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佣人顾姨都看不下去了,说了几句看着盛暮然的脸色也就不再说话了,她是不明白现在的小年轻人,相爱在一起怎么能这么难?非要把对方伤的遍体凌伤才肯罢休,到那个时候,可有你们受苦的。
小水还在不放弃劝说着盛暮然,温阑珊迷离中看不清他们的身影,响在耳边的交谈声好像隔了很远距离,她想听清楚时已经陷入了昏厥中。
残有一丝的意识中,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大声喊她的名字。
她听到了,却没力气应答。
……………………
醒来时,温阑珊发现她躺在卧室的床上,原来她还是在北城别墅。
她皱了皱眉,抬起手臂看着上面还布满红色的疹子,似有若无的痛痒还在撩拨着她的感官。
和以往一样,每次过敏都要好些天才能好转。
她有些口渴,自动忽视床头矮柜上的水杯,掀起被子起身下床。
当她去拧门把手时,发现怎么拧都打不开这扇门眉头皱的深沉。
温阑珊拍了拍门,嗓音有些沙哑,大声喊道。
“开门!顾姨开门!”
很快,房门被打开了,男人淡着一张脸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狭长的黑眸凝着她。
温阑珊心下一窒,“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笑了笑,“真好笑,这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在这?”
“你不用去上班吗?”
男人嗤笑,“整个公司都是我的,我不去谁能管得住我?”
“你有钱有势,我们当然不能和你相提并论。”温阑珊淡淡的道,她往前走了一步,却现在男人微微倾了倾身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温阑珊不愿和他发生争执,语气还算温和,“麻烦让一让!”
“你想去哪?想干什么?”
温阑珊不觉在内心冷笑,难道他还想管着她在别墅里的自由?
“我渴了想去楼下倒杯水。”
男人的态度似初冬的风,冷不然的会给透入心扉的寒冷。
黑眸湛湛的盯望着她, “你想喝,卧室里有。”
温阑珊不过想去躺楼下而已,他连这点小事也要管?
男人见她刚要开口,冷冷的道。
“不想喝白开水?好啊,想喝咖啡?牛奶?果汁?饮料?说出来我都可以让人买回来!”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这才叫囚禁吗?”
“你现在还生着病,医生吩咐过不准让你随便跑出去。”男人一派悠然的告诉她。
温阑珊明显是不信的,杏眸折射出不满的目光,男人把她的模样映在瞳孔中,勾起唇角继续道。
“阑珊,你刚醒来是不是还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丑。”
温阑珊恍然猜测到自己满身都是这些红疹子,所以就连脸上也无可避免。
“就当我丑也不能剥夺我走出这扇门的权利吧?难道长的丑的人就不是人了?”
“以免吓到更多的人,我还是劝你待在这间卧室,直到你完全恢复。”
他真的是欺人太甚,温阑珊冷漠的扯了扯唇,“这么做真没什么意思,不如你直接把你的目的说出来,我看需要怎么满足你。”
盛暮然嗓音里透着无尽的荒凉,“在你心里我已经被定型为无良商人的形象,阑珊你为什么不能把我往好的方向想?”
温阑珊错开视线,手指抠在手心中,狠狠的掐着,“抱歉,除此之外,我猜不透还有别的目的,左右我的父母家人都不在了,凭我一己之力想要报仇有点太不自量力,我总不会斗得过你们的,所以我放弃了,不是放过他们是放过自己。”
“你的心思我知道,没有随了你的心愿送到医院去,更断了你想要离开这里的计划,为了防止那样的事发生,现在我有权利把你留在这里!”
“你听过画家和蝴蝶的故事吗?”温阑珊没了好脾气,嘲讽道。
盛暮然微微挑眉,“你是在指我和你吗?严格来说你不是蝴蝶,我更不是画家,所以很多事情不需要担心。”
“我想离开,我不会待在这里的。”温阑珊有些某种不明的坚决。
“我没说让你永远待在这里。”盛暮然回答。
“呵,我没办法跟我的仇人每时每刻待在一起。”
盛暮然伸手,想去摸她的发,被她快速的避开,“这个误会会解开,在此之前我不会打扰你!嗯?”
