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陈默，你真的要这么做？\"
此时我和林小暖已经离开了包厢，想起刚才宋清雅精彩的表情就感到解气。
林小暖看着我，眼中带着担忧。
\"五个亿，几乎是你全部身家了。\"
\"我知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计划失败...\"
\"那我就从零开始。\"我打断她的话，\"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正要离开时，林小暖突然叫住我：
\"等等，还有个事要告诉你。\"
\"什么？\"
\"宋氏集团刚刚召开紧急董事会，宣布霍云霄接任投资部总经理。\"
我笑了：\"这么快？\"
\"不止，\"她递给我一份文件，\"他们还冻结了你的股份。\"
翻开文件，上面赫然写着\"因涉嫌利益输送，即日起冻结陈默名下全部股份\"。
\"宋清雅动作倒是快。\"
林小暖担心地看着我：\"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把文件放回桌上，\"本来就在意料之中。\"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站起身：\"回去收拾东西，顺便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6
推开办公室的门，眼前的一幕让我停住了脚步。
原本整齐的办公桌被翻得乱七八糟，文件散落一地。
霍云霄坐在我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
\"哟，陈经理回来了？\"他假惺惺地打招呼，\"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有点洁癁，看不惯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扫了眼地上的狼藉：\"看得出来。\"
\"对了，\"他拿起桌上的相框，\"这张照片挺别致的，你妈妈？\"
我瞳孔一缩：\"把它放下。\"
\"别紧张，我就是觉得...\"
话音未落，相框从他手中滑落。
\"哎呀，手滑了。\"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照片上沾满咖啡渍。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抱歉啊，\"他耸耸肩，\"我赔你一个新的。\"
说着，当着我的面把照片撕得粉碎。
\"这样更好，省得你总是活在过去。\"
7
我一拳挥了出去。
霍云霄早有准备，侧身躲过，但办公椅重重撞在墙上。
\"怎么？想打人？\"他冷笑，\"来啊，让大家看看，宋氏集团的前投资总监是个什么德行。\"
这时我才注意到门外已经围了不少人，宋清雅站在最前面。
\"够了！\"她厉声喝止，\"陈默，你疯了吗？\"
我看着地上破碎的照片，那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张合影。
临终前，她握着我的手说：\"要好好的...\"
而现在，连这最后的念想都被他们毁了。
\"宋清雅，\"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就这么恨我？\"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觉得我有必要恨你吗？\"
\"你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穷小子，要不是看在你有点本事的份上，我怎么会...\"
\"够了。\"这次换我打断她，\"你说得对，我是个穷小子，所以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
弯腰捡起地上的照片碎片，我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
霍云霄却突然挡在我面前。
\"着什么急？公司的机密文件，总要检查一下吧？\"
话音刚落，保安就冲了进来，开始翻我的私人物品。
\"这些都是我的东西。\"我说。
宋清雅冷冷开口：\"以防万一，还是要查的。毕竟你现在跟林小暖走得这么近...\"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怕我带走客户资料？\"
\"小心点总没错。\"霍云霄得意地说。
看着他们翻箱倒柜的样子，我突然笑了。
\"不用找了，你们要的东西在这里。\"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
霍云霄一把抢过去，插入电脑。
\"密码？\"
\"问你女朋友。\"我看向宋清雅，\"毕竟这些年，她比我更了解这些项目。\"
宋清雅脸色一变，但还是输入了密码。
文件打开的瞬间，霍云霄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
\"你们要的客户资料啊，\"我笑着说，\"不过可能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屏幕上赫然是一份份资金转移记录。
\"这三年来，有人利用职务之便，把公司资金转入私人账户。\"
\"你！\"霍云霄站起来。
\"具体是谁干的，相信董事会很快就能查清楚。\"
说完，我拎起箱子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宋清雅的声音：\"陈默，你别太过分！\"
我头也不回：\"过分的是你们。\"
\"这些年，我为宋氏付出了多少，你们心里清楚。\"
\"现在想赶我走，总得给我个体面的身份吧？\"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8
走出宋氏集团的大楼，天已经黑了。
手机震动，是林小暖发来的消息：
\"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还好吗？\"
\"挺好。\"
\"来我这边吧，公寓已经收拾好了。\"
犹豫片刻，我回复：\"谢谢。\"
到达林小暖的公寓时，她正在厨房忙活。
\"随便弄了点吃的，将就一下。\"
看着满桌的菜，我有些哭笑不得：\"这叫随便？\"
\"好歹你是我的第一个房客，总要有点仪式感。\"
她笑着给我盛了碗汤：\"尝尝看，我妈的独家配方。\"
