附近加派了人手!”

  龙浔点了点头,这让他更加担心了,这个长得和丁宁一样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堂堂的龙虎卫杨大将军会为了追她来到这个小村子呢?

  “还有一件事!”龙浔又捏起另外一张画问道,“这是什么?”

  那黑大个神情瞬间僵住了,他摇着头说道:“不知道!”

  “是不是还准备试试全鸡宴?”龙浔斜着眼瞥了一眼旁边的公鸡。

  “最多我咬舌自尽!”那黑大个的态度忽然强硬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龙浔说道,“不过,如果我死了,你也好不到哪去!”

  这句话却让龙浔有些犯难了,看来这幅画是他的底线啊。

  “要不要再试试那群鸡?”刘二狗意犹未尽地在龙浔耳边低声说道。

  龙浔瞥了一眼刘二狗,说道:“人家可是虎卫军,你不怕啊?”

  “不怕,反正有你呢!”刘二狗在操练场上早就领教了龙浔的厉害,胆子明显比之前大了很多。

  “你倒是会说!”龙浔白了一眼刘二狗,说道,“见好就收吧,真要是把人弄死,到时候咱们也脱不了干系,而且刚才还跑了一个,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大部队就来了!”

  说完龙浔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说道:“算你小子老实,今天放你一马!”

  那黑大个立刻长出一口气。

  “那鸡怎么办?”刘二狗看着那群公鸡问道。

  “这些鸡多少钱买的?”龙浔问田东道。

  “一两银子!”田东如实说道。

  这时候龙浔扭过头对坑里的黑大个说道:“那些鸡伺候完你了,得你买单,你的钱我就拿走了啊!”

  “拿吧,拿吧,都给你们!”那黑大个忙不迭地说道,现在别说是钱了,只要这几位爷肯走,哪怕让他倾家荡产都愿意啊。

  龙浔示意田东拿上地上的散碎银子,带着一群人离开了河边。那黑大个见一行人离开,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只见那几只公鸡正在河边啄食,一点点向他的方向靠近。

  “别过来,别过来!”那黑大个不停地喊着,可是那些公鸡哪里听他的?跟着食物亦步亦趋地向他的方向靠近。

  “哎,可惜那群鸡了,这要是烤了吃……”刘二狗惋惜地回头望着河边的方向说道。

  “你丫别得寸进尺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龙浔骂道,“这会儿我估计大熊和张默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得给大熊拿下这个名额!”

  “对啊!”刘二狗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道,“可是咱们怎么拿到名额啊,咱们这半天都在这里整治那个虎卫军了,现在要去夺旗子也来不及了啊!”

  “孙子才受那个累呢!”龙浔不屑一顾地说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田东在这群人里本来算是最聪明,脑子转的最快的了,不过现在也是跟不上龙浔的思路。

  龙浔坏笑着看着两个一头雾水的人说道:“你们平时最擅长做什么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还真想不出自己擅长做什么,在武校整天逃课,是教习眼中的坏小子。在德胜村,他们的恶名早已经家喻户晓,都知道这几个小子不是什么老实人。

  “没什么擅长的啊!”刘二狗使劲挠着脑袋为难地说道。

  “二狗啊,你真是笨的不可救药了!”龙浔语重心长地道,随即将目光移向了田东。

  田东皱着眉想了想,眼前忽然一亮,有些难于启齿地说道:“坑人?”

  没想到龙浔打了一个响指,诡秘一笑道:“咱们这次不但要坑人,而且这次要给他挖一个深坑!”

  “深坑?”刘二狗和田东面面相觑。

  “走吧,到了你们就知道了!”龙浔说完搂着两个人的肩膀向武校的方向走去,只是在距离武校还有一公里左右,他们忽然向武校后面的山顶上走去。

  武校后面的山势陡峭,只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上,远远只见两个灰头土脸的人出现在三个人面前,这正是张默和大熊,两个人浑身是土,简直就是两个土人。

  “你们怎么才来啊?”张默累得汗流浃背,抱怨道。

  “挖的怎么样了?”龙浔拍了拍张默的肩膀问道。

  “你看吧!”大熊指着身后的深坑说道。

  龙浔向前走了两步,只见这深坑足有一人多高,人要是掉下去的话,虽然不会伤到要害,但也足以摔个七荤八素了。

  “阿冷,挖这么大坑干嘛?”刘二狗问道,“你不是想做陷阱吧?”

  “废话,不然费这么大的力气干嘛!”龙浔一面说一面观察着地形。

  “可是有人会来吗?这荒郊野岭的,就算是来了,这个坑也装不了几个人啊!”刘二狗茫然地问道。

  “你倒是想得挺美!”龙浔打趣道,“不用装那么多人,只要能容下三四个人就够了!”

