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枝苗,不正是踏道后凝结而成的慧根吗?
她竟然悟出了慧根?
想到这,陆娇娇立刻闭上双眼,脑海之中不停的冥想,可脑海之中却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悟出慧根了吗?为什么我想不出来?”
当她睁开双眸时,却见那光晕之中的小枝苗,轻轻摇曳了两下,仿佛再跟她打招呼。
于是,陆娇娇快走几步,来到那小枝苗的面前,伸出小肉手去触摸它。
可她的手指却在即将触碰到小枝苗时,被外面那层光晕阻挡了。
那柔和的光晕,仿若一道无形的结界,直接将小枝苗包裹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悟出来?”
她有些想不通,皱着小眉头,围绕着小枝苗绕了两圈,依旧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
山间凉亭之中,一袭青衣立于台阶之上,遥望山涧溪流瀑布。
他身形挺拔,脸上带着肃厉之色,虽已是中年,却一身仙风道骨之姿。
而在青衣身后,还坐着另一个人,鹤发之年,白袍加身,四周隐约浮动着流光溢彩,左右手各执一黑一白棋子,与己对弈。
许久,棋局结束,白袍老者缓缓抬起头,看向青衣男子,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棋局结束,白子先行,天下已定,你再强求,便有违天道,所有的反噬,都会强加到那女娃娃身上,何必呢?”
青衣男子未动,只是声音醇厚,不带丝毫情绪,缓缓说道:“我此生,弟子无数,唯她,天赋最高,自然要倾尽相护。”
白袍老者闻言,捋了捋白须,沉声轻笑道:“既如此,又为何将她推开?带在身边,悉心培养教导,不是更好?”
“非也!”
青衣男子缓缓转过身,看向白袍老者,依旧是面带肃厉之色,淡声说道:“她心性纯朴善良,我无能为力,唯有推开,让她历练,见识体验这人间疾苦,大恶,大善,大欢,大情,才是真正的教导!”
白袍老者闻言,老脸上却透出一抹不屑说道:“不过是命中有劫,何必说的冠冕堂皇,那劫,你破不掉!”
青衣男子面色一僵,撩衣入座,扫了眼棋盘上的黑白子,冷嗤一声:“万物有道,世间有法,道法自然,不破不立。”
“天道有应,道法必尊,不过是相互关系,那女娃命中福泽深厚,应劫,也是应该的,你又舍不得,又放了手,自己纠结半天,有那闲心,还不如与我对弈,岂不快哉?”
白袍老者一边说一边收起黑白子,又轻轻执起白子,让黑子先行!
青衣男子看了眼棋盒里的黑子,下一刻,却起身飘然出了凉亭,传声而来:“我的确没那个闲心,诛邪阵已撤,你该走了。”
白袍老者望着青衣男子的背影,忍不住冷哼一声,气呼呼地嘟囔道:“哼,过河拆桥,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俗人一个!”
然而,青衣男子却再也没有传来声音。
……
此刻,陆娇娇盘膝坐在那小枝苗面前,正紧闭双目,入定冥想。
她已经明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正如灰仙儿所言,她需要经历一劫,才能悟出慧根。
如今,她所在之处,乃是冥想之界里。
冥想之界不是个地方,它只存在于修道者的脑海之中。
凡修道者打坐入定冥想,皆会来冥想之界,而每个修道者的冥想之界,都不相同。
有的是山川河流,有的是深山密林,有的是房瓦屋舍,总之,各有奇妙之处。
而她的冥想之界,是一处白雾空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尽快融入慧根。
想来这也是一劫中的一部分!
而外面的世界,又是另一幅景象!
陆全父子将隔壁村的郎中请来,结果,与会医术的婆子说的话,一模一样。
这让陆明和严秀蓉始终无法接受。
难道他们的女儿,就只能一辈子陷入昏迷之中吗?
等到第二天傍晚,终于请来了周大夫为女儿号脉。
却没想到,与郎中和婆子说的话,出奇的一致。
这下,陆明和严秀蓉,还有陆大鑫兄弟几人,彻底没了法子。
周大夫也觉得奇怪,便想了个法子,又是银针试毒,又是金针探穴,总之他倾其一生的本事,全都用上了,就是不管用。
于是,他又回到家,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翻阅各种医书古籍,几乎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也没找出个所以然。
直到第三天,沈瑾年来找他,得知吟霜是用毒高手,且逃走多日。
周大夫这才惊觉,二话不说,纵马赶去了县衙找张右升,让他务必加派人手,尽快抓到吟霜。
张右升又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见周大夫如此紧张,就立刻想到是周大夫身后那人出了事。
当天下午,他便与县老爷说起吟霜在逃的事,让县老爷修书一封,命人快马送到州府各处,请他们加派人手,立刻捉拿吟霜归案。
至于说辞,只说吟霜是用毒高手,就足以令州府各处深深忌惮。
虽然官场与江湖从不干涉彼此,但万一那逃犯起了报复心,跑到各处去下毒怎么办?
他们只是州府的小官员,州府又离着京城遥遥千百公里,真出了事,谁能为他们负责?
一时间,不管是县衙还是州府,全都人心惶惶,即刻全城戒严,加派了人手,甚至出动了兵力,到处缉拿吟霜!
等到五天后,陆娇娇醒过来,州府和县衙依旧没缉拿到逃犯!
从陆娇娇昏睡到苏醒,已经过去了八天。
陆明和严秀蓉,还有陆大鑫他们几兄弟,看到娇娇醒了,全都喜极而泣。
其实,在陆娇娇头痛欲裂的时候,她就想到这个问题,所以一早叮嘱了八哥,让他千万不要说出去。
只是,望着爹娘和哥哥们消瘦憔悴的面容,陆娇娇心里堵得难受。
“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严秀蓉听着女儿开口的第一句话,直接将女儿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陆明也红着眼眶,抹着眼泪,和妻女抱在一起。
好半天,夫妻俩才缓过劲儿来。
“娇娇,你昏睡了那么多天,饿不饿?娘去给你煮面条,好不好?”
严秀蓉擦了擦眼泪,一边揉着女儿的小脑袋,一边哽着嗓音问道。
陆娇娇怕娘再哭下去,眼睛会哭坏,立刻点点头,奶声说道:“好,吃面条。”
严秀蓉忙不迭地应下,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屋子。
陆明想着女儿好几天不吃东西了,便起身去丁锤子家要两个鸡蛋,再买一只鸡,给女儿好好补补身子。
然后,屋子里只剩下陆大鑫几兄弟,全都围了过去,对妹妹各种嘘寒问暖。
三房的屋子里,陆大劦看到大伯和大伯母出了屋子,一下子就想到娇娇醒了。
于是,他直接跑到大房屋门口,愣愣地望着坐在炕沿上的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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