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风猎扫了那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的女人一眼,视线定在白若茜脸上,嗓音低沉淡漠:“我来赴约,并不是听你说这个的,捡重点。”
白若茜扫了白诗宁一眼,双臂伏在桌子上凑近了詹风猎,目光哀怜:“风猎,我们都被这个女人骗了,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白诗宁。”
闻言,李秘书身子陡然一直。
什么?
白老二并不是白老二?
白老二如果不是白老二,那她是谁?
难道是江边打渔的闺女不成?
他连忙看向自家少爷,只见他盯着白若茜,面色无波无澜。
“然后呢?”詹风猎淡淡的问。
白若茜望着詹风猎,眼里的忧伤像要溢出来。
“当时,是我带她和我爸爸作的DNA比对,比对结果三天后才出来,等我去拿结果时没有拿到,人家说她拿了的,我想着DNA鉴定这么权威的机构,怎么可能会出错呢,就相信了,可是就在今天,我从她卧室的柜子里翻出来一张撕碎的鉴定书。”
她打开包包,掏出一张拼图一样的鉴定书推到詹风猎面前,“你看,这就是原始的鉴定书,如果这是真的DNA比对结果,那她包里装的那一张就一定是假的!”
詹风猎扫了面前的鉴定书一眼,上面的内容一个字也没有看,又推回她面前,“她是不是你妹妹,这并不重要。”
白若茜盯着这个冷漠寡情的男人怔住了。
本以为这消息甩给他,会让他有进一步挖掘的欲望,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这样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态度,她一腔话语愣是憋在肚子里出不来。
愣了一会儿,她一脸忧伤的说道:“她如果真的是我的妹妹,我当然希望她能找到幸福,可是,她竟然冒充我妹妹不说,还……还抢了你,都说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忠于人品,她这人品好卑劣,根本就配不上你。”
詹风猎嘴角轻轻牵了一下,笑意并不达眼底,“你认为人品这个东西,我有么。”
白若茜望着他一愣。
虽然是他的前未婚妻,可是他们俩人单独交流的机会并不多,这和他近距离沟通,她竟时时词穷。
“那你的意思是,就算她不是白诗宁,你也要她吗?”她伏到桌子上,眼里闪着点点雾气:“风猎,她不是真的白诗宁,你们的婚姻并不成立,我们……我们俩重新开始好不好。”
闻言,詹风猎忽而笑了,只是幽深的睃里冷冽一片,他学着她的样子,身子前倾,由于他太高大,这一前顷,就和白若茜离得很。
“我劝你省省力气,保不准下次,我那人品卑劣的妻,把你揍坏了,嗯?”
“……”白若茜望着近在眼前的俊脸,眼睛都睁圆了。
他根本就不是怕老婆的男人,他竟然会无视那个罗小狗一切卑劣的行为!!
“可是,可是你根本就不爱她,你不可能会爱她。”迎着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她连呼吸都拉紧,只剩机械性的吐出心里所想。
詹风猎靠回座椅里,一张丰神俊朗的脸上,恢复了昔日的冰冷。
白若茜望着这个完全让人无法掌控的男人默了。
就是这种男人,高深莫测到让女人仰望,让女人想要挖掘,也令女人因为摸不透他而抓狂。
而他,却镇定得让人生恨。
正在这时,那个穿着白色修身连衣裙的渣女踱步走了过来,她脸上没有任何妆容,一张微翘的唇似乎天生带着蔑视一切的力量,就算看到她这“姐姐”和她的老公约会,她也能镇定自若。
白诗宁停到了他们桌边,脸上绽着如春风般的微笑。
“巧啊,姐姐在这里……”
她缓缓偏脸,视线落在詹风猎脸上,只是那张脸无波无澜,丝毫没有被抓现场的紧张,她的笑容越发灿烂:“……我的老公,好巧呀,我是不是……跟婚礼那天一样,来得总是那么不分场合呀?”
心里突然好酸,酸得她恨不得削尖指甲挠花他的脸。
昨天晚上他不还将飘客精神发挥到极致么,搞得她还以为那就是该死的爱情!
她身后的吴涵宇震惊了。
她这是……
被自己的姐姐绿了?
不过那男人真的帅,帅到同为男人的他都舍不得拔开视线,并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让人不敢随意亵渎。
詹风猎皱着眉头盯着白诗宁,眸光微冷。
貌似她和一个男人出来约饭,并没有告诉他,不解释不说,竟然还兴他的师问他的罪了。
是天儿要变了吗?
白若茜盯着这个野女人,心里在笑。
呵,老公?
明天就让她再也叫不出“老公”二字!
不等詹风猎说话,她眼睛无辜的眨了眨:“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你不要误会。”
白诗宁望着白若茜抿着嘴笑了,笑得白若茜一脸懵。
正当她纳闷这野丫头笑什么时,她笑道:“瞧把我亲爱的姐姐给吓得,连海王级绿茶的标准台词都给吓出来了。”
被讽刺绿茶,白若茜眉头厌恶的一挤:“我们俩谁是绿茶,麻烦你搞清楚。”
白诗宁眉头无辜的一扬:“清楚啊,怎么不清楚,你看我人品辣么渣。”
“你才知道你渣。”白若茜翻了她一眼。
被讽刺渣,白诗宁浑然不在意,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嗓音淡到像没事人一样:“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放下手腕,她望着白若茜,一双美眸冷静得让人心惊:“我们是好姐妹,妹妹的老公借给姐姐用用,又不会玩坏,祝你愉快。”
说着,一个视线也不给詹风猎,转身就走:“涵宇哥,我们嗨皮去。”
詹风猎盯着那个冷傲的背影,眸光阴冷到极致。
她竟然会轻松的说出那无耻的话来。
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是吗……
可是……
为什么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竟然会有点堵堵的。
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是应该卖乖卖可怜求他抱抱宣誓主权吗,怎么就大方到拱手相让。
心里好憋屈。
一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好一会儿,他都没有拔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