  “阿冷,你是不是想要在这里把别人的旗子夺下来啊?”田东似乎有些龙浔的计谋了。

  “嗯!”龙浔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田东说道,“还是你小子聪明,这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可是……可是……”田东看了一眼这地形说道,“要是挖陷阱也应该在路上挖,这里这么偏僻,真的有人会拿着旗子来这里吗?”

  “对啊,大路那么宽,人家能听你的说来这里就来这里啊?”刘二狗质疑道,“又不和你一样是个傻子!”

  这话一出口,刘二狗自觉语失,不过龙浔却并不生气。

  “哈哈,听我的没错,这时候傻子才走大路呢!”龙浔得意地说道,“不过傻子是绝对不可能在山上夺到旗子的!”

  哥几个似懂非懂地望着龙浔,对他的计谋将信将疑,不过就算是现在后悔已经为时过晚,旗子估计早就被人抢走了,现在再去的话,根本就无济于事,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都愣着干嘛?赶紧布置啊,一会儿倒霉蛋该到了!”龙浔说完走到张默面前对他耳语了几句,张默皱了皱眉向武校门口跑去。

  而此刻拼命跑上北山的学员看着空荡荡的山顶顿时都傻眼了,山上空空如也。正在他们茫然无措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声吼道:“快看,旗子在下面!”

  众人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张炳天一行人已经从悬崖上下来了,此刻正扛着龙旗快速的向武校的方向狂奔,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人得意洋洋的冲着山上的人挤眉弄眼。山上的人虽然一肚子气恼,却为时过晚,现在下山,根本就不可能追上了,而从悬崖上下去,却又没有那个胆量和本事。

  一众垂头丧气地坐在山顶上,叫苦不迭。

  簇拥在月牙峰上的百姓也啧啧称奇,张炳天这一手实在是惊为天人,估计今天这最后一个名额张炳天是十拿九稳了。

  站在督军台上的总教习看见自己侄子的表现,加上刚刚听了黄异人和杨啸普对侄子的评价,更是心花怒放。不过杨啸普此刻却面沉如水,他觉得胸中憋了一口恶气,这恶气一半来自于杜铁山,一半来自于慕容冷。就在刚刚一个虎卫军回报,已经找到了那个被慕容冷抓走的人。

  杨啸普一听慕容冷居然早就发现了乔装打扮的虎卫军,并且将他引入装满了粪水的陷阱,不觉得脸上发热。而黄异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嘴角上一直挂着让人玩味的笑容。

  杨啸普佯装咳嗽几次三番示意那士兵不要继续说了,可是那士兵会错了意,继续滔滔不停地大奖特将。

  当讲到那个虎卫军被慕容冷用一群公鸡要挟的时候,杨啸普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而黄异人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黄清然则也听得面红耳赤。

  “下去!”杨啸普脸上终于挂不住了,黑着脸对那士兵吼道,然后攥着拳头重重地捶在了栏杆上,骂道:“蠢货!”

  “呵呵,啸普何必动怒呢?只是一群孩子的把戏而已嘛!”黄异人劝慰道。

  黄异人不说话还好,这一说更让杨啸普觉得脸上无光,堂堂的虎卫军竟然被一群孩子弄到个焦头烂额,这若是传扬出去,虎卫军颜面何在?可是明明自己人有错在先,真是让他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难言。

  “他现在在哪里?”杨啸普强压着内心中的怒火问那个士兵道。

  那士兵有些胆怯地说道:“好像……好像回武校了!”

  “回武校?”杨啸普闻言恍然明白了什么“他们不会是想……”他瞥了一眼黄异人,只见黄异人正捋着胡子,似笑非笑地点着头,看来他也已经猜到了。

  “应该是这样,这可真是个怪才啊!”黄异人淡淡地说道。

  “爷爷你说谁是怪才?”黄清然好奇地望着爷爷道。

  黄异人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杨啸普皱着眉想了想,他现在明白慕容冷那群孩子之所以没出现的原因了,他们是等着左手渔翁之利,等到别人抢到旗子,耗尽了体力,在武校门口明目张胆地打劫。但是很快他的脑子里出现一个问题,他们那群资质平平之辈真的会是张炳天这一群人的对手吗?除了那个大熊之外,其他人的战斗力堪忧。

  不对,杨啸普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慕容冷那七分坏,三分憨的脸。这小子既然选择了这种策略,应该不会和对方硬碰硬,那他会怎么做呢?

