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生房间里也有医药箱,搬出来为她涂了涂药膏。
其实他从很早就注意到她结痂的伤口被裂开,这会已经重新结起了痂。
只是不能表现的太担心太奉承,任何事都要适可而止。
温阑珊拿起手机先是给江陇粤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现在的呆的地方很安全,
电话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挂断后,夏安诗的电话很默契打了过来,温阑珊猜恐怕是江陇粤叫她打来的,她解释了一番,心里终于没了负担。
寺院的晚饭在泫素的帮助下很快做好了,较之前丰盛了许多,餐桌上楚衍生端来陶瓷坛子盛的桃花酿,打开了盖子倒进温阑珊面前的杯子里。
温阑珊道了声谢,端起酒杯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淡淡的酒香夹杂些桃花味道,很清新,微微抿了一口。
入口时像果汁一样,有点甜,有点凉,咽下去的时候又有不明显的苦涩,回味是满嘴的清香,弥漫在口腔内。
今日的晚餐出自泫素之手,不同箴德师父的家常便饭,颇有点大厨的意思。
也许是喝了些酒,也许是泫素的手艺太好,温阑珊的胃口大开,从头一直吃到结束。
离开时,温阑珊对那坛酒依旧意犹未尽,心心念念着要带它走,楚衍生扯着她的胳膊皱着眉。
她的酒量实属一般,虽然这点酒量还不至于让她醉,不过已经悄然无声的展现出与平时不同的一面。
温阑珊自我感觉还是清醒的,至少刚才从山下爬台阶上来没有借助任何外力。
她倚在座椅里,脸蛋发着很淡的红,眼睛并不友好的看着他,腔调清淡。
“楚先生,我不过是想问师父要一坛酒,箴德师父倒没说什么,你怎么一脸的不舍得。”
楚衍生意味深长的像是在教育学生的老师。
“我说过喝酒对人的身心都有好处,但那也得看量,我有说过让你喝这么多?饭桌上给你使了多少个眼色,我不信你会看不出来?”
温阑珊不免有点不爱听,揉了揉脑门,“放心没有喝醉,可能就是把它当成果汁来喝了,不给就不给,我也不是非得要。”
楚衍生暗自叹了口气,很轻,轻到他身边的温阑珊也没听到,只听他又道,“今年的桃花酿被泫漠喝了个七七八八,往年师父也不会准备多少,如果你喜欢,明年做桃花酿的时候你可以来帮忙!”
“好像听着还不错!”
温阑珊吹了一阵风脑袋清醒了好多,如果抛开得知的那些真相,她会觉得今天是个还不错的日子。
从清灵寺到她的公寓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温阑珊报了地名后,阖起眼闭目养神一直被他叫醒。
“到家了吗?”
“到你家小区了,你家在哪?”
“额……直走往右转,行到第二个路口转弯……然后一直走……”
按照她给的路线,楚衍生驾着车停在了她的楼下,温阑珊打开车门前侧首笑容满面的向他道谢,楚衍生神色散淡,微微颔首提醒道。
“回到家最好喝杯牛奶再睡觉。”
温阑珊一下子就笑了,她真的没喝醉啊。
“嗯,谢谢,不送了。”
楚衍生没再说什么,倒了车离开了。
温阑珊低着头从包里掏出钥匙,走到这栋楼的大门前,门牌卡还没刷上去,暗处突然扑上来的男人一把抱住了她,温阑珊吓了一跳,钥匙包包落了一地。
不同一贯清新的味道,男人身上的烟草味道太浓,这种带有侵犯气息很快席卷她的全身,还勾起她原本很浅的醉意。
只是男人身上很冰,不用猜也知道他在这等了很久。
温阑珊没有丝毫动容,嘲弄的轻笑,像是无声的说。
看吧,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身价千亿名门世家的贵公子可以因为不接他的电话而甘愿苦苦等在冷风中。
好像这么想想,无论他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都能被宽恕了。
“盛先生就这么喜欢吹冷风?您要是喜欢就继续吹好了,我身体虚弱怕是吹不得。”
听着她不冷不淡的声音,男人漆黑的深眸暗了几分,松开她削瘦的身子,先是弯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亲昵的吻了吻她的脸颊,低哑的嗓音尽量调整柔软。
“你喝醉了,我抱你上去。”
说着不容拒绝的拦腰抱住她,刷了门卡,按开电梯,走进去,按至她所在的楼层,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
温阑珊省着力气不做无谓的挣扎,进了公寓,盛暮然替她脱掉外套,小心的把她放在沙发里,凝着她漠然泛着酒红的脸,薄唇抿出一条直线。
“我先帮你热杯牛奶,然后我们谈谈?”
温阑珊无端的嘲讽的道,“谈什么?盛先生该不会是来替关江语兴师问罪的吧?需要我如何赔偿?或者再扔进监狱呆两年?”
盛暮然下颚的线条紧绷起来,“阑珊,你一定要这么阴阳怪气?你是在膈应我还是膈应你自己?”
她看着离她近在咫尺的俊脸,微微侧首,吞吐出淡淡的酒香气,“差点忘了,盛先生那么努力编造的谎言应该很恼恨戳穿的人,眼下你该做的是要怎么圆这个谎。”
盛暮然眉眼都透着不悦,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注视着他,“小水就是小水,她拥有什么样的身世重要吗?我们只要保证以后对她好,她就是我们的女儿……”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早就死了,还哪来的女儿?盛暮然我玩不过你,连你的养女都玩不过,我求你放过我好吗?”
温阑珊迷离的眼眸沾了湿润的水汽,眉间拢起皱褶,可笑自己又道,“难道关江语说的那些都是假话?”
他唇上的线条更僵硬了些,“阑珊你什么都不听我的解释就要和我撇清关系吗?”
她笑道,打掉他的手,“如果之前让你有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我现在可以澄清,我们除了和平离婚的夫妻之外,什么关系都没有。”
盛暮然最不能忍受的是对世上所有的事都漠不关心,比如那时做为他的妻子,从来不会关心他是不是喜欢自己,顶着盛太太的名声安分守己,直到一次次抵触到她的底线,直接甩出两份离婚协议。
他并没有那么愿意,她就是像这副漫不在意的神情,细数着他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