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筹建新军上,史可法和群臣觉得天子有些太过儿戏了。一支军队岂是一朝半夕能组建起来的,就算人招齐了,可没有经过长久的训练,能有战斗力吗?
“陛下,筹建新军一事是不是需要再从长计议?”
“是啊!筹建一支新军可不是小事,陛下,还请您三思!”
群臣几乎没人支持朱慈烺此时组建新军,不过,朱慈烺压根儿也没想过让这些鼠目寸光的庸臣支持自己。
“这新军一事,朕决定自己亲自办理,诸位爱卿和兵部都无需插手。当然,朕也不需要国库掏出一两银子。”
听天子这么说,群臣顿时便安静了下来,只要不掏钱,那就可以接受。
早朝结束后,朱慈烺单独将魏国公徐弘基找了来。现在他身边也没有一个信得过的武将,魏国公世代镇守南京,一门两公,对大明的忠心至少是可以保证的。
“魏国公,你是武勋里的老人,也长期镇守南京,朕找你来不为别的,只想听听你对目前各镇兵马和京营的看法。这里没有外人,无需顾忌,但说无妨。”
徐弘基略作停顿,然后开口道:“陛下,如今南方各镇总兵大多拥兵自重,若是朝廷不派发钱粮,只怕很难调动他们去前线作战。而京营的问题更加严重,大多营内的兵员都不足,或是一些老弱病残,常年没有作战,战斗力低下。陛下想要组建新军,微臣其实是打心底里支持,可...”
“行了,魏国公不用说下去了。朕知道,你还有其他文武百官都不是很看好朕在此时组建一支新军,就算组建成功了也难堪大用。不过,此时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整顿各镇兵马,就算派你魏国公去整顿,那些领兵大将愿意真心实意的执行吗?”
“只怕很难!”
“这不就对了!既然不能,那何不推到重来。朕让你去巡视京营,也并没有想让你真的让京营脱胎换骨,只是向他们发出一个讯号,朕要整顿武备,绝不是说说而已。还有就是组建新军,也想听听魏国公你的想法。”
徐弘基毫不犹豫道:“陛下,新军要组建,其实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主要是钱粮的问题,只要解决了钱粮,不怕招收不到好的兵员,也不怕训练不出能战之兵。”
“好!那要是朕解决了钱粮的问题,不知爱卿可愿助朕一臂之力,出任新军编练的总兵官?”
从一开始被留下来单独召见,徐弘基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这陛下指不定就要是用自己去编练新军。
“只要陛下信得过老臣,那老臣愿替您效犬马之劳!”
“不错!朕果真没看错人,老国公虽然上了年纪,但就凭这一颗拳拳忠君爱国之心,就值得世人赞扬!”
将跪地的徐弘基扶起来,朱慈烺满心欢喜。
“爱卿这几日就将编练新军的章程呈上来,朕再与爱卿一同商议编练的细节。”
“遵旨!”
待徐弘基走后,朱慈烺开始头大了。又要想办法搞钱,可这钱到底去哪儿搞呢?
“卢伴伴,去军机处将黄宗羲几人叫过来,朕有要事与他们商议。”
没办法,咱们的男主角能力一般,只能借助外援了。
黄宗羲几人此前还在军机处整理各部衙门的资料,一听天子召见,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来觐见。
“几位爱卿先坐,来人,上茶!”
抿了一口茶,朱慈烺便扔到一边儿,这茶他是真喝不习惯,要是能来一杯奶茶,或者是汽水,那该多给力。
“陛下,不知您召见臣等可有急事?”他们现在手上可是忙得不可开交。
“有一件事朕思来想去也没有主意,所以把你们请过来一同商议。朕准备筹建新军,可是国库的银子不能动,内帑也没钱,所以得想办法去筹钱。可一时半会儿想要筹到大量的银子,朕也没有好的办法,几位爱卿都议议,该如何解决这一难题。”
一听到是搞钱,黄宗羲几人顿时有些发蒙,这哪是他们能想得出来的!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谁会愿意像前一次那样傻乎乎的再上当?卖情怀是可以,一次两次还行,但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陛下,这筹建一支新军,规模多大,需要钱粮多少?”
朱慈烺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顿时众人就都明白了,这哪是万丈高楼平地起,这根本就是在纸上谈兵!
“这个可能还要等几日,朕和魏国公商议之后才能决定。不过,你们大可按照五千人的规模去推算。”
“陛下,五千人的新军,那每日所消耗的粮食至少也要三百石左右,市面上的粮就算六两银子一斗,每日也需要耗银上千两。还有着每月的军饷,按照一人一两银子算,也得五千两。除此之外,新军所需的兵器,开支更不会小。因此,要想筹建一支五千人的新军,至少得需提前筹备二十万两银子。”
算术不错的顾继绅当场就给朱慈烺算了一笔账,很是具体。
“二十万两银子?朕去哪里弄这二十万两银子?”朱慈烺现在愁的头发都快掉了。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养军队就是最烧钱的。不过,还有一句叫: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只要能打胜仗,那就能以战养战,军队的粮饷就不用愁了。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新军能有强悍战斗力的基础上。现在还真应了那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陛下,以臣之见,您大可下一道旨意,让南京城内的士绅勋贵们再次纳捐。一家捐一笔,就算凑不到二十万,数万两应该也是有的,可以一解燃眉之急。”王夫之提议道。
“可是朕刚刚才让他们慷慨解囊,现在又下旨让他们纳捐,这合适吗?”
我朱慈烺的脸皮是很厚,可是这离上次纳捐才过去不到半个月,现在又让那些大户掏银子,怎么都觉得有点儿欺负人的感觉。
“不如以借的名义让他们纳捐?”黄宗羲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名义上是他们纳捐给朕筹办新军,可实际上是朕跟他们借的银子,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借给朕了。”
毕竟,我朱慈烺的名声可不咋地,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外乡人,虽然头顶着个天子的称号,可在这个特殊时期,谁又真的信得过呢?反正我自己是信不过。万一要是有借不还,那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