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江语脸蛋紧绷,眸子牢牢的锁住她。
“你少得意,那时候我们彼此尊重,他没你离婚之前绝不会动我,我背负了小三的名声那么多年,可是到最后我得到了什么?”
“虽然我很不想为他说话,不过还是想告诉你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开始是因为你自卑。”温阑珊搓着指尖,淡淡的凝着她,说到底如果不是他们温家,关江语怎么可能入了他们的圈子。
关江语藏匿在眸中的阴霾渐渐显露,她与盛暮然已经认识了十几年,记得初次见到那般众星捧月的男人时是在第一天转去温阑珊的高中。
模样出众的他就像虚实存在的光芒,猝不及防的照进她厌世冰冷的内心中。
当盛暮然突然向她告白,她一颗心脏骤停了好几次,抬起眼帘看向他俊美慵懒的脸颊时,她还没有足够的力气承受这么震撼的讯息。
关江语很怕连梦里都不曾出现的画面是一场恶作剧。
告白是件很认真的事,从他嘴里说出的喜欢很随意,随意到她回答一句不同意,他会立马走掉然后忘的一干二净。
她拒绝他之后,他走了,什么也没说。
不曾拥有贪婪便不会加增,那时的盛暮然是红三代,富二代,Y市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出色的同龄人,关江语清楚两人的差距,扼杀了那段压在心底的暗恋。
后来盛暮然每天高调的出现在她身边,鲜花礼物从未断过,就像昭告所有人他在追关江语。
可她还是没感觉到他浓烈的喜欢,这种感觉让她患得患失,一边享受盛暮然给她的虚荣心,一边担心轻易答应他后得到的是他的厌倦,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停滞不前。
渐渐,她的贪婪被无限放大,有了盛暮然当参照,其他人很难再入她的眼,比如叶肖泽为她做的那么多,她也只是把他当成了备胎而已。
拥有那样的身份面对颠倒众生的贵公子怎么能不自卑呢?可自卑的她也想嫁入盛家成为盛太太。
关江语的声音更冷了,内心杂乱无章的思绪奔波不已“从前是我太傻我无话可说,温阑珊我只差了一个出身,如果我能拥有像温家大小姐的身份,现在的我就是全Y市最令人羡慕的女人。”
温阑珊唇角弯了弯,噙着冷漠的笑,“你差的是命,从前你拥有不了,往后更加没有机会。”
“你什么意思?”
温阑珊笑了笑,拢了拢大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
初冬的第一场雪比往常来的早,只是偏偏在温阑珊生日这一天飘起来了。
盛暮然为了这场小型的生日宴会花费了不少精力,布置细节更是不愿假他人之手。
这个天气倒显得不近人情。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盛暮然立在明亮隔绝了外界的落地玻璃窗前,眉眼清清的凝着飘下的雪花良久。
他向温阑珊提及不少次想复合的话题,她不像从前那么抗拒,令他欣喜不已,他想借此次机会让她做出选择,她也许会觉得他太自私,可是他没觉得不好。
她担心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她的仇他会帮着报。
他盛暮然有大把的筹码,可是望着荒凉孤零飘落的雪瓣,心底那股抑制不了的心慌油然而生。
庆生之前盛暮然向温阑珊打电话确定时间,温阑珊温淡的嗓音隔着电话显得敷衍了事,一般庆生都会选择在晚上,她倒是选择在中午。
“今天是你的生日,寿星最大。”盛暮然轻轻的笑了笑,回应他的依旧是微淡的口吻,与以往待他时相差无几,他抬眸望着洋洋洒洒的雪,眸底快速的闪过一丝沉重。
“是在京州酒店吧。”
“嗯?”他喉间不解的溢出一个字。
“我想吃饭的地方肯定是定在那里的,所以我现在正往那边赶,节省时间。”
他的眼眸的颜色终于又深了几层,嗓音里加了点清冷的笑。
“阑珊,我以为你应该不想在这一天为了这点小事和我吵架。”
“我为什么想和你吵架,就因为这点小事你要和我吵?”谁说寿星非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着人呢?
盛暮然颚骨紧了紧,修长的指尖从额前的发顶穿过,转身刚好看到宋助理抱着文件走进来,他寒冷的目光扫过去吓得宋助理站在原地不敢动。
唇边的弧度勾起,“是不是如果我没有给你打这个电话,等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坐在包厢里等着我了。”
“我知道你很忙不想打扰你,如果让你不高兴了那我直接去你公司吧,刚好顺路。”
…………
S。V集团的一楼大厅。
温阑珊坐在舒适的真皮沙发里已经刷了十五分钟的微博,要不是盛暮然计算着时间担心她是不是出了意外,打了一通电话,他这会还真不知道此刻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正待在一楼的大厅内。
“温阑珊。”
温阑珊抬起头,寻着声源找过去,男人身后跟着一众助理,修长的长腿甩开他们正迈向她,俊美的脸上面色微冷,好像为了赴约还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他朝她越来越近,墨玉般的长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温阑珊嫣然一笑,“你忙完了?”
盛暮然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触觉冰凉一片,眉间染了些心疼,“她们不让你进,你不会打电话给我?”
“我又没什么要紧的事,在这等着你也是一样的!”
他没有过分波澜的语气,“我真的要以为你是诚心的,想故意惹我心疼?”
听进她耳朵里好像有些酸涩,她望着宋助理踩着高跟鞋走到刚才拦着她不让见总裁的女人面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
看着那女人惊慌失措一直哀求的表情也该知道,肯定是被解雇了。
“那位小姐又不认识我,不让我见你也是正常,毕竟日理万机的总裁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的,有这么尽心尽责的员工也是公司的荣幸啊!”
男人摸着依旧冰凉的手,忍不住替她搓了搓黑眸波澜不兴,轻缓道。
“我出钱雇请她来工作,也许就办了一件令我不愉快的事,可谁让我不高兴了,就是不想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