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给了足够的时间让白诗宁慢慢欣赏,看她眼里惊异的光芒似乎消散后,他眉毛高高的扬起:“怎么样?喜欢吗?少爷还为你请了江城最顶尖的舞蹈老师,让你不用出别墅,每天下午就在这里习舞。”
白诗宁重点听到了每天下午……
在这里飞舞?
不,下午的时间是要用来学习和搞论文的。
环视一圈,她的视线定在那堆满了布偶的大桌子上。
继而眼睛一眯:“那张桌子是什么?”
“哦,那是桌球,桌面上是绿色的,跟童话王国里的草坪一样,设计师就突发奇想利用上了,用布偶们来点缀。”
“呵呵。”
白诗宁的兴趣被那桌球给吸引去了,她走到桌球边将那些布偶扔到地上。
李秘书连连制止。
“诶,白老二,这是设计师的精心设计过的,干嘛扔了啊?”
白诗宁拍了拍这桌子:“来帮我一把,把这桌子抬到灯下面去,我俩玩几把。”
李秘书盯着那匪夷所思的女人发愣。
白老二还会玩桌球?
见到这公主版舞蹈室,不是应该开上音乐尽情飞舞吗?
怎么就瞧中这桌球了。
见李秘书不挪步,白诗宁偏脸:“还愣着干什么,来抬啊。”
“哦哦,这桌子太沉,我去叫阿可!”
他赶紧电话把阿可呼过来。
只要白老二开心,玩玩就玩玩。
李秘书和阿可抬好桌子就开了局,不一会儿,另一个保镖也像是会闻味一样跑来了。
李秘书本来是打着礼让女士的风范才让白老二开球的,可当看到她开球时,他就知道这个对手不好轻视。
那动作怎么说呢,英姿飒爽,爆发力强。
头顶钛灯的光洒在她的脸上,似乎萦着莹白的光晕,美得不可言喻。
一把下来,他望着台桌上的五只纯色球,呆若木鸡,尤其是沐浴着同为男人的保镖视线,他直觉得脸面尽失。
白诗宁抬起脸,嘴角一扬:“老李子,你可别让着我哟。”
李秘书:“再来。”
二十分钟过后……
李秘书:不服,再来!
十来分钟过后……
阿可:我来!
书房里,詹风猎一双幽深的眸望了这书房里一圈。
气氛似乎总有哪里不对劲,安静得有点异常……
李秘书不在,两只保镖也不在,那个女人也不在。
这都快十点了,那个女人不是该乖乖滚来给他按腿了吗?
拿起手机,打开李秘书的对话框,发过去一个“?”
台球室里战火纷飞,李秘书看得心潮澎湃。
在身形壮得跟人猿泰山一样的阿可面前,白诗宁就是一个女娃娃。
可是人猿泰山被萌娃压制得死死的。
独凄凄不如众惨惨,他心里那个平衡啊,爽歪歪啊。
一声铃声信息响拉回了他的注意力,打开看……
他心里猛的一激灵。
糟糕!
一时只顾着看阿可怎么死了,把少爷给忘记了。
想了想,他举起手机拍了个视频发送给少爷。
詹风猎盯着视频里那个认真的女人,俊眉微蹙。
不是应该随着音乐尽情舞蹈吗?
难道在卫生间里才更有舞蹈的欲望,舞蹈室里只适合打桌球?
不行,再不给点颜色看看,这个女人要造反!
他从沙发上起身,双手潇洒的抄兜,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站起来的他,身形颀长伟岸,仿佛踏着荧幕走出来。
舞蹈室,白诗宁低俯在台桌上,球杆对准了黑球8。
那姿态不亚于一个国际女选手,潇洒,刚柔并济。
只要她一击杆,这一局阿可就又被KO了。
啪~
眼前忽然一暗,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白诗宁蓄好的劲一下子击在棉花上,击得她暗火一喷。
发生什么了?
“怎么回事?”
“停电了吗?”
“庄园里怎么可能会停电!”
“是谁在捣鬼?”
黑暗中不断传来李秘书慌张的声音。
“开手机灯呀。”
白诗宁无奈的放下球杆。
李秘书这才想起来摸手机,等他打开手机灯时,这里已经只剩他和白老二了,两只保镖早已跑回少爷所在的地方,保护他的安危。
白诗宁回到二楼,二楼灯光锃亮,奢华得如宫殿一般。
回到卧室,那个男人正慵懒的斜靠在床上,手里抱着手机玩团灭。
淡米色的绸质睡袍松散的挂在他身上,地灯柔和的光线轻笼,他像极了漫画里的顶级男佣。
看得白诗宁哈濑子都快流出来了。
猛的收回心神,她直奔卫生间,把这不该有的想法全部用水冲进下水道。
这一折腾,她愣是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了一个小时没出去。
穿好睡衣,她坐在那诺大的冲浪浴池边啃士力架。
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人……
白诗宁猛的停止咀嚼,看向来人,当对上那双毫无人性的冷眸时,煞时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击一下,下意识后退,辟股一滑,落了空。
扑通~
随着水声传来,大浴缸里溅起水花。
手里紧抓的士力架都没有拯救得了她。
“救命!”
栽进水里时,她惊喊出这最没骨气的两个字。
水漫过她的脸,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占据了她整颗脑袋,只剩双手双腿在水里拼命的挣扎,扑腾出巨大的水花。
詹风猎走到浴缸边低望着水里挣扎得不亦乐乎的女人,神情漠然。
白诗宁紧闭眼睛拼命的乱抓,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死神离她好近。
那个没有人性的男人是不会救她的!
他能弄死千崇西,就也能弄死她!
她绝望了!
似乎过了好久,仿佛一个秋般那样漫长……
一个力道猛然加注在腰上,她被捞出水面,跌进了一个怀抱。
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几乎是下意识,她死死抱住男人的腰,脸埋在那胸膛里剧烈的咳水。
呛得她眼泪哗的涌了出来,几乎是崩溃状态的哭喊:“我不要这该死的水!我不要这该死的水!”
“呜呜呜~~~,我差点就死了,差点就死翘翘喂鱼了……”
“詹风猎你要是想弄死我你就光明正大点,别到处给我挖陷阱,呜呜呜~~~”
“我知道你就是想一点点的折磨死我,呜呜呜~~~”
詹风猎低望着怀里抽泣的小女人,一双俊眉皱成了川字。
这只是一个浴缸好吗?
她能在自家浴缸里淹死也是奇葩。
不过……
泪水像牵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她光洁的脸庞滚落,她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躲在他怀里求保护。
他的心竟莫名一疼,揽着她腰的手不禁上滑,轻轻顺着她的背。
她的手紧拽着他的睡袍衣襟,还剩半拉的士力架将他的衣裳糊得脏脏的。
眼见她哭声渐渐平熄,紧环着他腰的手臂也松了点,他抬手从她手里抽出那根被水泡得稀糊的士力架放到她眼前。
“为了救这块饼干,你也是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