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算了,他戴着口罩和帽子,自己哪里能够看清,只是路过的人罢了。
“夫人,您请喝。”
护士回来了,递给简晴一个一次性纸杯。
“医院里都是这种杯子,怠慢夫人了。”
“不会,谢谢你。”
简晴喝完后顺手扔进一旁的可回收垃圾桶里。
喉咙的不适得到了缓解,简晴打算回去了。
临走之前,又朝对面的楼看了看。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帽子和黑色口罩的人?”
“没有。夫人,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随口问问。今天谢谢你了,辛苦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简晴笑了笑,走进了电梯间。
院长办公室。
“检查结束了。”
刘士垣合上手机,“详细的情况明天就可以出来了,到时候我直接给你打电话。”
萧延沉收起笔记本电脑。
二人告别时,简晴也进来了。
地下一层停车场。
简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刚系好安全带,就看见戴个黑色帽子和口罩的人走向电梯。她马上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跑了冲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直觉让她这么做。冥冥之中,她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于是想都没想就朝着电梯冲了过去。
她看着那个人进了电梯,看着那人的手按着按钮,电梯门在她的面前关上。于是,连忙从旁边的楼梯跑上去。
跑到一楼的时,远远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人。
简晴迅速地追上去,一把扯掉了那人的帽子。
简晴紧紧握住手里的帽子,睁大眼睛等着那人转过头来。
转过来了!
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的脸展露出来,带着烦躁和愤怒。
“小姐,你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简晴慌忙道歉,连忙把手里的帽子还给那人。
萧延沉和司机已经追了过来。
“你冲上来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萧延沉拉住简晴的胳膊,向还在发牢骚的中年男人道歉。
“不好意思,她最近精神有些不正常,给您带来了麻烦我很抱歉。”
中年男人夺回帽子,不耐烦地戴上帽子。
简晴仍然不依不饶,“没事儿你戴帽子干什么!”
“小姐,这里是医院。你看看周围有多少戴帽子的,小姐你摸摸良心好伐!看在你精神不正常的份上,赶快和你家人走吧。小伙子,你快点带她走吧。大白天的,真晦气。”说完就走了。
简晴气不过,还想追过去理论,但是被萧延沉一把拉住,往电梯走去。
“你拉我干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嚣张!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
简晴皱着眉头,不情愿地走进电梯间。
司机还没进来,萧延沉便把电梯门关上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一个人从另一个电梯走出来。
他转过身来,凑到简晴耳边,用低沉的嗓音威胁道。
“你要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可不确定会对你做什么。”
单听内容,明明耳边威胁的话语并不可怕。可是简晴的手却握紧成拳,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男人叹了口气,用气声继续吐露着威胁的话语,仿佛来自地狱的撒旦。
“简晴,我的耐心快用完了,别让我对你失望。”
男人温柔地抚摸着简晴脸颊旁垂着的头发,从中挑起一缕来在指尖环绕着。
“叮”
电梯到达了。
司机已经在门口垂首等候。
男人松开简晴,率先走出电梯间。
车上。
萧延沉和来时一样,闭目养神着。
窗外的景色和来时一样,只是因为错开了早上上班的早高峰,道路上的车比早上要少得多,于是,一路上也算是顺畅。
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和一闪而过的人们,简晴开始放空自己,暂时给自己一直乱七八糟的脑壳放个假。只是,事实往往不能如她所愿。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旁边的车道突然出现了一辆白色的车。
简晴往里面望去,正是上午她在医院见过的人,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口罩。
她不敢相信似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那男人的样子。
这时,那男人也回过头看过来。两双眼睛隔着车流就这样对视了。
简晴看着男人随着白色的车忽远忽近,心急如焚。
一辆大货车挡在了两人之间。
简晴伸长脖子,恨不得自己冲到车道上拦住那辆车才好。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货车过去,却见那车已经远去了,在一个岔道上转弯了。
车内,男人摘下口罩。后视镜里露出一张瘦削的脸,眼角下的泪痣在阳光下显得妖异。他的瞳仁黝黑,瞳孔里却没有光,宛如人偶一样空洞的眼珠。然而就算这样,他的嘴角却挂着一抹笑意,却像是刻板的笑颜一般。不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情感是真是假。
晴儿,我回来了。别急,我们很快要见面了。
萧延沉今天请了一天假。于是,二人一同回了萧宅。
萧宅。
萧母坐在凉亭下平静地喝茶,手里拿着一个小玩具逗着猫儿。
车子平稳地驶进来。
“老夫人,少爷和夫人回来了。”
“我看见了。你拿着继续陪咪咪玩,我去看看今早检查的结果如何。玩够了记得把咪咪抱回屋里来。”
“是,老夫人。”
萧母缓缓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佣人为她打着一把遮阳伞。正好和下了车的二人相遇了。
“延沉,你和晴儿检查的怎么样了?没大毛病吧?”
萧母走到简晴身边,语气和善。
“明天结果出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萧延沉说完就进屋了。
“晴儿,你觉得呢?”
“我觉得身体还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我们萧家的未来可都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别让妈失望啊。”
简晴尽力露出一个笑容,心里却对萧母厌恶至极。
什么时候才能永远离开这个令人恶心的地方,难道真的只有生下孩子才能走掉吗?我当初对父亲许下的承诺,注定要用尽我的余生来实现吗?这,究竟公不公平?
可是萧母是不会给她太多时间去思考的,因为她很快就发现更大的难题等待着自己。
阮氏,总裁办公室。
阮凌浩拿起秘书沏好的红茶喝了一口,看着茶叶在红色的茶水里在不断地翻腾。
他突然联想到那天的萧氏百年庆典上,简晴泼了一个女人一身的红酒。酒液从那女人的礼服上流下来,她的头发丝甚至都滴着酒液,就像是刚从酒缸里钻出来一样,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总裁,这么开心啊。”
“没什么。”阮凌浩低下头签完字,“你拿的是什么?”
“投标书。这次竞标我们公司的胜算本来还是挺大的,只是萧氏突然参加了,我们的胜算有点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