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我愣住了。
\"怎么样？\"
\"和我妈做的一模一样。\"
林小暖得意地说：\"那是，当年阿姨教我的时候，我可是记了好久。\"
看着我发愣，她补充道：\"你忘了？高考那年，你妈住院，我天天去照顾她。\"
我当然记得。
那时候宋清雅刚回国，我整天陪她，把医院的事都推给了林小暖。
\"对不起。\"我说。
\"都过去了。\"她给我夹了块排骨，\"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饭，林小暖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明天董事会的资料，你要看看吗？\"
\"什么资料？\"
\"霍云霄挪用公款的证据。\"
我摇头：\"不用了，该做的我都做了。\"
\"你就这么放过他们？\"
\"不是放过，\"我看着窗外的夜色，\"是放下。\"
林小暖沉默了一会，突然说：\"要不要听个好消息？\"
\"什么？\"
\"宋氏的股票，开始跌了。\"
我笑了：\"这么快？\"
\"毕竟投资部总监突然离职，还带走了重要客户资料。\"她眨眨眼，\"市场总是很敏感的。\"
\"所以，\"她举起酒杯，\"要不要庆祝一下？\"
看着她狡黠的笑容，我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原来，真心从来都在身边。
只是我瞎了这么多年。
9
\"陈默，你看新闻了吗？\"
林小暖冲进书房，手机屏幕几乎怼到我脸上。
\"宋氏集团股价暴跌30%，市值蒸发百亿！\"
我扫了眼标题：\"嗯，看到了。\"
\"就这样？\"她不满地撇嘴，\"这可是你计划的第一步啊。\"
我继续盯着电脑：\"所以呢？\"
\"所以...\"她突然卡壳，\"好吧，你说得对，这才刚开始。\"
正说着，宋清雅的电话打了进来。
林小暖看了我一眼：\"接吗？\"
\"不用。\"
电话响了三遍才停，紧接着是一条微信：
\"陈默，我们谈谈。\"
我直接删除。
\"你真的不打算给她机会解释？\"林小暖问。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合上电脑，\"对了，离婚协议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都在这里，你看看还需要改什么。\"
翻开第一页，我愣住了。
\"怎么了？\"
\"你把所有财产都判给我了？\"
林小暖理所当然地说：\"本来就是你的，为什么要给她？\"
\"可是...\"
\"别可是了，\"她打断我，\"这八年，亏的已经够多了。\"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有些感动。
\"谢谢。\"
\"谢什么，\"她转身往外走，\"我可是收了律师费的。\"
10
宋氏集团的股价持续下跌。
一周后，霍云霄被董事会停职调查。
又过了三天，宋清雅出现在我住处楼下。
\"你总算肯见我了。\"她疲惫地说。
我靠在门框上：\"有事？\"
\"陈默，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哪样？\"
\"股价暴跌，客户流失，公司快撑不住了...\"
我打断她：\"所以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咬着嘴唇，\"钱？地位？还是...\"
\"都不是，\"我说，\"我只是在做一个投资人该做的事。\"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她突然激动起来。
\"那你想说什么？\"
\"我们之间...\"
\"没有我们，\"我再次打断她，\"从你怀上霍云霄的孩子那天起，就已经结束了。\"
她脸色煞白：\"你非要把事情做绝吗？\"
\"不是我，\"我摇头，\"是你们。\"
掏出离婚协议，我放在她面前。
\"签了吧。\"
\"你...\"她死死盯着文件，\"你真的要跟林小暖在一起？\"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笔递给她。
\"陈默，\"她突然笑了，\"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们？\"
\"拭目以待，\"我说。
11
宋清雅走后，林小暖从楼上下来。
\"都听到了？\"我问。
她点点头：\"听到了。\"
\"怎么看？\"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林小暖皱眉，\"宋家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是公司的紧急通知：宋氏集团宣布注资百亿，股价应声上涨。
\"这么快？\"林小暖惊讶，\"他们哪来这么多钱？\"
我冷笑：\"问题是，谁给他们的钱？\"
打开电脑，调出最新的股东名单。
\"果然...\"
\"怎么了？\"
\"江南集团，\"我指着屏幕，\"霍云霄的父亲。\"
林小暖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这是要鱼死网破啊。\"
\"不，\"我摇头，\"他们是在逼我现身。\"
\"什么意思？\"
我打开另一份文件：\"看这里，江南集团的投资条件。\"
林小暖快速浏览完，脸色大变。
\"他们要求你回去？\"
\"不止，\"我苦笑，\"还要我把手里的股份全部转让。\"
\"你不会同意吧？\"
我没说话，只是打开了邮箱。
一封新邮件躺在收件箱：
\"儿子，爸想见你。\"
\"你要去？\"林小暖担心地问。
\"不去不行，\"我说，\"他们既然把牌打到这个份上...\"
\"可是...\"
\"放心，\"我打断她，\"我心里有数。\"
拿起外套，我朝门外走去。
\"等等！\"她叫住我，\"至少让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回头笑笑，\"这是我自己的事。\"
\"可是...\"
\"相信我，\"我说，\"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
看着她担心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如果我今天没回来，你就按这个执行。\"
\"这是什么？\"
\"一份委托书，\"我说，\"还有...\"
我顿了顿：\"我的遗嘱。\"
12