  忽然他觉得这场比赛似乎还远没有结束,恰恰相反,他觉得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或者才刚刚有点意思。

  此刻杨啸普心中的怒火顿时消失了一大半,这连他自己都有点诧异,他现在对这个叫慕容冷的孩子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走吧,看看他们的表演!”黄异人似乎看破了杨啸普的想法道。

  杨啸普点了点头。

  “表演?什么表演?”黄清然柳眉微颦问道。

  “比赛才刚刚开始……”黄异人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见见那个传说中的傻子慕容冷了。

  黄清然一脸茫然地望着眼前这两个老头,柳眉微颦,她又扭过头向山下那群扛着龙虎旗兴高采烈地向前狂奔的年轻人,心中满是狐疑,难道现在结果还不明显吗?

  张炳天看着北山上下那群满脸沮丧的学员,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一招的确是出自他的手笔。当他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所有的同伴都是一阵惊讶。

  这实在是一个疯狂的想法,北山的悬崖足有两百多米高,异常陡峭,想要从那里爬上去,这可能吗?

  张炳天却很喜欢同伴们惊讶的眼神,接着他说出了让同伴没办法解决的理由——近。

  从悬崖到山顶只需要两百米,但是如果从别的任何一条路上北山的话,这个距离至少是悬崖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而且这一路上要进行无数次的遭遇战,就算他们整体的身体素质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所有的队伍,但是如果遇上车轮战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必胜。

  不过如果从悬崖爬上去的话,那么状况就完全不同了,他们可以悄无声息的爬上悬崖,然后取得先机,等到别人发现他们拿到龙虎旗的时候,也无计可施了。

  这个大胆的想法说起来简单,但是操作起来却没有那么轻松,他们每天半夜就起床,趁着没人的时候开始练习,足足半年的时间,这些人已经能够熟练的掌握攀岩的技巧了。

  功夫没有白费,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们是成功的。正如之前所预料的那样,他们抢得了先机,现在那群人都被远远的落在了山上,根本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张炳天的同伴们看着那群愁眉苦脸的人,别提多开心了。

  “天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一个同伴提起大拇指佩服地望着张炳天道。

  “对,你没听见周围的人都对着咱们喝彩嘛,哈哈,这绝对是奇谋!”另一个也赞叹道。

  张炳天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淡淡的笑容,但是眉宇间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始终还有些担忧,可是却搞不清楚这种担忧源自何处。

  这一行人一路快步向前狂奔,当他们来到石拱桥旁边的时候,张炳天忽然停住脚步对身边一个同伴说道:“东林,东西准备好了吗?”

  那个叫东林的同伴笑了笑,说道:“准备好了,在桥下呢!”

  “好!”张炳天长出一口气,站在石拱桥上向前望了一眼,招了招手将所有人都召唤了过来,对他们低声耳语了几句,几个人闻言面面相觑。

  “天哥,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其中一个同伴觉得张炳天似乎有些多虑了。

  张炳天皱着眉想了想道:“不得不防啊,每年都有人在武校门口布防!”

  那个同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们都很清楚这是拿到名额的最后一道障碍,每一年都有一些队伍潜伏在武校门口周围,为的就是在被人体力消耗殆尽的时候,趁人之危,夺旗取胜,虽然胜之不武,但是这种比赛本来就是残酷的,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咱们都听天哥的!”东林很显然是张炳天的一个忠实拥趸。

  “好!”几个人点了点头。

  张炳天满意地笑了笑,忽然一张带着坏笑的脸从他的脑海中闪过,让他嘴角微微一抽,他急忙拉住身边的叫东林的年轻人问道:“对了,见到大熊那群人了吗?”

  “啊?”东林诧异了一下,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们看见了吗?”张炳天又问了问其他人,只见另外三个人也纷纷摇头。

  “天哥,你是担心大熊吗?他们那群人你还不了解嘛,大熊是个猪脑子,田东也不过是个狗头军师,其他几个人就更别提了,根本不足为虑!”林东宽慰道。

  “对啊,天哥你太多虑了,估计他们现在还在北山上绕圈呢!”另外一个年轻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张炳天转过头望着北山的方向,叹了口气说道:“我倒是不担心他们!”

  “那你担心谁啊?”东林好奇地问道。

  张炳天长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望着一众兄弟说道:“好了,应该是我多虑了,大家开始行动吧, 这次我们势在必得!”

  “放心吧,天哥!”同伴们信誓旦旦地说道。

  看着同伴们个个信心满满的样子,张炳天却始终有些担心。东林说的没错,他从不担心大熊那群人,不过现在他担心另外一个人,那就是之前的那个傻子——慕容冷。

继续阅读:第八十七章: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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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机关术之昆仑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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