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祎祎，你知道就把纪慈带去奶奶家那天，晚上回去你问我为什么不高兴，你知道奶奶跟我说什么吗？”
柯照溪见叶祎不解继续开口，
“她说你从小就很想要一个像你爸爸妈妈那样的家庭。她说她看出来我有点恐婚，但是婚姻里没有一个人是不害怕的，即使此刻爱的死去活来，但是日复一日的长期积累中没有人能保证爱能一直持续下去，所以奶奶说，她要我试试，试试去相信你，她说你是个好孩子，不会让我失望的。”
“祎祎，我鼓足了很大勇气，去筹划这一切，向你求婚这件事是给我们一个交代，我每一刻都在爱你。”
“说这么多干嘛，你就说个日子不就行了。”
直男叶祎，气死人了。
柯照溪无奈的看着他，“总要等过完年考研成绩出来吧。”
叶祎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柯照溪总算松了口气。
那头纪慈微信也回了过来“叶帅哥怎么跟个恨嫁大龄女青年一样啊，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
柯照溪看着纪慈的回复笑倒在床上，叶祎好奇凑过去一看，表情顿时诡异起来。
“我，有隐疾？”叶祎笑着把柯照溪扑倒“叶太太，我可以向你证明一下我到底有没有。”
柯照溪惊悚的看着他结结巴巴的说：“纪慈开玩笑的，我可以解释的。”
“不用了，比起说我更喜欢做。”叶祎一语双关。
柯照溪欲哭无泪，“叶祎你这个大**。”
叶**不为所动。
柯照溪在叶祎家住了几天就回纪慈那了，用柯照溪话来说“没有结婚前我是不会抛弃纪慈的。”
叶祎也不勉强，她想去哪就去哪吧。
纪慈最近经常加班，回来的时候都快十一点，柯照溪每晚给她做好宵夜等她回来。
“哎，柯美女，一想到你要离我而去了我就难过。”纪慈吃着她做的海鲜炒饭一脸满足又伤感。
“只要你还在上海你随时来找我。”柯照溪躺在沙发上笑道。
两人觉得客厅没个坐的东西实在不习惯，就在咸鱼淘了个二手沙发，两人吭哧吭哧搬上楼，差点电梯没放下。
她想起那晚对夏琛舟说的话
“纪慈把那张沙发扔了，她那个时候瘦的只有85斤，她一个人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把沙发拖进电梯，再拖去垃圾桶旁。你以为她扔的是一张沙发吗？她扔掉了她所有的自尊还有对你的喜欢。
你觉得纪慈玩弄了你吗，可你又是怎么对她的？你可以用一个许楚代替她，分手了就回过头来找她，甚至对她说出那样羞辱她的话，你真的爱她吗？
从遇到你开始她就不断在挣扎，你把从不怀疑自己的纪慈变成了怀疑自己是世上最廉价的人，你有什么脸再来找她？”
夏琛舟看着她，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她却明白了。
他怎么可能不后悔呢，他怎么可能不爱她呢？
可是伤害的话说出口后他和纪慈就没有办法当没有发生过一样，起码在纪慈心里不行。
“哎，我跟你说，那个老油条过完年要休完产假回来上班了，已经在旁敲侧击给我客户打电话了，好烦，不想跟这种人玩宫心计。”纪慈洗好碗从厨房抱怨。
“那你想换个工作吗？”柯照溪坐起身问。
“再看看吧，我客户都维护的很好的，应该不会跟她走。
实在不行就换个公司吧，上次还有个客户要我去他公司上班呢。
这个房子也住了快两年了，房东说不定又要涨价了，到时候你嫁入豪门了，我可租不起这么贵的房子。”纪慈看着柯照溪肩感慨。
柯照溪看着纪慈一阵心疼。
“不过也无所谓啦，上海待不下去我就去别的地方，领略各地风光，想去哪我就在哪工作，住腻了我就走，反正设计这种东西我在网上也可以接活。”纪慈一脸憧憬的笑起来。
柯照溪也跟着笑起来“那到时候我去找你玩。”
“好呀好呀。”纪慈兴奋的说。
因为很晚两人洗漱完就关灯睡了，柯照溪在黑暗里看着背对着她的纪慈低声说：“以后晚上不要再哭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但是不要偷偷哭了，我不是在这里吗？”
纪慈转身抱住柯照溪颤抖的点头。
柯照溪叹了口气，从她回来的那天晚上，她就听到纪慈晚上背对着她在哭，不敢发声所以忍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知道应该是夏琛舟来找过她了，但是纪慈没有说所以她就没有问。
柯照溪心疼的抱紧纪慈不再说话。
日子像万箭齐发的箭一天天走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新年。
纪慈休了年假早一个星期就回家过年了，柯照溪在叶祎家当咸鱼数着日子等考研成绩出来。
“柯照溪，明天回家过年你东西收拾好了吗？”叶祎看着躺沙发上等成绩的柯照溪。
“哦，知道了。”柯照溪又刷新了一遍查分网站，“为什么要在过年前出成绩啊，让不让人过好年啊。”
“你不是说你复习的很好吗。”叶祎看了看时间上午刚过九点。
