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碰到萧若影身体的一霎那,他就被掀翻在地。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反悔。你们当我还是十五年前的小孩吗?用这么拙劣的招数,以为我没有看见你们打的暗号吗?”
萧若影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枪,紧接着上膛。
他走到管家身前,蹲下来直视道。
管家坐在地上,双腿喇开着,害怕地往后退。
“不可能,不可能,刚才我明明打中你了。”
“真的吗?”
萧若影笑得像是在恶作剧的孩子,打了一个响指。
一声枪响应声而响。
“听清楚了吗?你还觉得你打中了吗?”
管家的眼底一片绝望。
“怎么会……明明装满了子弹……”
“你看看你手里的枪,还是你的那把吗?”
管家闻言,哆哆嗦嗦地抚摸着枪身。
他的枪,果然被换了。
“好了,你可以死了。”
萧若影说完,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如蝼蚁般的中年男人,枪慢慢举了起来。
然而,他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枪,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管家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谄媚地向萧若影笑着。
“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
管家的话突然停住了,表情也停滞了。他缓缓地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胸口的血洞。
他的胸口像是被打穿了,血从洞里一股股地往外冒,他的脑门爬满青筋,不敢相信地看着。
最后,远远地看了萧母一眼,睁着眼向后倒下。
“哦,碍手的人已经消失了,那么,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
萧若影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仔细擦拭自己干净的枪身。
“苏沁兰,你的狗可真是衷心耿耿啊。死到临头,还不忘看你一眼,这么放不下你,不如你也去陪他吧。”
苏沁兰显得很淡定,只是笔直地站在萧若影面前。
“你的眼睛和你妈一模一样,看着真恶心。”
萧若影一瞬间暴怒了,一脚踹倒身边的花瓶。
花瓶碎了一地,蓝色的花纹里参杂着红色。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母亲?”
萧若影直逼萧母,枪抵在萧母的心口。
“你不过就是个第三者,登堂入室,罔顾人伦!”
萧母和萧若影对视,“对,我就是第三者。但是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心狠手辣,是你妈自己签的离婚协议书,没人逼她。你妈清高,不愿意和人共侍一夫,难道这也是我逼她的吗?”
“狡辩!感情里本来就容不得沙子,你自己不要脸面,还想让其他人和你一样吗?”
萧母朝萧若影的方向跨了一步,同时枪口也离她更近了。
“你不要逼我!”
萧若影咧着牙,露出如犬类一样尖利的虎牙来。
他就像是一头被逼到极致的野兽,离临界点只有一步。
“啊!”
萧若影的枪掉落在地。
他捂着手腕,离萧母远了几步。
白猫浑身的毛都炸开,身子弓起,尾巴高高竖起。它张着嘴,尖牙在牙槽里很是显眼。
它发出低沉的吼叫,挡在萧母和萧若影之间。
萧若影挪开手,手腕上的划痕清晰鲜艳。
莱森一瞬间冲到萧若影身边,拿起萧若影手上的手查看。
他绿色的眼珠微张,满是怒意。
“Boss,让我击杀这只猫。”
萧若影只是摆了摆手,眉头拧在一起。
“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累了,回去吧。这里的人都太脏,别污了你的手。也就这只猫有情有义,虽然它护的是个恶魔。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还是走吧,我可不想被其他人说是冷血的人,连一只猫都不放过。”
“是,Boss。”
莱森放下手里的枪,跟在萧若影身后出去。
从宅子的四面八方走出无数穿黑色衣服的人,有秩序地退出。
萧若影坐上车,从车窗扔下一方手帕,发动了汽车。
他走后,一行车队才沿着山腰开了下来。
五分钟后,萧家老宅的大门再次打开,一辆黑色的车驶了进来。
萧延沉下了车,走到门口。
室内一片狼藉,管家躺在血泊里,死相凄惨。
简晴见萧延沉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去,于是问道。
“怎么了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里看。
然而,萧延沉用手遮住了她的眼,在她头顶低声说。
“别看。”
简晴虽然被遮住了眼睛,但是她仍能从萧延沉指间的缝隙看出屋内大致的情形。
这里有明显地认为破坏的痕迹。
不管是碎了一地的瓷片,还是地上的黑色衣服的人,都让简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这一切,或许和那个男人有关。
只是,那男人看起来温润纯良,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儿的人。于是想到这儿,简晴再一次犹豫了。
对于她来说,她对那人的了解太少,哪怕那人给他一种熟悉感,像是好久不见的故人。然而,这也无法改变他们并不亲密的事实。
“你拿来手吧,我不怕。”
男人没有说话,姿势保持了两秒后,手掌从简晴眼前撤下。
简晴这下终于看清屋内的景象。
其实大厅的情况还算好,特种赏玩的物件安然矗立。继续往里走,里头的情形就不容乐观了。
简晴二人就站在这里,目睹了一切。
管家的遗体被盖了起来,简晴只看到了渗透到白布上的血迹。
简晴环视一周,都没有发现萧母的影子。
跟着萧延沉继续走,在走廊遇到了萧母。
萧母立于一副画作前,怀里抱着猫,和往常一样。
不同的是,猫虽然呆在萧母怀里,它却一直发出烦躁的低吼声。
“母亲。”
萧延沉在萧母身旁站定,低着头。
萧母没有分给自己的儿子一点注意,依旧看着画。
简晴自知自己不适合插入两人之间,于是站在走廊尽头,装作看画的样子。她是有欣赏画作的能力没错,但是此时显然不是看画的时候。因此,她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不远处即将发生的交谈。
“母亲,让您受惊了。”
萧延沉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一副任由萧母处置的样子。
“你来的太迟了。”
萧母终于开了口。
“你倒不如来得更迟一些,正好给我收尸。”
“母亲您不会有事的。”
“哈哈哈,我是天神吗?还是说我是精怪,懂得不死之术?延沉,今天要不是它在,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想想多有趣,我当初养它,不过是可怜它而已。萧家家大业大,还能没口它的吃的么?想不到啊,真正危险的时候,愿意救我的,只有它这个小不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