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詹风猎停下脚步,电话贴在耳边,一时也没有说话。
这突然的驻足,引得宁诗白也跟着好奇。
她警觉的扫了眼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她赶紧迎到他身边小声问道:“前夫,是前婆婆的电话吗?”
詹风猎垂脸看了她一眼,开口淡淡道:“知道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伸手牵着宁诗白朝着民政局的大门走去。
出示婚姻登记信息错误证明,拍照拿证,将女主信息录为宁诗白,以及换掉身份证号码,一共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两只崭新的小本本摆在他们两人面前。
“原来迈进已婚人士的门槛,只需要迈开步子一脚就跨进去了。”
回到车上了宁诗白依旧不太相信刚才那一出是真实的,就像是梦境一样。
脸看了眼副驾上的詹风猎,他躺在副驾上懒懒的闭着眼睛,面色无波无澜。
“想你堂堂詹氏总裁,詹氏家族继承人,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给拴住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没有?”
詹风猎缓缓眯开眸子,视线落在那张白皙的侧脸上,嗓音淡淡:“什么感想?”
宁诗白唇角一扬,“获奖感言。”
“不是该你发表一下?”詹风猎蹙眉,眼含审视。
要说感觉,那倒是有,好像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等我毕业了,我就在毕业典礼上发表获奖感言。”
宁诗白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这结婚证拿了,整个人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难道是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正说着话,甘语珂的电话打了过来,正在过红绿灯,不能接听电话,她将电话接通外音放到腿上。
“喂语珂,我在往学校赶了,你到学校了吗?”
“诗白,你搞什么啊,你怎么又上学校风云榜了啊。”
“别人笑我太痴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上就上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上,宁诗白也已经习惯了。
“上面有人开了个专题,撰写你的一系列事迹,包括你冒充白诗宁和詹风猎结婚的事情,说是人格卑劣,通告批评,然后做开除处理,以这种方式公示开除,也就是说不管你接不接受退学,都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你明白吗?”
听到甘语珂的话,宁诗白差点被自己一口口水给呛死。
教导主任昨天还拿了一份退学合同来给她签,今天这周一一大早就在学校出了公示,还真是难为他了!
感受到一个视线,她下意识偏脸看了眼詹风猎,只见他正望着她,一双深眸里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那笑容绝对是撒网捕鱼的人准备收网的收获表情。
哼,别得意得太早,只要有派遣书,她就还能多挣扎几章。
走着瞧。
“诗白,你在听吗?”没有听到宁诗白的话,甘语珂在电话那头又问了一遍。
“在呢,教导主任昨天下午就拿退学合同书给我签了,我没签,等我来学校再说吧。”
“对了,差点忘记了,那篇长达一万字的公示材料里面还说你几度为了能留在学校,*校董的儿子,为了不被开除,还给吴岩松送花示爱,这品德实在是太恶劣!现在同学们对你骂声一片,我的天啊,我可告诉你了,你打开学校论坛时,可要先把心脏按好了,小心爆炸,我看到都气得不得了,简直太过份了!也不看看到底是谁*谁。”
嗡~
宁诗白脑袋里像是有巨大的高山坍塌的声音。
方向盘一打,她把车停到路边,跟甘语珂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打开学校论坛。
那一篇长达一万字的公示材料就挂在首页上,罗小狗三个字煞是惹眼。
看到最后,她嘴角斜得脸都快变形了。
“这人文笔不错啊,手速也是杠杠的,这才一夜,就整了一万字出来,我估计上辈子是刨他家祖坟了要这么埋汰我。”
身边,詹风猎的座椅缓缓上升,恢复了正常位置。
“好玩吗?”
“不好玩。”宁诗白望着前面的路重重的舒了口气。
“不好玩就回来。”詹风猎嗓音淡淡。
宁诗白偏脸:“派遣书呢?”
“还想再挣扎一下子?”
“必须的,看我一万个不爽,我偏去膈应他们。”
詹风猎打开储物箱,取出一份材料随手丢到她腿上。
“作为前夫,我只能开这些给你了,能不能存活,就看你自己了。”
他家老爸的性格他是清楚的,这个时候要是让他们知道他瞒着他们和她又拿结婚证了,只怕是要对付宁诗白,那她的下场可比这商学院的下场要惨烈,所以这时候也不方便为宁诗白学校的事情出面。
“嗯。”
宁诗白翻开了那份材料,上面有她从白诗宁变更为宁诗白的身份证明,原因是身份录取错误,工作人员把宁诗白的名字给录反了,录成了白诗宁。
上面还有詹风猎的亲笔签名,还有詹氏公司的盖章。
名字录反了。
还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
放下那材料,一脚油门,朝着前面飙去,刚走到前面的路口,一个戴着草帽的老头蹬着三轮车从巷子里猛然冲了出来,速度超乎这三轮车极限的快。
她一个急刹车,那老头瞪大了眼睛急拐弯,两条腿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狂蹬不止,然后从她车头前错过。
可是宁诗白暴躁的小宇宙被引燃了,落下车窗冲他喊:“你不要命了啊,能不能看着点路!”
老头偏脸看了她一眼,撒开腿逃命一样的狂蹬。
那老头胡子灰白,一双老眼炯炯有神,除了形象上有差异,刁钻得跟电视上的老顽童差不多。
人家是弱势群体,就算是违章行驶,要是出事了,也是她全责,伤不起啊。
“真是一个狂躁的老头!”宁诗白回过头看詹风猎:“等有一天你老得头发胡子都白了,你会不会也如此狂躁?”
詹风猎嘴角抽了抽,他沉稳的气质总是能被这个小无赖给整得分分钟破功。
“只要你不胖得原地爆炸,应该还驮得动。”
“切,我自律得很,才不会胖呢。”
自律到不老才是真本事!
宁诗白松开刹车,踏上油门,车子刚驶出去,一辆黑色的车子从巷子里冲了出来……
“沃、日!”
宁诗白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又是狠狠一脚刹车,车子猛的停下,与那辆黑色的车只隔了十几的公分距离。
就是这样,那辆黑色的车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华丽丽的从她车头前飙过,朝着那老头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