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宁瘫在他怀里,听到他的话,长长的羽睫跳了跳,缓缓眯开眸子,却看不清他的脸。
“我好困。”头好晕。
詹风猎低望着怀里瘫成软泥的女人,俊眉拧成了川字。
甘语珂看到白诗宁那样,也跟着慌了:“她……她喝了两大杯白的,要不要送医院?”
詹风猎冷寂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惊得甘语珂手里端着的热水差点掉地上。
“有蜂蜜吗?”
“有有有!”甘语珂连忙转身去冰箱拿。
调好热的蜂蜜水,端到了詹风猎面前。
“喂给她。”詹风猎视线始终凝在怀里的白诗宁脸上,那心疼的情绪都快要从眸子里溢出来。
“哦哦。”与詹风猎站得如此近,近到甘语珂连呼吸都吃紧,她屏着呼吸,将杯子凑到白诗宁唇边。
蜂蜜水刚碰到白诗宁的嘴,白诗宁的脸就往詹风猎的怀里拱了拱,“我不喝。”
“这是蜂蜜水,补充血糖。”詹风猎低望着白诗宁,柔柔的宠溺都快要从他好听的声线里溢出来。
甘语珂望着那张因为说话而一张一合的唇,还有那如镌刻一般的下颌线条,激动得捂脸……
脸是烫的。
白诗宁眉心拧了拧,脸贴紧了他的胸膛躲着:“我不喝,甜死了。”
甘语珂恨不得尖叫……
甜死我吧!甜死我我也要喝!
555~,
同为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幸福。
詹风猎低望着这个小无赖,眼里尽是对她的无奈。
“有胆喝那么多酒,怎么就不知道不能洗热水澡?”
“就抿了一小口。”白诗宁浑身一点劲也没有,可是嘴还是硬的。
詹风猎抱着她走进卧室,将她放到床尾,坐到她身边揽着她,接过甘语珂递过来蜂蜜水,凑到她嘴边。
“张嘴。”
“呜……”白诗宁嘴巴紧紧抿着摆开脸,紧拧的眉头诠释着她对这蜂蜜水的厌恶。
詹风猎沉了一口气,声音阴冷了几分:“醉酒后洗热水澡,低血糖,严重的可能会致命,喝掉它。”
白诗宁眯开眼睛看他,可他的面容在她眼前晃,晃得她无法看清他。
她极力的睁大了眼睛。
“你别晃,别晃。”
她伸手要抓住他,在空中捞了捞,一时没能捞到他,手背碰到他的手臂,她像抓住稻草一样,反手捞住。
甘语珂慌了:“詹总,她是不是看不清了?要不赶紧送医院吧!”
詹风猎失了耐心,揽起她给她喂蜂蜜水,可是白诗宁的唇一粘到那甜味儿,就紧紧抿着嘴巴,脸左摆右摆,跟一个抗拒被喂汤药的小宝宝一样。
蜂蜜水撒到了她脸上。
“我不喝,要喝你喝!”白诗宁下意识抹了把嘴,眼角溢出了泪花子。
詹风猎喉咙滚了滚,声音也柔了:“是不是我喝,你就跟着喝。”
“你干嘛要逼我喝我不喜欢喝的东西,詹大疯,你这是蓄意谋杀。”白诗宁抬手捂紧了嘴,眼泪从眼角溢出来滚落。
甘语珂急急说道:“诗宁,这是蜂蜜水,美容养颜的,很好喝的,我每天都喝。”
白诗宁捂着嘴嘟囔:“难喝死了。”
“总比酒好喝吧!”甘语珂急眼了。
“酒都比它好喝。”那种味道令她恐惧,令她厌恶,令她极度抗拒,就像喝下它后,五脏六腑都会痛,浑身上下也会撕裂般的痛苦,白诗宁的眼泪哗的溃了堤:“喝了它会要我的命。”
詹风猎望着她默了……
一杯蜂蜜水而已,竟然会让她抓狂到流泪……
默了一小会儿,他难得商量的语气说道:“那去医院注射葡萄糖。”
白诗宁捂着嘴连连摇头,因为看不清詹风猎,她眼睛使劲挤了挤,可还是没能看清。
詹风猎举起那杯蜂蜜水抿了一口,继而放倒白诗宁,掰开她的手。
被掰开了手,白诗宁吓得闭紧了嘴……
下一刻,那模糊的脸下压,他的唇贴到了她的唇上。
就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飘摇的小船突然找到了方向一般,她霎时安定下来。
一股奇怪的情愫从那触感迅速蔓延,整个人似乎游荡在外太空,妙不可言。
这放松的感觉没能维持多久,一袭暖暖的蜂蜜水入了她的口,将她神游的心瞬间打回炼狱。
下意识就要吐出去,可是被那张唇撅得紧紧的,脑袋也被控制得死死的。
詹、大、疯!
狡猾!
无耻!
咕咚~
蜂蜜水滑进了喉咙……
甘语珂望着这甜蜜蜜的一幕,唇都差点咬破了。
摸脸,脸是烫的。
这样又霸道又柔情的男朋友给她也来一个好吗,就是被甜死她也乐意。
詹风猎放开白诗宁,低低凝望着她,她拧着眉头,像极了愤怒中的小野猫。
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液味道,那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幽深的眸又深邃了几分。
“好恶心。”白诗宁意图推开他的胸膛翻个身,可是她的力量在他那里丝毫不起作用。
詹风猎怔了怔,俊眉微蹙:“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选择。”
白诗宁舔了舔唇……
这味道似乎也没有那么吓人,喝下去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
她噘着嘴极不情愿的说道:“我自己喝。”
詹风猎嗯了一声,放开她起身扶她起来,蜂蜜水递给她……
只是……
又不是没吻过,竟然嫌弃他。
不是应该嫌弃她嘴里的酒水味道么。
是天要变了吗!
白诗宁端着那一杯蜂蜜水,给自己做了一个心理建设,然后憋着劲儿一口气给闷了。
甘语珂望着白诗宁,羡慕得眼睛里都要冒桃心儿。
詹风猎从把白诗宁抱出卫生间开始,视线就凝在她那里没有移开过,这个冷峻的男人竟然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直到他抱着她离开,她都望着那健硕的背影,拔不回视线。
她跑到阳台上,俯身往下看。
詹风猎将白诗宁放到保时捷副驾座上,带着她绝尘而去。
这是现实版的童话王子吗?
甘语珂撑着下巴望着小P消失的尽头。
第二天一早,白诗宁睡得正熟,鼻头痒痒的,她禁不住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螺旋式的喷嚏打得她霎时神清气爽。
睁眼、偏脸。
几乎是一个套餐动作。
只见脸边,那个妖孽男人撑着额头侧躺在她身边,狭长的深眸里噙着一丝坏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