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看到那一抹刺眼的鲜红,顿时瞪大眼睛,急忙凑了过去,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吐血了?”
她早上刚给他喝了一口灵泉水,不说能达到洗精伐髓的功效,最起码也能让他的伤势恢复个七七八八。
司睿并未回答,吐出一口鲜血后,他整个人都虚弱了几分。
他转过身靠在泥墙上,从怀中摩挲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鲜血。
陆娇娇眼尖地看到,那刺眼的鲜红之中,竟然掺杂着点点黑色液体,看上去触目惊心。
好半天,司睿才缓过一口气,看了眼陆娇娇,身体缓慢的靠坐在地上,络腮胡下的脸,如纸张一样惨白,却强扯出一抹轻笑。
“毒发了。”
他吐出三个字后,便开始微微喘息着。
而陆娇娇抬眼望去,就看到他的肩膀不停地轻颤,似乎正在极力的隐忍毒发的痛苦。
她张了张嘴,本想问问他中的什么毒,可最终又制止了自己,奶声问道:“很疼吗?”
问完了她就有点想抽自己一下。
这不是废话吗?
他那么一个大男人,脸白的渗人,身体不停颤抖,不痛苦才怪!
司睿咬紧牙关,抬起眼皮看向陆娇娇,小声说道:“你……能救我,对不对?”
陆娇娇几乎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不会解毒。”
司睿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失望,却强打精神说道:“我……一会儿要陪你爹去县里,你觉得……我这样还能去吗?”
“……”
陆娇娇听着司睿的话,不知为何,竟有种被威胁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释然了。
她家打了四头猎物的事,只怕已经快传遍十里八乡了,加上三叔带着冯月梅和冯老大闹了这一通,难保路上不会有人打这些猎物皮毛的主意。
有司睿在,最起码爹的安危不用担心!
想到这,她看向司睿,嘟着小嘴说道:“你中的毒,我确实没办法解,但,我可以试着帮你缓解一下痛苦。”
末了,她定定地看向司睿,又加了一句:“你别太高估我的能力,我只是个六岁的娃儿,要是不能缓解,那你就只能等死了。”
话落,她走到屋门口,伸着小脖子望了一眼,见爹娘和二叔二婶又是忙进忙出,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她从衣橱里翻出一块泛黄的布条,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直接缠住司睿的眼睛,小声说道:“不许偷看。”
司睿微微点点头,嘴角扯着一抹浅笑,老实地靠坐在一边儿。
陆娇娇见状,心念一动,便进入空间,舀了一口灵泉水。
等她重新回到屋内时,司睿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睛上缠的布条也没有被扯动的痕迹。
因为陆娇娇在给他蒙眼睛时,特意打了个特殊的活结,若是扯动过,活结便会散开。
她人小,但她不是真的傻!
“喏,喝了它。”
她将舀子递到司睿的嘴边,小声说了一句。
司睿几乎想也不想,直接将那一口灵泉水喝进去,入口的味道,跟他早上喝的东西,一模一样。
陆娇娇见他喝完了,看了眼手上的舀子,有些嫌弃地扔到旁边的木盆里。
这舀子,原本是用于方便她取灵泉水。
结果,她喝过,沈瑾年喝过,如今又是司睿,也算是到头儿了。
看来她得找个更好用的工具,每次都要进空间取灵泉水,实在太不方便了。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万一进空间取灵泉水,被人发现她凭空消失,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司睿听到舀子扔进木盆的声响,不由轻笑说道:“怎么?还嫌我脏?”
陆娇娇瞥了眼木盆,挑起小眉头,很干脆地回了两个字:“是啊。”
“……”
司睿嘴角抽搐几下,鼻息之间轻嗤一声,指了指眼上的布条,轻笑问道:“这个,可以拿下来了吧?”
陆娇娇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司睿扯下布条,撑着泥墙缓缓站起来,让他惊愕的是,中毒的症状真的有所缓解,胸不闷了,心不疼了,连丹田之中也有一股清凉之气缓缓游走,像是在温柔的轻抚他的痛苦。
他朝着陆娇娇看去,眼底快速闪过一抹震惊之色,转瞬即逝。
她,到底给他喝了什么?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世间有如此奇药!
第一次,或许是意外,碰巧。
那第二次呢?
他身中之毒,乃是世间十大奇毒之一,若非他内力深厚,又及时用内力封住心脉,只怕早已是一具枯骨了。
想到这,他撩起眼皮,打量着屋内格局,却并未找到任何异常之处。
陆娇娇见司睿半天不说话,扬起小脑袋看过去,见他正打量着屋子里,心里一沉,表面却催促说道:“好了,你赶快离开吧,一会儿被我爹娘看到了,不好解释。”
司睿听到陆娇娇的话,便收回目光,将沾了血的帕子塞进怀里,便转身走到屋门口,脚下一顿,侧头看向陆娇娇。
“丫头,多谢了,你放心,我定会护好你爹的安全,等我回来。”
话落,他扯动嘴角,如沐春风般地轻笑一声,迈步离开。
而陆娇娇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嘟着小嘴呢喃道:“有毛病吧?我为什么要等你回来?”
然后,她转身回到屋内,想要收拾一下。
娘心细如发,可不能让娘看出什么异常。
只是,她找了半天,却发现刚才蒙住司睿眼睛的布条,不见了。
等她跑去院子,想问问司睿,却见爹和司睿已经坐上了牛车,而丁大伯在前面拉着牛车,正朝着村口方向渐行渐远。
严秀蓉转身往回走,却见女儿正站在院门口发呆,赶忙过去拉住她的小肉手,进了院子。
“娇娇,你爹又出门了,你今天就别往外跑了,昂。”
陆娇娇任由娘领着她,一边走一边乖巧地点点头。
回了大房的屋子,娘又嘱咐着哥哥们,让他们也不要再去地里干农活了。
许是冯老大他们闹了一通,让娘心有余悸。
毕竟,司睿已经离开了,谁知道冯老大那些人会不会愤愤不平,又带着人杀回来?
二叔留在了家里,一直在正屋里劝着爷爷,父子二人说了好半天话。
陆娇娇听了一耳朵,左不过是让爷爷放宽心,别理会三叔做出的混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