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司!”
顾忆人神情慌乱,和杨凯明的一起把傅少司放在病床上,顾不得自己,连忙让杨凯明去把门关上。
她自己哆嗦着双手,想要去看傅少司身上得到伤口,但又不敢碰。
第一次,看着那流血不止的伤口,顾忆人红了眼,不敢下手。
砰!
杨凯明把门关上,走了过来,“小师妹,怎样了?”
“杨师兄,你来,你来帮我看看他,好不好!”顾忆人抬起头,举着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我,我现在不行。”
杨凯明点头,他理解这种情况,医者,有时候在面对自己至亲的人时,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出不了手。
杨凯明走过去,正准备亲自动手时。
“住手。”
黄老从后院走了进来,阴沉着连,一双有神的虎目盯着顾忆人,“你自己来。”
“师傅……”
杨凯明摇头,“还是我来吧,让小师妹休息。”
“一边去。”黄老瞪了一眼杨凯明,然后双眸落到顾忆人身上,“你记得你自己是谁么?”
“你是郎中,大夫,医生。站在病人面前,你就只有一个身份,没有其他。”
“顾忆人,你要是在医生这个职业里,你掺杂了别的东西,特别是一些不需要的感情,你一辈子都不会成长。”
“你将来也只会变成一个懦夫。顾忆人,你要战胜你自己,而不是逃避,你忘了医生的职责是什么了吗?”
“你难道因为他的身份,就要退缩了?”
“如果你真的退缩了,你立即从我这里离开,我这里不需要胆小懦弱的人。”
“师傅……”杨凯明一脸不赞同,师傅说这话,也太严重了一些。
黄老眼刀子直接甩向杨凯明,这混小子,懂什么,一直在旁边叽叽歪歪的,好想一巴掌打过去。
杨凯明一瞧自己师傅的眼神,立即闭上嘴巴,行了,他不说话。
黄老这才看向一旁沉默的顾忆人,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古代又多少大夫,就因为像你这样,面对自己亲人时,下不了手,而终身医术没有任何的精进。”
“医者,本就应该勇而无畏,畏手畏脚只会束缚住你自己而已。这小子后背的伤,就是一些皮外伤,再放一个小时,也都死不了,你现在都不敢下手,如果万一,他伤的更重,你岂不是吓得坐在地上?”
“这样,你还配是一个医生吗?”
“你必须客服这种心理障碍,因为你会碰到的病人,有可能是你至亲的人。”
“黄老,你确定我再流血一个小时,也死不了?”傅少司悠悠的说道,谁能告诉他,他昏迷醒过来,就听到这么让他心碎的话题?
确定任凭伤口流血一小时而不会丧命,开玩笑的吧!
眼神幽怨的看向一旁的顾忆人,“顾忆人,你打算眼睁睁看着我失血过多而死?”
顾忆人抬头,苦笑,“你瞎说什么!”
深呼吸一口气,“趴好,我给你处理伤口。”
“那你能对我温柔点吗?”傅少司可没忘,不久之前,就有一个人,就这样躺在这里,备受摧残不说,还被绣了一朵花。
顾忆人脸一黑,咬牙,“傅少司,你故意的,是不是?”
“知道就好。”傅少司理所当然。
苍白着脸的他,双眸平静的看着顾忆人,“放心,我不会死的,我还等着把你娶回家。”
顾忆人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调戏自己,疼死活该。
忍不住伸手按了瞎他的伤口,听着他的惨叫声,转身看向黄老,点头,“我自己来。”
然后看向傅少司,发现他还盯着自己看,当下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趴好。”
话落拿起一旁杨凯明拿过来的剪刀,刀起刀落,原本昂贵的西服瞬间一分为二,彻底毁掉,露出了结实后背上狰狞的伤口。
傅少司后背的伤不少,除一处之外,其他都是一些小伤,不碍事,唯一严重的,就是后背心处插着的一块大概有三厘米宽,把柄处还有六七厘米长的铁片。
血,依然在流,但速度并不快。
顾忆人走向自己一旁的桌子,拿出两个瓷瓶,倒了一颗的雪白的药丸,毫不客气,直接傅少司的嘴里,“吞了。”
另外倒出两颗红色的药丸,一个用力,把药丸给弄成粉末,均匀散了上去。
刚吞了药的傅少司,还来不及感叹药之苦,立即被后背处传来的刺疼的,给刺的虎躯一震,正纠结着要不要装弱,哀嚎一声疼,但下一秒清凉感觉,瞬间让他汗颜。
幸好好,没叫。
药粉接触倒伤口,瞬间把血液给凝固,没有血液再涌出来,
顾忆人深呼吸一口气,双眸看向傅少司后背的伤口,伤的不深,皮肉伤而已,不过是刚好切断了一个毛细管,导致出血较多,并没生命危险。
顾忆人这才彻底松一口气,拿起一旁医药专用的湿巾,把他后背处的血迹擦干。
针灸包一抖,直接铺开,拿起其中的一根银针,毫不犹豫落下。
为了不让他疼死,银针封穴吧。
“没麻醉剂,试试银针的麻醉效果,放心,安全无副作用。”顾忆人这时有心情开起玩笑来。
而手速很快,一根根银针落在他的后背上。
傅少司苦笑,他能说什么?
在这里,她就是主场,就算她不给自己做任何麻醉动作,就这样拔铁,缝伤口,他也无话可说,不是吗?
他这比顾东的待遇,似乎好一些,满足了。
顾忆人可不会管他在想什么,观察着他的伤口,确定了下拔铁片的角度以及力道,有了想法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出手。
铁片被拔出来的同时,飞溅起一股鲜血,洒在了顾忆人身上。
傅少司的身体跟着剧烈一震,虎躯一个紧绷,随即身体一松,虚软的趴在病床上。
忍不住委屈,“顾忆人,你真给我麻醉了?”
顾忆人忙着擦拭血液,以及上药,头不曾抬,“怀疑啊?”
要是没麻,他现在还能这么平静说话?
拿起一旁的缝合专用针线,阴恻恻笑道,“傅爷,你高光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