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照溪，去哪坐坐吧，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又能聊出个什么结果呢。
你是已经把姜烨甩了吗，还是没有呢？
“不了，我要约了中介看房子。”柯照溪拒绝，“叶同学，以后麻烦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叶祎气的笑起来：“柯照溪，只要你还在上海你就躲不掉我。不对，这次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那姜烨呢？”柯照溪反问。
“我们之间有她什么事？”
“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把她甩了吗？”
叶祎皱着眉怒道：“谁告诉你我和她在一起了？”
他们没有在一起。
说不出为什么，听到回答的柯照溪心里蓦然一轻，但又马上讽刺起自己来。
“溪溪，我们聊聊好吗？”
聊什么呢？
即使我每天渴望见到你，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我但凡发现你对我还有一点好感，我就忘不了那晚的事。
她问了一句：“你开车来了吗？”
叶祎点了点头，随后他们一起上了车。
“想去哪里，带你去看房子吗？”叶祎系好安全带笑意明显。
车子放在路边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叶祎随手打开冷气。
柯照溪坐在副驾驶望着他面色平静的说：“我差点被人侵犯过。”
叶祎握方向盘的手顿时收紧，脸上的表情一点点龟裂。
“什么时候，说清楚，是谁。”叶祎握着方向盘的手抖起来声音嘶哑眼睛发红。
“分手那一年，我不知道是谁，警察没抓到，我手腕的伤就是那时候的。”
“所以你跟我分手，是因为这个？”
“对，我没有办法面对你，也没办法面对自己，叶同学，你能接受这样一个差点被人用过的女朋友吗？”
柯照溪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说着就要下车。
“等一下，”叶祎拉住她，“对不起，溪溪。”
柯照溪不知道他在道歉什么。
“我…那个时候不在你身边…我…溪溪…”叶祎语无伦次起来最终只能无力抱住她。
“你没有对不起我，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保留我们对曾经最后那点美好。”柯照溪推开还伏在她肩上的叶祎下车离开。
太疼了，疼的柯照溪双腿发软几乎走不下去。尔后她听到了车门用力被关上，回过头看到了大步走来眼里含泪的叶祎。
“谁他妈准许你这样说自己。”叶祎抱住想逃跑的柯照溪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
柯照溪徒劳的推着他。
“柯照溪，是我对不起你，我食言了，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来救你的，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要你的补偿，我不想听你说这种话。”柯照溪尖叫起来。
“柯照溪，这四年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你。”叶祎的眼泪滴在她脖颈烫的柯照溪发起抖来。“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她在他怀里哭着点了头。
感觉哪里都不方便，叶祎就带她回了家。
“这房子是我一个人住，我爸妈不在。”见柯照溪不想下车他急忙保证：“你放心，我不碰你。”
叶祎终于把昨晚她过激的反应想明白了，心里十分难受。
柯照溪跟着他下了车，在进电梯前接到纪慈的电话，叶祎也不催她，就在旁边等着。
“你是不是跟叶祎一起？”
“嗯。”
“我就知道，那你们现在在哪。”
“他家楼下。”
“我去，你们这发展也太快了吧。”
“胡说什么，我把那件事跟我说了，他想和我谈谈。”
“……我也觉得不能再瞒着他，那你们好好聊聊，柯柯，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能用这件事来折磨你自己还有叶祎，我觉得他这几年也很苦。”
“我知道了。”
柯照溪把电话挂了和他一起上了楼。
叶祎用指纹开了锁，整个房子干净的像个样板房一样，几乎感受不到生活气息。
“我刚回国没多久，这些日子一直在我爸妈那住。”叶祎给她找了双拖鞋解释道。
柯照溪拘谨的坐在沙发上，从落地窗望去可以看到黄浦江上的游轮缓缓驶来，上海的房价一天一个样，但叶祎却住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已经长大了的柯照溪再也不是高中时候的柯照溪了。
“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只有水了。”叶祎翻了一圈只能给她倒了杯水。
柯照溪点了点头抬眸看他：“要聊什么快说吧。”
想聊的太多了，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柯建山还有没有再打你，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祎坐在她对面紧张的拽紧手指。
“我不知道那晚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跟柯建山认不认识，但是警察去找柯建山时他否认了，从他的关系网找也没有找到相似的人。所以案件进行不下去，那天晚上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所以连嫌疑人画像都没有办法描述。”柯照溪看着叶祎一股脑把他想知道的说了出来。
叶祎双手捂着头弓起了背。
那个时候很绝望吧，他的溪溪肯定很绝望吧，而那个时候他在哪里呢。
“叶祎，是习锦程生日的那天晚上，我给你打过电话，是姜烨接的，她说你们在一起没空理我。”
叶祎猝然抬头双唇颤抖：“什么时候打过我电话，我不知道你打过我电话。”
“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不是吗？”柯照溪歪着头看他：“反正都过去了。其实我那个时候就想跟你说了，但是我没有勇气开口。”
中央空调好冷。
他这样想着把空调关上了。
他看着柯照溪没什么表情的脸，像是在看六年前刚认识那时候的柯照溪。
他用爱意浇灌出来的柯照溪已经看不到一点影子，那个会在他怀里撒娇撒泼的柯照溪去了哪里呢。
大概死在给自己打电话的那天吧。
“我们还有可能吗？”叶祎颤抖着问。
我也想问。
柯照溪把杯里的水喝完起身要走：“送我回去吧叶同学。”
她逃避的方法还是一点没变。
“柯照溪，你还喜欢我吗？”叶祎一下子望进她眼里。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你把我从那么深的绝望里抱出来过。
柯照溪无力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