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君荔脱离千崇西的怀抱跑到球边,卯足了吃奶的劲使劲踢球,球滚了出去,詹风猎起身就朝偏离轨道的球跑去踩住,给她送去一个表示感谢的笑意。
千君荔终于破开她沉闷的表情,弯着眼眸笑。
詹风猎将球又踢回千君荔的脚边,千君荔便踢着球笑着跑。
詹景忆着急的冲她招手:“踢我这儿来,该我了,该我了!”
千崇西盯着那个入侵物种,心里憋屈极了,自家的女儿她耐着性子哄了半天都没能哄开心,詹风猎这心机婊只用了一颗烂球,就把她给逗笑了,天要变。
不行,再这样发展下去,事态有点严重。
她起身走到詹风猎身边,并不看他的说道:“你抢我闺女的魔法棒,给她造成了心理创伤,造成了社交障碍,这事情有点严重。”
詹风猎:“既然是我造成的,那我负责治好,下课后我抱回家。”
千崇西:“这事我就不计较了,这里是孩子们的天下,你呆在这里会影响孩子们社交,还是赶紧回家吧,该干嘛干嘛去。”
主要是他守在这里,她心里不怎么踏实,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做,总不能一直亲自在这里守着防着。
詹风猎侧头盯着他看,从他这角度看他,看的是他的侧颜,那一张脸总给他一种宁诗白的错觉,对于宁诗白的过去,他到现在都一无所知,宁诗白和他有亲缘关系,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许,该换一种方式和他交流一下。
这样一想,他开口提议:“晚上烤全羊,喝点酒,约不约?”
“不约。”
千崇西很果断的拒绝了他,丝毫不留余地。
晚上她还要去干一件坏事情呢,哪有时间跟他约着去吃烤全羊喝什么酒酒。
詹风猎没有想到他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心里突然憋着一小搓无名火,他伸手一把掐住他的后颈拉近:“你小子长脸了是吧!”
他这一掐,掐得八个保镖像猛然通了电一样,迅速跑过来,千崇西挥了挥手指,示意他们退后。
千崇西沉下心头的怒火,圈起胳膊,“想约我,得提前约,我很忙。”
詹风猎松开他的脖子,冷冷的下了命令:“就今天晚上,要是不去,别怪我推了你房子。”
穷得只剩房子了,要是真被他用重型推土机给推了房子,那可不得了。
想了想,千崇西说道:“都没见过请吃饭还请得这么蛮横的,我今天胃口不怎么好,明天晚上吃,好吧?”
詹风猎:“今天晚上你有约?”
千崇西:“没有,就是胃口不怎么好。”
詹风猎盯着千崇西,眼神复杂,以前怎么没见他这样有主见,以前哪一次不是他不想见到他,而他像一只苍蝇一样,偏偏在他脸边乱飞乱舞,这一次他都主动约了酒局了,他竟然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似乎有意在躲着他,这似乎不是他的性格。
“晚上有什么安排?”
千崇西侧头望着詹风猎,眼神惊异,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婆婆妈妈的,对于她的行踪他竟然会刨根问底。
“能有什么安排,当然是在家呆着陪闺女。”
“唔。”
詹风猎应了一声,便转开脸不再看她:“那就明天晚上。”
“好。”千崇西心里突然起了波澜,詹风猎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主动约“他”,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难道,和宁诗白的DNA比对真的比对出了同一个人的效果?
不是说那药会改变掉她的DNA吗?难道出了问题?
转头吩咐八个保镖看护好千君荔,她便先前离开。
回到别墅,她窝到书房的吊顶里发呆。
如果詹风猎要是知道她化身宁诗白,偷了他的心,还让他绝了育,他恐怕真的会捏死她,并且,这事情要是公布出去,整个江城都得沸腾,搞不好人家以为千崇西变性了,她的脸还往哪里搁?
那些被她宠过的女孩子们该怎么看“他”。
不行,这事情一定不能露出马脚,一定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正在这时,李君俏走了进来。
“西西,你怎么会有这条锁骨链呀?”
“什么锁骨链?”
千崇西侧头看她,她拿着一只枣红色的小盒子走到她身边蹲下。
看到那只盒子,千崇西心里猛的咯噔一下,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看。
李君俏好奇的问道:“上面刻着詹风猎和宁诗白的名字,应该是他们俩人的定情信物,怎么在你这里呀?”
千崇西沉着脸说道:“你怎么能随便翻我东西呢。”
李君俏伸手扶住他的手腕,一脸抱歉的笑:“我在你的手表柜里看到了,觉得小盒子还挺精致,就拿出来看了看。”
这锁骨链一看就是女人佩戴的,当时她还以为千崇西会送给她,所以她偷偷打开了看看,没有想到上面刻着字,心里不免一阵失落。
“嗯。”千崇西笑了笑,随口说道:“帮他保存的,改天还给他。”
“嗯,你要喝燕窝吗,我炖了燕窝。”
“不喝了,你喝吧,我一会儿还得出去,晚上你和君荔早点睡。”
“嗯。”李君俏望着千崇西,眼里的柔情毫不掩饰,这样的眼神,敏感的人便能察觉到危险。
千崇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算是回应了她的柔情。
李君俏低脸,在他的手背上深吻,继而将他的手撺在手心,“晚上,我等你。”
千崇西:……
恐怕又要让她失望了,她想要的,“他”给不了。
抬手看了眼时间,她起身抽离了手,“时间不早了,我得出发了。”
不给李君俏多说的机会,她就转身离开书房。
李君俏望着那绝然的背影,眼里流露着浓浓的忧伤,都说千崇西是一个花花公子,可是,他竟然禁欲到让人生爱生恨。
千崇西回到卧室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然后驾车离开。
因为是要去见秦密,带上东篱动静太大,她选择独自一人开着便宜的车去。
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她先去了海边她曾“跳海”的地方。
来到海边废弃的码头时,夜幕已经降临,墨蓝的苍穹低垂,海风习习。
她下了车,走上码头放眼如墨的海面,有过掉江的经历,她还是一如即往的怕水,不敢靠近。
展开手掌,那条刻着詹风猎和宁诗白名字的锁骨链呈现在掌心。
与詹风猎之间的那一段感情早已经成为过去,留着这条刻着他们名字的锁骨链又能说明什么。
再留下去,迟早只是祸害。
就像是明明头皮不痒,逮也要逮一只跳皮蚤子放在头上使劲咬。
不过他明天请她吃烤全羊喝酒酒,还真是一个讲究的男人,如果他再讲究一点儿,能把儿子还给她该有多好。
正望着锁骨链发呆,车大灯光线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