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学，路观棠和顾放拿了双料国一的消息立刻席卷了整个华晨，邓思铭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两个国家级一等奖是什么概念？邓思铭今年的年终奖估计得翻个好几番了吧！
而刚刚才拿了竞赛一等奖的人，正被沈听橙按在自习室，背文言文。
路观棠觉得自己脑仁都疼，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早知道他不该那么说简浩的......
路观棠坐也不好好坐，一只脚翘着，眼睛离书大概得有一米远。
沈听橙还特意带他来了背书的这片区域，旁边都是大声念课文的，念什么的都有，杂七杂八的，还挺有氛围。
沈听橙也在背，不过她声音小，语速又快，路观棠都听不清她念什么。
路观棠忍了几分钟，实在是受不了，凑到沈听橙身边，“打个商量，今日不背了行不行，明天，我明天一定就记住了。”
沈听橙头也不抬，眼睛盯着政治课本，“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操！”路观棠脾气来了，一把挥开他那本几乎全新的课本儿，“我背不来，不背。”
沈听橙的脾气倒是出奇的好，把路观棠的书拿过来，伸手抹平，“来，哪里不好背？我教你。”
摩挲了一个小时，一篇《出师表》还是背不下来，沈听橙都怀疑路观棠就是故意的。
沈听橙背着书包慢悠悠的出校门，今天她写完自己的题之后一看才七点，原本准备等路观棠一会儿，结果这人看五分钟书就要玩四分钟手机，能背的下来才有鬼了。
念书这种事，也强求不来，沈听橙也懒的跟他耗，就提前准备回去了。
路观棠走在沈听橙身后，接到简浩的电话，“喂，干什么？”
简浩那边吵得要死，怕路观棠听不清，说话都是用吼的，“问你，来不来玩儿啊！”
路观棠把手机拿远，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让前面的沈听橙都听的一清二楚，“路哥你最近怎么回事儿啊！唱歌不来，打牌不来，现在连滑冰都不来？干什么玩意儿呢！”
这个声音明显不是简浩的，带着几分的不正经，沈听橙听不出来是谁，路观棠还是一贯的冷漠：“不去，有事。”
沈听橙已经给路观棠补习一周了，说是补习，其实不过就是盯着他背书而已，语文，真的没法补啊......
每次补完课，路观棠都会送沈听橙回去，虽然沈听橙一再强调说真的不用了，路观棠表面答应，等到了晚上还是会跟她一起上车，“别啊！今天这边有灯光秀，看起来贼炫酷，来吧来吧！”
“是啊路哥，晚点儿也没事儿啊！我们等你啊！”
还不等路观棠说话，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路观棠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也不在意，把手机收回到裤兜里，往前几步，跟沈听橙一起站在站牌下等车。
这个点，不早不晚，整个公交站牌居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听橙问道：“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回去没问题的，今天还早。”
路观棠站在站牌下面，帝都下了一整个星期的雪，今天好不容易停了，却比前几日都要冷。
这么一算，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跟简浩他们一起出去过了，白天他会待在学校里，虽然依然会迟到，但好歹不再旷课。
晚上缠着沈听橙补习，其实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更多的是帮沈听橙答疑。
下了自习之后送她回去，公交做到她家门口又反着坐回去。
路家那栋别墅，往往都会让他感到窒息，很多的时候他宁愿在网吧，在KTV，甚至是随便找个酒店，糊里糊涂的闹一夜。
反着他也睡不着，更不愿意去那边睡。
可是如今，他每次送完沈听橙回去之后，却能很快入睡。
路观棠冷淡出声，“没事。”
沈听橙敏感的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抿了抿唇，不说了。
跟路观棠接触下来，发现他真的是个很会隐藏情绪，且喜怒无常的人。
比如现在，明明方才在自习室都还很好的，接电话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对劲，可如今却又不高兴了。
沈听橙有的时候，也为自己这种无师自通，察觉他心情的能力而感到无奈。
小一会儿，路观棠大概是察觉到自己方才语气有些不对，主动搭话道：“怎么？沈老师不生我的气了？”
带着痞气的语调，这是又好了？真是反复无常。
若是旁人，怕是早就恼了，可偏偏是沈听橙，她好似，天生就对路观棠有着不寻常的耐心，“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样啊，我还以为沈老师刚才一路都不跟我说话，是气我没背出来《出师表》呢！”
沈听橙转头瞪他：“你不要在叫我沈老师了！”
老师什么的，听起来好羞耻。
“而且，路观棠，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情，别人怎么帮你，都是没用的。”
她就算给他把全文翻译了，甚至一字一句的解读了，又有什么用呢，这个人根本就不想学！
沈听橙连日来的愤懑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路观棠，默写是最简单的东西了，送给你的分你都不要，你还考80呢！这次期末你考30都算烧高香了！”
沈听橙的表情太可爱，愤怒之中还带着一点小小的恨铁不成钢，路观棠忍不住要逗她：“那才多少份儿，默写加起来一共也就五分，送给出卷老师了，我不差这五分。”
“我......你.......”沈听橙要被他这个话气死了。
恰好公交车到站，沈听橙狠狠的拉了一下自己书包的肩带，扭过头不跟路观棠说话了，从口袋里掏出公交卡要上车，路观棠却一把拉住沈听橙的手腕，他收敛了笑容，眼神温和，“跟我去个地方？”
沈听橙皱眉：“去哪儿？我要回家了。”
路观棠把她迈出去的步子又拉回来，“不是说还早么？带你去滑冰，今天停雪，那边有灯光秀，要不要去看！”
这么拉扯之间，公交车早走了，沈听橙摇头，“我不会滑冰。”
路观棠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把沈听橙塞进后座，自己也跟着钻进去，“没事儿，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