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这么有惊无险,两个人开车回了家,陶成蹊在进家门以前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也是有工作的。
她急忙抓住前面蒲一修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着急的问:“今天有没有人给你打电话?”
可怜的蒲总裁第一次被别人拎起来,他感觉自己男人的尊严受到了践踏,他咬牙切齿的说:“放开!”
“有没有啊?”陶成蹊听话的将她放下来。
“有。”蒲一修整理了衣服,云淡风轻的说:“不过你说我要辞职,他就挂了。”
………
“我去你大爷的,蒲一修!”陶成蹊抬脚就踹在他屁股上,“你知不知道我在那家报社工作了三年才坐到副主编的位置,你特么说辞就给我辞啦。”
蒲一修被踹的趴在地上,他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陶成蹊,“你刚刚是踢了我吗?”
“是,怎么了。”陶成蹊理直气壮的叉腰,“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工作给我辞了,那我以后喝风去啊?”
蒲一修冷哼,“又不是什么大报社,没出息。”
“你………”陶成蹊深吸两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个是自己的身体,不能打。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蒲一修,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锦衣玉食的,我们要生活的,那家没什么名气的报社就是我经济的来源,你懂吗?”
“不懂。”蒲一修冷漠,他进了屋坐在沙发上报臂沉思。“难道你要顶着一张我的脸去你的报社上班?”
卧槽,这人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吧。
陶成蹊深呼两口气,克制住自己想要弄死对面这个人的心思。“蒲一修,我不是你,我没有资本任性,我活着就已经很难了。”
她眉眼带着低落,“或许你可能不会理解我们这种打工人的心情,我们在城市打拼不容易。那个报社可能在你看来不值一提,却是我努力三年才得到的好结果。”
本以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个狗东西就能理解她打工不容易。结果蒲一修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哦,我不去。”
你踏马的!
“那你看在我配合你去了你的公司为你打掩护的份上,你就不能为我做些什么吗?”陶成蹊站在他面前示弱,可怜巴巴的说:“你明天就去报社给主编解释解释呗。”
“呵,做梦。”想要不可一世的蒲总裁去给别人说好话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他可是蒲一修,怎么可能跟别人道歉。
道歉,不存在。
第二天,蒲一修现在报社门口,手里提着两瓶上好的老白干,他不明白自己来这儿干什么,明明说好不管的。
他看着在不远处花坛里鬼鬼祟祟的陶成蹊叹气,踌躇再三他进了报社的大门。
他根据昨天陶成蹊提供的信息知道主编是一个喜欢喝酒的地中海的中年男人,他走到主编办公室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粗矿的男声,“进来。”
他推开门进去,把酒放在主编的桌上,面无表情的说着陶成蹊写的词,“主编,对不起,昨天我喝了酒才说出那句话的,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很喜欢这个工作,希望主编给我个机会改过自新。”
主编:………这人是在求情还是讨债?
主编轻咳一声,看了看桌上的酒脸上就露出笑意,“哎呀,我都懂得,年轻人难免心浮气躁做出一些不计后果的决定,不过我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昨天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你明天就接着来上班吧。”
“哦。”蒲一修冷淡的应了声,然后转身出去了。
主编自我怀疑,到底我是她上司还是她是我上司?
陶成蹊焦急的来回踱步,眼睛更是一刻不离的盯着报社门口,她生怕蒲一修一个不开心掀了主编的桌子。
老远就看见蒲一修出来,她赶紧跑过去迎接,焦急地问:“怎么样,我工作保住了吗?”
蒲一修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算是回应。陶成蹊松了一口气,激动的拍了拍他的头,“真是太感谢你了!”
总裁的头就跟老虎的屁股一样,拍不得!
蒲一修眯眼,咬牙切齿的说:“你如果再用我的脸露出这种傻逼一样的表情,我马上冲进去掀了你上司的桌子。”
主编:……关我屁事!
陶成蹊冷静下来,她讨好一笑,“对不起嘛,一时失态。”
“联系季鹏宇,让他给我一份收购合同。”蒲一修回头冷脸看着这个小破报社,咬牙切齿,“我要收购。”
就这个破报社还想阻止他挣钱,门儿都没有。
陶成蹊错愕:“哈??”
下午,主编毕恭毕敬送走了季鹏宇,然后对着身后的关二爷画像作揖:“多谢关二爷保佑,我们这个小破报社也隶属于蒲氏集团了,唔唔唔我终于熬出头了。”
蒲一修坐在玛莎拉蒂总裁的后座闭目休息,陶成蹊小心翼翼的开门坐在他身旁,斟酌了一会儿小声叫醒他:“蒲总,醒醒。”
“干嘛。”蒲一修有轻微失眠症,好不容易眯一会儿还被叫醒,他此刻就想砍个人。
陶成蹊掏出包里的药,“该吃安眠药了。”
“我去你大爷的。”
蒲一修自从和陶成蹊互换身体后就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总裁了,每天都想着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对方还不用坐牢。
手机上浏览记录都是:“野外抛尸要注意些什么”
“杀人判几年”
“哪里能买到耗子药。”
陶成蹊对比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车窗被人敲了敲,司机老李拿着手机恭敬地说:“总裁,老爷的电话。”
陶成蹊眼神惊恐乱转,她能骗过其他人,那肯定骗不过蒲一修的老子啊,毕竟知子莫若父嘛。
“怎么办怎么办!”她得手急得不知道放在哪儿,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露馅了。
蒲一修冷漠脸,“接。”心里想的是,这个老东西又想干什么。
陶成蹊颤抖着双手接过电话,“喂~”
声音没出息的抖的不成样子,蒲一修暗骂一句,没有出息。
蒲树德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今天必须回来吃饭,不然我就去公司找你。”
说完就挂了。
陶成蹊问:“怎么办?”
