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宸手指轻击着桌面，看着他们，“刚才故意找上水流急的地方，那是因为知道会村民跟上，故意的，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
闻言，沈老大笑着朝他竖起大拇指，“妹夫，还是你想得周全啊。”
蒋山低头，咬唇忍笑。
论腹黑，还是他家老三厉害啊。明明把人戏弄了一番，结果被戏弄的人还感恩，还夸赞。
啧啧啧！幸亏这是他自家亲兄弟，否则也是小心为上。
“几位兄长，你们还有疑问吗？”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用眼神相互推辞着，最后，沈老四开口问：“妹夫，我想问问，我们笼的鱼能不能也送到你家，就跟你们村的人一样？”
蒋宸早料到他们会这么问，但还是故意思考了很久，有些勉强的道：“倒不是不行，不过，我势必一视同仁，就怕几位兄长心中不舒服，日子久了，因此对我和明珠生了不满，这就太影响关系了。”
四人连忙摇头，“不会有不满，一视同仁，这个没有错。”
“既然兄长们都这么说了，那就送过来吧，到时再按指印也行，每条鱼必须有一斤半以上重。”蒋宸也顺势把话说明白。
“好！”
蒋宸突然看向蒋山，“大哥，今天大嫂生辰吧？”
蒋山用力一拍脑门，嚯的一下站起来，焦急的道：“瞧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昨晚她还跟我说，中午一家人好好吃顿饭。玩球，今晚我不知还能不能进房门？快！快回家！”
蒋河一头雾水，但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同。
“那走吧。”蒋宸起身，看着沈老大他们，道：“几位兄长，我们就先回去了。”
沈老大急声问：“不是在家吃饭吗？她们应该快做好了。”
“理应在这里吃饭的，但是，你也听到了，家中长嫂生辰，我们务必要赶回去。”蒋宸还未说完，蒋山已往外走，“老二，老三，快点啦！可别害我晚上没地方睡。”
“来了来了。”蒋河连忙跟上。
蒋宸指了指越走越急的二人，对沈老大道：“几位兄长，我先回了，有机会再聚。”
“我们送送。”
“不用！请留步。”
四人还是送他到门口。
路上，蒋河问了才知道，并不是蒋大嫂生辰，而是找个借口回家。蒋宸从没有想要在沈家吃饭，点明要吃的，也只是存心让他们费点银子。
这跟早上的刁难是一样的，借题发挥，趁机收拾沈家那群人。
……
沈明珠在饭馆忙到天黑，一直在厨房里忙着。为了引吸人，她建议贺东升在饭馆外面支摊，利用香味吸引过往的人，东西连着汁水卖，客人可就在饭馆吃，也可以带回家吃。
这样做呢，客源量更多，有些人不想在饭馆吃饭，但又想买这么香的菜。
同时，也可以提前宣传一下酒楼。
牛肉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是不容易有，但贺东升是开酒楼的，他有自己的渠道，从他的祖父开始，家里就有官府特批可自己养牛自己宰杀的文书。
酒楼还有七天才开张，他捎信回南城，让人运牛过来，也来得及。
晚市刚开始不久，牛杂连一汁水都没有了，全部卖完。
贺东升让福叔给沈明珠结算了货两，今天这一笔生意与协议不同，酒楼只收一成，剩下的全部给沈明珠。
“丫头，来，拿着。”
沈明珠接过钱袋，掂了下，惊讶的问：“福叔，你是不是算错了，怎么这么多？”
福叔笑着解释，“少东家中午就交待我了，今天的牛杂是你的，我们几乎什么都没付出，所以就象征性的收一成，其他全部是你的。
丫头，你真的了不得。我看得出来，少东家很欣赏你。你今天的提议，也十分有效，已经有不少人打听什么时候还有牛杂卖了。”
沈明珠听后，大方的收下，一点都矫情。
“那我就收下了。”
“本该是你的。”福叔看了下天色，又道：“外面天都黑尽了，我让人赶马车送你回去。”
“行！我听福叔的。”沈明珠真的累坏了，站了一天，估计脚都肿了。现在能不走路，她真的求之不得。
福叔让她先坐一会，他叫人准备一下。
沈明珠坐在后院的石桌前，揉揉腿，捶捶肩膀。
“福叔，明珠在不在你这里？”蒋宸披着夜色，行色匆匆的进了饭馆，走到柜台前看着正在记账簿的福叔。
“丫头？”福叔抬头看着蒋宸，突然哎哟一声，“哎哟，我说让人赶马车送她回去，后来被事情绊住了，就把这事忘了。丫头应该在后院子里，你去叫叫她，我让人把马车赶到门口。”
“好的，麻烦福叔了。”
蒋宸来到后院，立刻就看到月光下趴桌而睡的人，他不由的放缓脚步，慢慢走过来，轻唤：“明珠？”
沈明珠一动不动。
蒋宸弯腰将她抱起，沈明珠只是嘟哝一声，往他胸口蹭几下，连眼皮都没睁一下。
“噗……”
胸口痒痒的，蒋宸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他低头看着沈明珠，见她乖巧的像猫儿一样，他的心渐渐的软塌一片，那种感觉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
“丫头，她怎么？”
“嘘！福叔，她睡着了。”蒋宸放轻声音。
福叔了然点头，也压低了声音，“她今天在厨房里忙了一天，应该是累坏了。站了一天，我看她捏了几回脚，应该是脚痛了。你回头给她看看，可以睡前热水泡脚，那样能缓一缓。”
蒋宸点头，“好的。”
“走吧，马车停在门口了。”
“谢谢福叔。”
“不用客气，应该的，丫头今天这么辛苦，也是因为饭馆的事。”
沈明珠可能是真的累坏了，颠簸的马车也没把她摇醒，她靠在蒋宸的肩膀上，反而有种睡得更香的感觉。
马车到了蒋家门口，蒋宸抱她回家，进门就先嘘了一声，让他们什么都先别问，就怕把沈明珠吵醒了。
等他把人抱回屋，安置妥当，这才出来解释。
蒋婆子一脸担忧，“明珠怎么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担心，齐唰唰的看着蒋宸。
“她累到睡着了。”蒋宸虚扶着蒋婆子，“娘，我们先吃饭，还有事要忙的，我们都做完，让明珠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