柯照溪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又刷了一遍竟然刷出来了，她立马爬起来颤抖的把名字和身份证输进去，叶祎被她这样影响的也紧张了起来。
“怎么样了？”叶祎看她看到成绩后半天没反应后紧张的问。
果然人不能同时做两件事。
这是柯照溪看到成绩后的第一感想。
叶祎看她的表情也猜出来了几分，他把柯照溪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
“再考就是了。”
柯照溪不说话，虽然现在还没出国家线成绩，但是她这个分数和往年比，国家线应该能过，但是她报考的学校很悬。
“祎祎，我真的太没用了。”柯照溪把头埋在叶祎怀里半天才开口。
“不要怀疑自己。”叶祎亲了亲她额头安慰她。
不过柯照溪心里也明白，她那段时间心确实太散了，所以没考上也不算意外，她只是有点沮丧，如果再考的话又要花一年时间，她真的愿意再花一年吗？
柯照溪渐渐迷茫起来。
纪慈工作越来越上手都快做到了公司小领导，而自己怎么感觉在倒退一样呢。
有时候她也会跟纪慈抱怨自己像条咸鱼，但是纪慈常讽刺她“你都当上豪门太太了，不用过我们这种挤地铁上下班省吃俭用也买不起房子的生活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她也时常想，叶祎真好啊，他可以不费力的给自己想要的一切，可以让自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每天不用为生计发愁，自己也可以全心全意依赖他，但是，这算什么呢？
提前的家庭主妇生活吗？
她有时候会怀念起和纪慈一起上下班的日子，两个一无所有的人在那套房子里谈天说地，那个时候纪慈很快乐，她也很快乐。
“祎祎，你想我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呢？”柯照溪在他怀里抬头问他。
“你做柯照溪就好了。”
那么，柯照溪到底想做什么样的人呢。
柯照溪自己也不明白。
她抱着怀里的人不说话。
第二天除夕夜，柯照溪闷闷不乐宋佳音也察觉到了，趁着叶准他们出去买年货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原来是考研的事啊，再考不就好啦。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宋佳音猜了一天还以为是他们吵架了。
“阿姨，其实也不全是考研的事，我就是觉得很迷茫。”柯照溪抱着抱枕看着鱼缸里的鱼，“阿姨你认识纪慈吧，我和她从毕业就在一起，可明明我们是一起毕业的，我却觉得自己一直在倒退，她都走出好远了，我还不知道自己在哪。”
宋佳音笑起来摸摸柯照溪的头：“照溪啊，这些事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其实你完全不用迷茫，你想考研就再考，你想工作就去工作，你要是什么都不想做叶祎也养得起你。
所以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怎么想。可能你会想，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其实你并不是不知道，你只是没有深入去想过，你现在可能因为考研失败所以开始怀疑自己，但是你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你把这个问题缓几天，过几天说不定你就想明白了。”
柯照溪看着宋佳音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聊过年几天的计划叶准他们就回来了。
“溪溪，要不要玩烟花。”叶祎走进来对着还看着鱼缸发呆的柯照溪说。
“真的吗？”柯照溪兴奋起来，“不是市内不准放烟花吗？”
“嗯，冷烟花还是可以的。要不要玩，我买了一点。”
柯照溪兴奋点点头围着围巾和叶祎出了门。叶祎买的是那种一根根的小烟花，在院子里怕烧着宋佳音女士的花花草草，两个人就走到了大门口外的路上玩。
“真好看啊。”柯照溪拿过叶祎点着的烟花，火焰像白炽灯的灯芯般燃烧起来。柯照溪看着手里的烟火开心的笑起来。
叶祎不说话，一支一支给她点着递给她，烟花照亮柯照溪笑着的脸。
两人都想起了高中那个时候相视笑了起来。
“祎祎，”最后一根烟花燃尽的时候她转头看着叶祎说：“过完年我出去上班吧，我去找找工作。”
叶祎把烧完的烟花收起来装进袋子里凑过身亲她，“柯照溪，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柯照溪笑起来。
晚上一家人看春晚看到十二点倒数完，宋佳音给柯照溪发完红包四人也就去睡了。
柯照溪洗漱完就困得睡着了，还想跟他家叶太太发生点什么的叶先生，看着柯照溪郁闷的把灯关了。
“晚安。”他把柯照溪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