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忆人领悟到了所有事情都只有一个人做时的痛苦,看一个人抓一个到人的药,就算是她的速度够快,也抵挡不住人多啊。
等看完最后一个人,已经是下午六点整,顾忆人没任何犹豫,直接关门下班。
开玩笑,这般高强度高密度的工作,她就是再能扛,几个小时下来也会累的慌。
趴在桌子上,在昏暗中静静回想着自己今天把脉收获,
这么沉思一会,收获还是挺多的,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各种症状所对应的脉象,把理论融入到实际上。
品了许久,顾忆人才伸了个懒腰。
看来要彻底消化大脑里的那些知识,还是需要不少时间,实践就是最好的消化老师。
拿出手机,准备给自己点个外卖犒劳自己时,看到上面那28通陌生来电时,眉头皱了下,是谁会给自己打这么多电话?
她的手机号码没什么人知道,这个人能依依不舍给自己打了28通,想必是熟人,只是不知道是谁。
她刚才怕被吵,直接静音扔了手机。
号码直接拨了回去,嘟嘟嘟……
这通电话,却让顾忆人脸色变了又变,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把手机静音。
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手机,直接拨通某人的电话。
“喂,傅爷,帮我个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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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候,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就着夜色,缓缓开到了南山行的门口。在车停的瞬间,南山行的门打开了。
几个高大的男人在黑暗中,像护着什么人匆匆走进了屋内,别克车立即开走,再下来是一辆奥迪车缓缓开了过来,从车上走下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也跟着进了南山行。
在他进入之后,南山行的大门缓缓拉了下来。
傅少司一言不发,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沉着脸看着顾忆人在四个英俊男人中周旋,双眸带着探究与好奇。
当然了,他的眼神自然也没错过躺在一旁处理台上的老者——顾家曾经家家主,顾怀先。
顾忆人,把两个瓷瓶递给他们,“白色保命,促进伤口愈合,红色的直接捏碎散在伤口上,可止血止疼。”
“如果确定自己死不了,可以相互处理伤口的话,就自己处理,要是觉得自己撑不住了,现在就说,我给他处理。不要紧,撑得住话,等下,我给老爷子看看。”
“包扎好之后,桌子上有吃的,不用招呼。”
顾忆人匆匆说道,同时脚步朝病床上瘦骨嶙峋的老人,也是她上辈子的爷爷顾怀先走去。
她没想到那个电话是顾北打给自己,她现在只庆幸,自己回拨了那个电话,要是自己刚好错过,她不知道要有多懊悔。
看东南西北四人身上的伤,要是她晚点找人去支援安排,这会只怕他们不但没把人给带出来,还把自己给折进去。
强忍着激动的心情,顾忆人快速给她爷爷检查起来。
顾北看到最后这一幕,想要开口说话,但却被顾东一把拉住,同时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药,倒了一颗直接吞了进去。
顾北见此,也没在说话,默默拿起一旁药捏碎,敷了上去。
其他两人也都纷纷处理自己身上的伤来,谁都没有说话。
傅少司很不少,顾忆人这个女人,把自己给用了,就扔到一旁不管?连一句话都不给自己,什么意思?
那四个男人,好歹好得几句话,他是直接被忽略?
傅少司阴沉着脸,“顾忆人,顾怀先死不了,虚弱而已,但这个人,你再不来看看他,一会你这里就该出人命了。”
顾忆人猛地抬头,发现傅少司所指的人,正是顾东,瞬间脸色一变,她刚才因为担心老爷子的情况,没注意其他人。
现在经傅少司提醒,这才发现,顾东的脸色白的难看,而他的腹部……
顾忆人的脸一僵,连忙冲过去,傅少司说的没错,老爷子的问题不大,营养不良,情绪激动导致的晕厥,但顾东腹部有伤,很显然是被捅伤。
瞬间气急败坏,“顾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长,所以不放在心上?”
“你……你知道我叫谁?”顾东有些惊讶,他记得他们进来,并没有说话,就刚才对面哪个好男人喊她顾忆人时,他还一脸惊诧,她就是那个同名同姓的女孩?
“你现在还关心这个?”顾忆人冷笑,“你应该庆幸,你这伤口没刺破你的肠肠脏脏之类。”
“不对,要是刺破了,你也来不了我这里,或者是你来了,我直接把你给扔出去,别祸害了别人的地方。”
“傻子,是不是?”
顾忆人有些气愤他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傅少司,帮我把老爷子给抱到那边躺椅躺着。”
“我?”
“你让我抱?”傅少司睁大了双眸,但看到顾忆人眼神中不容置疑的意思是,算了,欠她的。
起身去把顾怀先抱过去,但入手的分量,让他眉头紧皱起来,好轻。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三年前见他的时候,他还精神矍铄,现在奄奄一息,盛传自从他大孙女去世之后,他就隐居避世,现在看来,恐怕事情不简单。
“快,你们两个,把他给扶到处理台上。”顾忆人指着顾北和顾西说道,同时自己直接朝不远处崭新的处置箱走去。
像这种外伤,西医的处理以及治疗手段最有效。
这伤已经有一段时间,需要打抗生素以及破伤风,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之后,顾忆人一脸严肃,“拍不怕?”
“这是我第一次给人打针还有缝合伤口?”
“我有得选择吗?”顾东看着她夸张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能温柔一点吗?”
她这个样子看起来,有些恐怖。
“恐怕不能,我这辈子与温柔这个词,无缘。”
就在顾东发愣的瞬间,顾忆人手中的针扎了下。
顾东回过神来,嘴角抽搐,果然与温柔没有关系,这下手,不是一般的狠。
但,莫名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也有人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顾忆人给他的腹部做了局部麻醉处理,“忍着点,可能还是回有些疼,忍住,不准叫出来,听倒没有?”
下一秒,顾东想崩溃,那不是一点疼,是非常疼,好不好。
他发誓,以后需要看医生的话,绝对不找眼前这个女人,疼,疼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