蒲一修冷笑挑眉,“别理他这个老东西。”
……果然,豪门恩怨她不是很懂。
不过作为报社工作的人,陶成蹊极其敏锐的嗅到了大料,她贱兮兮的凑过去,把手机录音调出来:“蒲总,听说您和蒲董关系不好是因为令堂?”
蒲一修一个眼刀,陶成蹊吓得赶紧做了个拉链关闭的动作。
其实蒲一修和蒲树德关系不好早就有传闻说是因为蒲一修妈妈的死,据说那天蒲树德正在自己包养的小三那里嗨皮错过了蒲一修给他打的电话,所以她的母亲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死。
所以蒲一修对蒲树德心里有很大的怨气,况且当面蒲氏集团的财政危机也是因为蒲树德的原因,当时才二十四岁的蒲一修临危受命,力挽狂澜,最终才保住了蒲氏。
总结:老子不行儿子强啊!
两个人回公司的路上就被拦住了。老李无奈的回头说:“总裁,老爷的人。”
陶成蹊眨巴眨巴眼睛,特别无辜的转头问蒲一修:“现在怎么办?”
蒲一修无奈,“跟他们回去。”
既然躲不过,那就直面他。
陶成蹊累觉不爱,“好吧,那就回去吧。”
老李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陶成蹊感觉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跟他们回去吧。”
老李暗暗的想:这个姑娘不一班,总裁都要听他的话。
陶成蹊冲蒲一修使眼色,求求你收起你那浓重的总裁气息吧。
蒲一修白眼,辣鸡。
车行驶到山上,路上空气清醒,风景优美。可是陶成蹊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她等会儿要用蒲一修的身体去面对一家子人,她能不慌吗。
而她身体正安稳的闭目养神,可真是淡定啊。陶成蹊咬牙,也不怕她搞砸了穿帮了。
不得不说蒲氏集团财大气粗,这个老宅就跟欧洲古堡似的,华丽且耀眼。
陶成蹊手在西装裤上摩擦个不停,鼻尖也紧张的出了汗,“我听外界传言说蒲董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你怕他做什么?”蒲一修不解,“你不怕我怕他?”
在他看来蒲树德要能力没能力,要颜值没颜值,前面能把蒲氏做起来靠的是他妈妈的帮助。可是,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没说错。
陶成蹊尴尬摸鼻,“其实也不是不怕你啦,只是现在你用我的身体再怎么冷言冷语我都觉得还挺亲切的。” 她叹气的抹了抹自己的脸,“毕竟跟我过了二十六年来了。”
蒲一修偏头,就算现在是她的身体,可他还是讨厌别人触碰,哪怕是用自己的脸也不行。
车子进了大门又开了五分钟才停下,老李恭敬地对着陶成蹊说:“到了,总裁。”
陶成蹊给自己加油打气,“该来的总会来的,面对疾风吧,少年!”
老李:“………”
两个人下了车,蒲一修提醒了一句,“到时候不管他让你做什么别理他就行了。”
陶成蹊暗暗比了个欧克的手势,随着佣人走进了大门。
结果被门槛绊了一下,她忍不住在心里唏嘘,“果然豪门门槛高,不好进啊。”
陶成蹊故作镇定,学着蒲一修以前的样子,冷着脸进去,眼睛看了看四周落在了见过面的蒲明阳身上。
蒲明阳坐在蒲树德旁边,正带着笑脸跟他说些什么,另一边是他的母亲徐珍,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蒲一修跟在陶成蹊身后冷哼一声,陶成蹊拉着他找了个空沙发坐下。
刚坐下蒲树德就重咳一声开始发难:“让你回家吃个饭还得我派人去请你,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徐珍虚情假意的为蒲一修说话:“一修平时工作忙,不回来也可以理解的。”
“忙,忙到连回家看看的时间都没有了?”蒲树德嗤之以鼻,“我看也没忙出个东西来。”
陶成蹊心里微微有些不服气,她这几天跟着蒲一修深刻体会了总裁的不容易,本来想反驳几句可是想起刚刚蒲一修交代的话,她决定装作没听见。
果然,她的沉默让蒲树德更加生气,他怒目圆睁:“你现在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别说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蒲一修慢慢悠悠的搭腔。
蒲树德这才注意到这个跟着自家儿子回来的女人,他怒不可遏,现在是所有人都能呛他两句了。
他手一拍沙发,“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陶成蹊赶紧站起身说:“这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蒲树德上下打量着陶成蹊的身体,鄙夷一笑:“你的审美真让人着急,这种人你也看得上。”
这句话把陶成蹊激怒了,她怎么了?她身体比例好的很!
“我的审美好的很,但是您的审美才是迷惑行为。”陶成蹊论怼人就没输过。
这句话直接让旁边的徐珍脸色一变,可是现在她不能惹蒲一修,她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蒲树德怒:“你这个逆子!”
“再怎么样也比你好,至少我不会在外面养女人。”蒲一修冷眼看着蒲树德,“对吧,蒲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