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白跟着她走进观察室,银盘让她在病床上躺下。
宁诗白躺下后,银盘戴上口罩,戴上医用手套,戴上医用帽。
啪~
医用床上空的小灯像手术探照灯一样的开了。
这锃亮的小无影灯跟照魂儿一样的,照得病床上的美女惶恐不安。
“姐姐,只是个伤口,应该不用做手术吧,这灯是不是用不上啊?”
银盘扫了她一眼,一双宽眉很是凝重:“上药跟生活一样,需要仪式感。”说完就转身去开封了崭新的一瓶消独药。
“可是我紧张。”宁诗白可怜的小眼神瞅着那灯。
银盘女医生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盘子摄子捣鼓得“噌噌”响,让人感觉接下来会有什么大型的手术要开动。
“呵呵。”银盘医生拿着镊子夹着蘸了药的小棉球转过身来,再加一把叉子就可以开吃了。
“别紧张,我会很轻的。”她的声音也很轻。
“哦。”宁诗白歪着脸让她涂。
小棉球贴上脸时,冰冰凉凉的,宁诗白的心也跟着安稳了点。
可是当银盘医生撕开一只创可贴往她脸上盖时,她的心不淡定了,脑袋一挪,脱离开她的贴。
这一闪避,闪得银盘一愣:“怎么了?”
“姐姐,我这伤的是脸,万一我在这商学院没能学到什么知识,靠不了才华吃饭,不还得靠一靠脸吗,您稍微重视那么一点点,我会给您高额报酬的。”
宁诗白笑得很是礼貌,生怕惹恼了她,在她的伤口上捣个小乱,那就完球了,戳到那棍时,她右脸真的是刺痛难忍,浑身每个细胞都是爆炸式的疼,怎么可能只是一只小创可贴就能解决的事情!
银盘露在口罩上头的眼一愣,愣了两秒,继而一弯,转身继续刀子剪子镊子的捣鼓。
二十分钟后……
宁诗白站在这医务室大厅的镜子前打量着右脸上那25平方厘米又白又厚的包扎看了又看,一双美眸渐渐水雾氤氲。
秦密,老娘跟你誓不两立!
旁边的甘语珂盯着宁诗白那包扎吓得直咬手。
那个坏医生对她做了什么?
惊了老半天,她才拿下手问医生:“医生,你是给她缝针了吗?”
银盘看到那个顶着包扎的漂亮女生要哭,表示不笑真的好难。
有些人就是这样,非觉得时间越慢才越重视,明明是同样的药不是么,幸好现在是秋天,天气比较凉爽,包扎厚一点也没有什么问题。
“没缝针,上了很多进口药水,消毒用的药水也是进口的。”
“会不会留疤啊?”宁诗白苦着脸问。
“留不留疤,这就要看她是不是疤痕体质了,这个谁也说不准,反正药是最好的药。”
宁诗白要哭。
对着镜子看了好几秒,她才转身:“多少钱?”
银盘看到她脸上那顶得又高又大又灿烂的包扎,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强按住笑,她无比沉重的说道:“一百。”
“一百?”宁诗白不可思议的反问。
一百能会是什么好药,简直就是扯淡!要不是怕耽误了最佳处理时间,她就直接一车开到市一医院治疗了。
银盘无措的扫了眼沙发上的女人,那女人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再看向宁诗白时说道:“要是有医保,报销过后一百,这药水都是进口不留疤的,得六百,你有医保吗?”
宁诗白顶着这华丽璀璨的包扎摇了摇头。
真的,她眼睛里头一次萦着委屈的水雾。
这仇不报她不姓宁,555~
付了钱走出医务室,秦密就斜倚在门口的树干上,在他身边围着李笑天和骆子。
看到宁诗白脸上那耀眼的包扎,秦密的眼睛都睁圆了。
李笑天和骆子当场石化,裂成渣状。
完了完了,女神毁容了!女神毁容了!
这情景正巧被路边的同学看到,哎呀那个欣喜呀,简直溢于言表,唯有发圈才能释放这无处安放的兴奋和激动。
宁诗白狠狠的剜了秦密一眼,和甘语珂径直朝车位上走。
秦密连忙跟上去。
“宁宝爷带你去大医院治疗!”
宁诗白猛的转身指着他厉声警告:“别再跟着我!从现在开始我们是敌人!”
警告完,转身就走。
秦密哪里敢惹病号发怒,他只好停住脚步,望着她离开。
但是好愧疚。
“宁宝,你不要花怒,脸部表情不要过大,小心留疤!”
“……”
“宁宝,你就是毁容了爷也照样喜欢你,爷娶你!”
一听到这话,李笑天和骆子顿时睁大了眼,脑袋里的明灯噌的就亮了。
“秦少,原来你抱的是这样的心思,毁女神的容颜可不地道!”李笑天话音还没落,秦密偏脸吃人视线的盯着他,他连忙改了话头:“我是说真妙!她要是嫁不出去了乖乖就回来嫁给秦少!”
秦密眉头一挤,冷哼:“要是真毁容了,爷就带她去国外找最好的医生帮她恢户!”
宁诗白回到车上心里还止不住的忧伤。
甘语珂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突然想到秦密说带她看国外的医生,她眼睛一亮:“诗白,要不你让你家詹总给你安排顶级的医生再给看看,他肯定有办法!”
闻言,宁诗白瞬间有了希望。
听那个医生的意思就是这留不留痕完全取决于她个人的体质,就是体质这个东西最难把控的。
詹风猎一定有办法!
她连忙拿起手机拨打詹风猎的电话。
电话响了都快要挂了才接通。
“喂。”
詹风猎淡淡的嗓音在听筒那边传来时,宁诗白像是有了方向一般。
那声音自带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忍了忍声,语气前所未有的幽怨:“老公,你在哪儿啊?”
詹风猎听着这软绵绵的音质时,一双深邃的俊眼直了。
千崇西那只小灾星在温柔的喊他老公?
这样狗血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詹风猎身上。
请原谅他真的无法适应这样的故事。
默了好几秒,他淡淡道:“有事。”
宁诗白听到这寡淡不带有一丝感情的两个字,心微微一沉。
四天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和电话,也没有见到他人,她这都主动打电话了,他竟然会如此冷淡。
是七年之痒提前成一个月了吗?
还是对她没有新鲜感可言了?
咬了咬唇,她嗓音淡淡:“哦,那你忙。”
说完就挂了电话,心里不由的涌起一抹酸楚……
望着前方的路呆了好几秒,她才放下手机启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