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说她拿花瓶砸你,你受伤了没有?”
看着楚书俊关怀的眼神,江月月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少女的情谊。
“没事,我要有事的话,现在就在床上躺着,大夫坐在床前守着我呢,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嘛......”
被扔花瓶这么惊险的事情在江月月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场开心的冒险一般。
“楚大娘子怕我一个人应付不了楚清悦,还专门让她身边的嬷嬷跟着我,还派了两个侍卫时刻保护着我呢,你就别担心这些事情了......”
听着江月月笑着说出来这些话,楚书俊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那就好,有人保护你就好......”
“清悦虽然是我的亲妹妹,但是这件事上我是不会偏心的,这是为她好的事情,不管你怎么做我都相信你。”
听到楚书俊的肯定江月月的脸上是乐开了花,高兴的一直呵呵的笑。
“你替我管教我妹妹,我还是要谢你的,而且你做的很好,至少比我们这些亲人还要好......”
“有些事情你们狠不下心,但是我可以,你就放心吧......”
听了楚书俊的夸赞,江月月对于管教楚清悦这件事情也越发的有信心。
“我肯定放心,我相信你可以的......”
“再吃点点心,明天才有力气去做事情。”
说着楚书俊把自己面前的点心都放到了江月月的面前,重新给江月月的茶杯里添上了茶水。
“嗯......”
“你膝盖上的伤怎么样了,今天大夫过来看了没有?”
江月月突然的想起来楚书俊的伤,自己一天都没有往楚书俊这边来,也没有见到有没有大夫过来看楚书俊。
放下手里的糕点赶紧过去坐在了楚书俊的旁边。
“没事了,大夫今天过来给我换了药,说慢慢调养就行,不是大问题......”
楚书俊轻描淡写的说着膝盖上的伤,看着楚书俊无所谓的样子,江月月的心里还是担心。
“不行,我要自己看看才放心......”
说着江月月就把楚书俊的腿给捞了上来放在自己腿上。
楚书俊倒也反抗,毕竟让她亲眼看了她才能放心。
江月月了沉吟片刻,见楚书俊并不介意她对楚清悦的所作所为,这才将悬起来的一颗心放下。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想起一件事:“表哥,你膝盖的伤……好了吗?”
前几日她虽整日待在楚府,可外面的事情,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皇帝芥蒂江月月这个江家余孽,想要斩草除根,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可偏偏在这么个风头浪尖,楚书俊擅作主张收留了她。
且不说这皇帝心中如何想,就连楚府中楚大娘子等人,想必心中也不甚痛快。家中收养一个被灭了门的前朝余孽,除了楚书俊,也恐怕没人愿意做出这等傻子般的事情来。
江月月想了想,难怪楚清悦不喜欢她。
可她如今又有何法办法呢?
江家被灭门,她尚未知道杀害她全家的仇人是谁,又为什么要痛下杀手灭了她全家。
大仇未报,她也决不能失了楚书俊这张保命符。
只不过……
她眨了眨眼,“表哥,你前日为了我被皇上责罚,我……”
这姑娘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楚书俊想起来,那日他的确被皇帝罚跪,跪了一夜的御书房。虽是勉力藏着不叫她知道,可这丫头却是消息灵通的很,就是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幺蛾子主意生出来。
他笑了一声,“不必担心,不过是跪一晚上罢了,也不是什么严罚……”
江月月料定了他会这么说,急道:“可是你是为了我啊!”
楚书俊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再与她争辩,只是说道:“不碍事。”
他说的“不碍事”谁都知道是为了让她宽心,可江月月心中总是不安。楚书俊越是云淡风轻,她便越是担心。
他可以为了她顶撞皇上一次,此后便有可能顶撞第二次,第三次……
她的存在,本来就让楚府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要是皇帝因此发怒牵连楚家,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江月月的本意,只是为了找一个保护伞,让她先躲避些时日。
可她也从未想过,要将这个保护伞,在利用完后弃之如履。更何况如果皇帝因她迁怒于楚家,那楚清悦他们,便都是无辜的陪葬者。
就像当年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一样,尸首异处,被人弃毙。
楚书俊看了看她忧愁的面容,又笑问道:“怎么了?”
江月月看了看他,并没有答话。
楚书俊只当她是杞人忧天,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也不必这般挂怀,伤过几日便能好。”
楚书俊当她是在担心他的伤。
江月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在他的注视下回了寝房。
第二日天光方显之时,江月月还在睡梦之中。
她还迷糊间,就听见府宅里熙熙攘攘已经似乎有许多人在说话。似乎是有什么大阵仗,江月月来楚府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一齐聚在这里。
她爬起来掀开窗户一角,隐隐约约看见楚大娘子的身影,她的身旁还有那体态十分明显的楚清悦。
这祖宗这么早被叫起来,起床气十分明显,江月月盯着看了会,她都不困了,楚清悦还在拉着楚大娘子的衣袖委委屈屈的揉眼睛。
当然人群中,也能看见出挑挺拔的楚书俊。
她看了看这阵仗,仿佛是要迎接什么人。楚家上下都在等候,难道……
不一会儿,府邸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仿佛是掐着嗓子喊出来的一声:“停轿!”
江月月眼皮一跳,连忙下床火急火燎的穿上衣服。
这种声音,恐怕不是宫里来人了吧?
这么早,宫里便派人来楚府。
定是那皇帝老儿有什么要事召见楚书俊,最近她一直待在楚府,并不知晓府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