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捂脸要哭,要不要这样,啊?
明明是一个高冷孤傲的男人,可是对付起他的宝宝千崇西来,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也是知道千崇西爱睡懒觉,并且有起床气吧。
亏他连广场舞这样平民化的招数都想得出来,该不是他为了整哭千崇西,背后专门儿搞了一只专业策划团队在运作吧!
想用武力解决,可是那些老大妈们简直无良,一有动手的苗头,他们就抱头没节操的放赖大喊要打人了要杀人了,搞得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忍。
第六天早上六点多,千崇西侧撑着脑袋斜躺在床上,眸光讷讷的望着窗外还刚亮的天儿。
把她从梦乡里拔回来的是很喜庆的音乐。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是个好日子……诶~~~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讲真的,这别墅的隔音效果确实很不错,可是那音箱的功率,真的狠,她的怒火已经烧得她生出捏死他的心思了。
怀里的小君荔两只小手捂着耳朵,红红的小嘴巴噘得能挂酱酒瓶了。
“爹~地~,荔荔不要听这样的歌,好恶心~”
娃儿,这真不怪娘,要怪就怪你那狠心的无良爹,要放这么喜庆的音乐吵醒你。
可是教导娃娃儿,还是要有耐心的,可不能让荔荔跟她一样,脾气暴躁情商0。
千崇西忍住怒火一脸的笑:“荔荔,听歌呢,要接受各种元素,你静下心来,好好体会这歌词中的精髓,好好的听,认真的听认真的品味,你就会发现不一样的天地。”
千君荔可听不懂这么深奥的东西,反正她就是不爱听。
千崇西望着小小的她,脑袋里忽然有一个恶念在滋生。
都是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这样说来,君荔就是詹风猎前世的小情人咯,要是把他的小棉袄给驯化一下,然后再送过去祸害他这个爹,会不会让他后悔到跪在地上痛扇他自己几耳光?
于是,她温柔地对小君荔说道:“荔荔,爹地给你请个唢呐老师,教你吹唢呐吧。”
千君荔听到一个新鲜玩意儿,拿下小手手虔诚的问千崇西:“爹地~,唢,唢唢,是什么呀?”
千崇西:“唢呐,就是一个很好玩的乐器,跟小哨子一样,可以吹响,很好玩哦。”
一听到很好玩,千君荔大大的眼睛里就泛着喜欢的亮光。
“爹地~,荔荔现在就要呐呐~”
“好,爹地马上让人去买,你可要认真的学哦。”
学好了,你去你的无良爹那里,天天晚上趁他睡着的时候,用唢呐罩着他的耳朵吹《今天是个好日子》,反复的吹,不停的吹。
千崇西生着闷气,说干就干,播打东篱的电话,让他马上去找个吹唢呐的老师。
东篱要哭。
“至于吗?啊?为了对付詹风猎,你怎么能教她这样的民间乐器!君荔也是你姑娘!”
千崇西被詹风猎气得内心执着:“我就要教,怎样?”
“好吧,我去找,行了吧!”
东篱挂了电话,就去配合她疯。
如今这年代,钢琴老板小提琴老师吉他老师,遍地都是,可是吹唢呐的老师,真是难找,要知道唢呐可是民间乐曲班子里才有。
实在是找不到了,他托人从别人老家的乡镇上花高价请来一个唢呐高手。
等到唢呐高手被朋友带来后,东篱整个人就呆了。
只见唢呐高手就是一个形容干瘦的老头儿,往那里一站,佝偻着背耷拉着腰,一副没睡醒的憔悴样子,手里拎着一只旧旧的唢呐。
“就没有年轻点儿的吗?”东篱侧头问他朋友。
“现在的年轻人哪还有要学吹唢呐的呀!这老师傅可是我们老家镇上最厉害的唢呐高手,名气广得很!我们老家周边十里八乡的红白喜事都会请他来吹,尤其是死人的时候,那乐曲叫他给吹得那个惨啊!!死者听得都要在棺材里伤心的流眼泪。”
东篱一听,浑身渗得慌,连连直摆手,“把人怎么带来的就把人怎么送回去,我给你五万块路费,赶紧走!”
乖乖~,小君荔可是千家矜贵的小公主,爸爸是詹氏的继承人,妈妈是千家的继承人,这样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学这样的乐曲。
介绍人一脸诧异:“不是嘱咐我说一定要找个吹唢呐的高手吗?这高手找来了怎么又要人家走!”
“走,赶紧把人给送回去,别再在这里呆着了!”东篱一刻也不愿意吹白事的老师傅再在这别墅里呆下去,直接下逐客令
正在这时,千崇西牵着小公主君荔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似乎起了争执,问道:“怎么了?”
东篱说道:“这是吹红白喜事用的,君荔怎么能学这乐器了,不行,咱们再给她找古筝老师,学古筝,那个好。”
千崇西走进这里时,就听到介绍人说的话了,她看着老师傅问:“能吹得死人听了流泪那一种境界?”
老头儿憨憨的点头笑,“哈哈,就是吹得惨了点,催人泪下。”
闻言,千崇西顿时兴奋了,“好,我家闺女就拜你为师,跟着你学唢呐,要是能把顺溜给吹哭了,我给你三百万。”
老头儿一听到他的话,浑浊的老眼里顿时泛着亮,他操着口音连连说道:“要不了这么多要不了这么多,我老都老了,一只脚都要踏进棺材板里头了,哪用得了这么多钱,我还要感谢你给我找了一个徒弟,我这一辈子的手艺,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说着,他够着脖子在这房子里张望,“你的闺女在哪儿呢?她愿不愿意学啊?要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看不来我们这手艺,嫌档次低,你可要和你家闺女商量好啊。”
东篱直想扶额,可怜的小君荔还不到两岁,走路都还有点走不稳当,她能懂什么啊?
她的人生观和人生路,全得靠她爹地和妈咪带,可是千崇西为了报复她的无良爹,带她走的是不寻常的路,好可怕!
千崇西偏脸低望着只比她膝盖高半个头的小君荔。
老师傅跟着他看他身边的女娃娃,看到那个不到两岁的漂亮女娃娃,满是褶子的脸一僵。
“这这这,这也太小了吧,这么小的女娃娃吹都吹不起。”
“试试。”
千崇西侧头吩咐李君俏:“去把新买的唢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