江南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霍建国坐在主位上，面带微笑地看着我。
\"小默啊，好久不见。\"
我没有说话。
\"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们父子之间，没必要这么生分。\"
\"父子？\"我冷笑，\"霍总这玩笑开大了。\"
\"怎么，不认我这个爸爸了？\"
\"从你抛弃我和妈的那天起，就没这层关系了。\"
他脸色一沉：\"你妈的事，我很抱歉。\"
\"不用，\"我打断他，\"说正事吧。\"
他叹了口气，推过来一份文件。
\"这是江南集团副总裁的任命书，只要你点头，一切都好说。\"
我扫了一眼：\"条件呢？\"
\"很简单，\"他靠在椅背上，\"第一，放弃对宋氏的做空；第二，把你手里的股份转给云霄。\"
\"就这些？\"
\"还有，\"他顿了顿，\"和宋清雅复婚。\"
我笑了：\"霍总还真是为儿子着想。\"
\"你也是我儿子。\"
\"可惜，\"我站起身，\"我对这个身份没兴趣。\"
转身要走，他突然说：
\"你妈临终前的遗愿，你忘了吗？\"
我停下脚步。
\"她希望你能过得好，\"他说，\"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你错了，\"我回头，\"她的原话是：要活得像个人。\"
说完，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你会后悔的！\"
13
回到公寓，林小暖正在客厅等我。
\"怎么样？\"
我把录音笔扔给她：\"都在这里了。\"
她连忙播放，听完后惊讶地看着我：
\"你早就知道他是你父亲？\"
\"嗯，\"我倒了杯水，\"从他投资宋氏的那天就猜到了。\"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打断她，\"我要他亲口承认这些年的混账事。\"
林小暖沉默了一会：\"然后呢？\"
\"然后？\"我笑了，\"当然是...\"
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喂？\"
\"陈默...\"是宋清雅的声音，但异常虚弱。
\"我在医院...孩子...没保住...\"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我沉默了几秒：\"节哀。\"
\"你...就这么恨我吗？\"
\"没有恨，\"我说，\"只是觉得可笑。\"
\"你知道吗，\"她突然笑了，\"其实那个孩子...是你的。\"
我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我骗了你，\"她继续说，\"因为...我想看看你会不会离开我...\"
\"够了，\"我打断她，\"不用再演戏了。\"
\"我没有演戏！\"她声音带着哭腔，\"我是真的...\"
\"宋清雅，\"我冷声道，\"DNA报告我已经看过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
\"你...什么时候...\"
\"在你告诉我怀孕的第二天。\"
\"所以，你早就知道...\"
\"是的，\"我说，\"我什么都知道。\"
包括她和霍云霄的密会，包括那些暗中的交易。
\"陈默...\"她的声音颤抖，\"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林小暖：\"不用了。\"
\"为什么？就因为林小暖吗？\"
\"不，\"我说，\"是因为我终于看清了自己。\"
挂断电话，林小暖递来一杯水。
\"没事吧？\"
我摇头：\"早就该结束了。\"
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她咬着嘴唇，\"如果当年我勇敢一点...\"
我看着她的眼睛：\"如果重来一次，你会怎么做？\"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大概...会在你结婚那天，冲进教堂把你抢走吧。\"
\"现在也不晚。\"
\"什么？\"
我凑近她：\"我说，现在补救也来得及。\"
14
夜色渐深，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
林小暖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霓虹。
\"在想什么？\"我走到她身边。
\"在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转头看我，\"宋氏的股票已经开始反弹了。\"
我笑了：\"你觉得他们能撑多久？\"
\"什么意思？\"
打开手机，我调出一份文件。
\"这是...\"
\"江南集团的内部财报，\"我说，\"他们s这次的投资，是借来的钱。\"
林小暖快速浏览完，惊讶地看着我：
\"你是说...\"
\"没错，\"我点头，\"他们在赌我会回去。\"
\"所以你今天是故意...\"
\"霍建国不会善罢甘休，\"我说，\"但他越是强撑，最后摔得越惨。\"
她若有所思：\"那宋清雅...\"
\"她知道自己输了，\"我打断她，\"所以才会用孩子做最后一搏。\"
林小暖沉默了一会，突然说：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想...\"
\"想什么？\"
\"如果当初...\"她深吸一口气，\"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
我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
\"小暖，过去的都过去了。\"
\"可是...\"
\"现在的我，\"我握住她的手，\"才是真正的自己。\"
她眼眶微红：\"你是说...\"
\"我是说，\"我笑了，\"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什么机会？\"
\"重新开始的机会。\"
远处的天空突然绽放出烟花。
她看着我，眼中闪着泪光：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我知道，\"我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所以这一次，换我来等你。\"
夜风轻拂，带来初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