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见人家老太太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要是她还计较,只会显得自己矫情。
于是,她直接无视了吴氏,跟着吴家人去了一趟吴家。
吴建躺在炕上,脸上惨白失色,眯着眼睛,一副虚弱无力,半死不活的状态。
其实,不过是被邹月巧命魂里的咒术影响,加之那山精害过吴建两次,身上沾染了煞气与妖气,又遭遇溺水,三方消磨,自然损了他的身体,影响了他的气运。
陆娇娇用净身咒驱除了他体内的煞气与妖气,又篆写了一张化煞符,让他戴在身上,直到身体养好了,才能摘下来。
吴家人见陆娇娇只是两三下,就说吴建好了,还有点不相信。
可直到吴建自己从炕上坐起来,第一句话就喊渴喊饿,吴家人这才相信,看向陆娇娇的眼神,简直惊为天人。
那吴老太太还要给陆娇娇下跪,却被她拦下了。
吴老太太顿时感激的泪泪纵横,看向陆娇娇,哽着嗓子问道:“大神,您有啥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吴家能做到的,一定给您老人家办了。”
陆娇娇听着吴老太太的话,心里就觉得舒坦。
不管人家到底能不能做到,首先态度摆得端正啊。
求人办事,就得有个求人的态度。
可有些人,既想让别人帮忙把事儿办了,又不想让自己吃亏,畏畏缩缩的,没个人样儿,一肚子弯弯绕绕。
陆娇娇笑眯眯地看向吴老太太,奶声说道:“老太太,随缘给就行了,我从不强求。”
“随缘给?”
吴老太太听到这三个字,再次一脸惊愕。
吴家人全都面面相觑,都有点不敢相信。
要换成别的大仙儿,那还不得狮子大张口,恨不得掏空了吴家?
为了吴建,他们也没少花钱请人,可那些术士,看了跟没看一样。
等术士走了,吴建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桃夭夭见吴家人还是一脸不信,立刻替前辈鸣不平:“前辈是真正的高人,可不是那些个江湖骗子,让你们随缘给,就随缘给,磨磨唧唧的,前辈还得赶着回家呢。”
“哦哦哦。”
吴老太太闻言,立刻转头扯了扯大儿媳吴氏。
“快,快去拿银子,有多少就拿多少。”
吴氏有些不情愿,结果被老太太瞪了一眼,这才转身去拿银子。
最后,拿给陆娇娇十五两银子,又从家里的屯菜的菜窖里,搬了两筐菜,一篮子鸡蛋,一起送到了周兰家。
而邹家也不甘示弱,同样搬了两筐菜,三袋子玉米粒,在后院抓了两只老母鸡,又给了五两银子,送去了周兰家。
周兰望着那四筐菜和三袋玉米粒,一篮子鸡蛋,两只捆的结实的老母鸡,不免觉得吴家和邹家送的有些寒酸了。
可陆娇娇却一脸欣喜的全盘照收。
她不缺银子,缺的就是这些粮食蔬菜,简直送到了她心坎上了。
于是,她高兴之余,还附赠帮邹月巧和吴建合了个八字,得出四个字:天作之合。
吴家和邹家的脸上顿时一片欢喜。
唯独吴氏,一脸的不情愿,却没人在意。
邹韦让邹氏留下来照顾女儿,赶来骡子车,亲自从陆娇娇回去。
回去的路上,邹韦特意赶得慢一点,山路崎岖,颠簸起来,那些鸡蛋和四筐菜,到了陆家就全都颠簸烂了。
……
半夜。
陆大焱几兄弟,蹑手蹑脚地走到院门前,将院门打开一道缝,悄摸摸地溜了出去。
一共五道黑影。
离开陆家后,飞快的钻进巷子里,朝着陆老五家溜了过去。
其中,有陆大焱和陆大淼,还有陆大森,二房的陆大垚和陆大众,却唯独没带着陆大磊。
这家伙,胆小又老实,实在不适合做这种坏事。
万一带着他坏了事,可咋办?
等到了陆老五家,五个小子踩着石头,翻墙跳了进去,一路摸到了陆广的房间。
此时,陆广正躺在火炕上睡着,不过睡得不太安稳。
他身上很疼,也不敢乱动,动一下就会扯动身上的伤。
前天晚上,周大夫给的那包药不能吃了。
于是,他回了家,正好看到爷爷给奶奶正煎着汤药,当下灵机一动。
反正都是治病的汤药,他应该也能喝。
然后,等到爷爷回了屋子,他就将药罐里的药汤,倒了一大半端回屋子,等晾凉了,咕嘟咕嘟几口就喝了进去。
没想到,果然起到了作用,身上的疼痛得到了缓解。
等到陆老五给老太太倒药汤时,却发现连一碗都不够,顿时骂骂咧咧地又去煎药。
这汤药,陆五老太太一天要喝三次。
所以,每次老爷子煎药,陆广就偷偷给自己倒一碗,连着喝了三四次,身上的疼痛再次缓解了许多。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药不对症,身上是没有那么疼了,可却闹起了肚子。
这一晚上,他没少跑角房,蹲的两条腿都哆嗦了。
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陆大焱五兄弟来到陆广的房间,屋门打开时,发出吱呀一声。
原本这个房间,是陆定和陆广两兄弟一起住,现在陆定不在了,只有陆广一人。
陆广隐约听到了屋门响动,却浑身难受的不想动弹。
他想着,或许是爹赌钱回来了,不敢回屋,就躲到他的屋子来睡觉,反正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
又或许是娘进屋来看看他,但娘的态度让他很失望,他也不想搭理娘。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身体好像腾空了,裹着大棉被被人抬了起来,碰到了伤处,疼的他龇牙咧嘴。
然后,他又重重的摔在地上,一下子把他摔清醒了。
他惨叫了一声,用力地扯动着大棉被,身体又被人抬了起来。
“谁?你们是谁?放开我?”
他挣扎着,想要从大棉被里探出头,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可大棉被的出口,却被人紧紧的攥住,任由他怎么挣扎,就是没法出去。
一时间,陆广有些慌乱了,不停地喊叫起来。
可大半夜的,四下无人,即便他喊叫,隔着大棉被,声音也没多大。
等过了一会儿,陆广又被摔在地上,这次,大棉被被扯开,脑袋上却被人套上麻布袋子。
不知为何,陆广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