温阑珊回应他的只有冷冷的笑,她全然不再相信了。
盛暮然说过不再打扰她就真的没再打扰她,盛家的家庭医生每天会来两次帮温阑珊看病,每次温阑珊也会很配合,她像是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只能通过窗户看看外面的世界。
好想出去接触外面的空气和阳光,但这一切似乎对她很遥远,在这两天里她感觉过去了很久,好似连心态都沧桑了许多。
别墅里的人慢慢变得不爱和她说话,小水最近开始被盛暮然塞进了很多培训班,温阑珊的身边除了那只叫沫沫的猫就不在有别人了。
再过些日子便是淼淼的忌日,自她去世的三年里,每年的忌日她都没办法去看望她,所以她想去,或许是‘淼淼’知道自己去世的日子要到了,出现在房间里的次数更多了。
这些事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因为别人不会信,所以她不会去说,温阑珊只想能见到‘淼淼’已经是件幸事,她自己不管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网络上关于顾清清的事件依旧还有人在带节奏,不过相比较那些天,已经少了太多存在感。
卧室里只有一台电视剧,温阑珊没有手机,所以没办法了解那些新闻,更没办法和关江语联系。
她以为关江语只是说说,根本不会把夏安诗怎么样,亦或者有江陇粤保护着夏安诗,关江语的人没有得逞。
各种猜想在温阑珊的脑子里横行乱撞,对夏安诗的担心总体消减了很多,就在她放下警惕心时,让她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别墅里一位存在感很低的佣人突然来帮她开门,并慌张的给了她一件包裹,温阑珊给她的第一感觉,‘这是关江语给她的’
她打开盒子,发现有几张夏安诗的照片,以及关江语手写的几句话。
——别以为赌注不存在了!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再宽限你两天,这些照片对你来说应该是很熟悉的,别让我失望!
温阑珊攥着这张纸狠狠的攥成了纸团,关江语在威胁她!
第二天,温阑珊的逃走计划依旧没有实行,来送消息的人还是之前那个人,这次照片中所表达的照片有些多,不过唯一没变的是夏安诗有危险。
温阑珊不得不害怕起来,内心有道声音说要告诉盛暮然,而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不能再相信那个男人了。
夏安诗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不可能再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盛暮然,有了顾清清这个前车之鉴,如果到时候这个佣人再反咬一口岂不是更麻烦。
可是现在她又能怎么办呢?逃是逃不掉的。
温阑珊爆发在相约时间的最后一天,盛暮然说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并且马上回来,这次佣人给她拿的是一张HCG血检表。
温阑珊当场感觉到心脏猛然从高空坠落的滋味,她不敢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睛恨不得戳破了纸张。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可是血检表最后的署名确实是夏安诗,她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抓住那个佣人,眼睛泛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你告诉是谁把这个送来的?”
佣人没见过这么骇人,充满戾气的温阑珊,结结巴巴的道,“一个很普通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每次联系都是用了一次性的手机号,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温阑珊冷冷的放开她,让她离开,包裹里还有一张关江语亲笔写的内容,她拿出来白纸黑字映进她的眼睛里。
——温阑珊你怀过孩子应该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吧?你的那位好妹妹真是不知道羞耻,竟然把自己的肚子弄大了,本来我想趁着最后一天发点劲爆点的,这条够劲爆吗?
如果小艾知道了,就等于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吧,阑珊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温阑珊死死咬着唇,绯红色的唇瓣上瞬间出现了红色的鲜血。
佣人离开后,温阑珊开始决定为了安诗,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
她站在窗台前,往下望了望,这里是二楼,离地面并不高,她可以利用床单顺着爬下去,可四周都有保镖在把守,所以她不能贸然行动。
之前她一直没有用这个办法,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她找到了一处死角,可以跳到一处很小的平台上,然后慢慢的爬下去。
确定好路线,温阑珊开始行动,昨天她说要吃苹果,盛暮然就拿来了苹果还有一把水果刀,那把刀现在还在卧室里。
她毫不犹豫的扯开宽大的床单,用水果刀把它划开,然后分别绑起来。
小心的系在窗棂上,顺手把那把刀子藏进口袋里,抿着唇跨出阳台,趁着保镖们不在意,直接跳到了一个小平台上。
往往想象中的太美好,她还是惊动了那些保镖。
他们的任务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看到这副场景,大家都很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