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宁诗白还在观察这只黑猫。
詹风猎低脸看着靠在身上的宁诗白,只见她望着那只在冲浪的黑猫愣神。
“要看着它洗好澡烘好毛?”
宁诗白轻轻舒了口气,转脸望着他,美眸眨了一下:“你喝酒了?”
詹风猎微微一怔:“抿了点。”
宁诗白转身环着他的脖子,蜜唇撒娇式的噘着,“喝酒都不带我。”
詹风猎勾唇微笑,低脸凑到她唇边:“让你沾点酒气。”
他说话时,嘴里喷薄着淡淡的酒气,吸引得宁诗白都似乎跟着微醺,她微微张嘴,伸出舌头在他唇瓣上席卷,继而像一条顽皮的小蛇蛇一样撬开钻了进去,勾住他的舌。
詹风猎盯着这个侵略的小女人,幽深的眸越发的沉邃。
小坏蛋,竟然敢强攻!
喵系专用浴缸里,黑猫嗖的竖到浴缸边缘,紫眸瞳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大,狭长的眸子圆了。
呵,泡泡浴时,还有这样的表演观看,真刺激单身猫。
似乎是感觉不戏劲,詹风猎缓缓睁开眼睛,斜了眼那只异常的黑猫,便看到它盯着他们俩眼睛一眨也不眨。
虽然只是一只猫,被这样盯,还是说不出来的羞耻,他停下动作。
宁诗白感觉到詹风猎的异样,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趴在浴缸边缘的黑猫,它的小脑袋上还顶着可爱的泡泡。
“赶紧冲水烘干毛睡觉,看什么看!”
黑猫像听懂了她的话一样,扒着边缘移到那按钮边,爪子按下去,浴缸里头带香波的水便浅了下去,继而消失不见,它再一按,电动塞子落下,浴缸里又放满了供它清洗的水。
宁诗白呆了。
“它是一只狠猫,牛猫PLUS……”
詹风猎:“嗯,这只猫确实异常,弹跳力很强,奔跑的速度更是碾压同类。”
宁诗白喃喃道:“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感觉很多年前的某天,做梦梦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样,可是又记不起到底有没有梦见过。”
詹风猎一怔。
这可是千崇西的猫,他平时很少带出来,她难道真的跟千崇西有什么亲缘关系?
如果千崇西有姐姐或者妹妹什么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并且千浩峰也不可能在看到她时没有任何反应。
正疑惑间,宁诗白笑了笑:“也可能是没有休息好。”
“那早点休息,时间不早了,以后不要再这么晚睡。”
猫已经放掉水,在缸里抖了抖,然后跳到白色球形烘毛机边,按下按钮,跳了进去。
360度无死角的适温风吹得它浑身的黑毛翻起,像踏风而来的外星球科幻猫。
它再也不是一只猫,它是传奇!
他们俩人也不管它了,詹风猎牵着宁诗白回卧室。
洗完澡躺上床,宁诗白面向詹风猎侧躺着。
“明天能不能帮我办两张身份证啊?我养母那边的亲戚,夫妻两口曾经掏心掏肺的对我好,他们一直是黑户,孩子要念书没户口,帮他们夫妻两人办个江城的户口和身份证。”
詹风猎:“明天让李秘书办。”
“能不能明天一早就让他去办去,明天下午我就要,多出点钱都无所谓,但是一定要快。”
“这么急?”詹风猎眼含询问。
“是啊,他们夫妻两口没有户口,明天就要没地方住了,而且他们的工作马上就都要丢,这工作要是一丢,他们吃什么喝什么,还要养活孩子。”
一想到那孕妇抽泣的模样,宁诗白眼里就溢着忧伤,“一家人挺苦的,没想到世界上还有那么苦的人,就像是在夹缝里求生存一样。”
看她突然那样忧伤,不满足她只怕是她都要失眠,詹风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明天下午准时交到你手里,少看这样让你悲伤的事情。”
“我不看不代表这样悲惨的事情不存在啊,他们住的房子可破了,家里就只有沙发和电视饭桌,床还是那种木头的,地上的砖有好几块都破裂了,而且陈旧得连光泽都没有,看着……”
回想起那个大肚子女人躺在那样乱糟糟的床上那情景,一抹心酸就涌上心头,宁诗白眉头不由的皱了皱。
“看着就觉得心情好压抑,真的……很苦。”
詹风猎望着这时时忧伤的小女人缄默。
听她这说来,对方有房子有工作,顶多就是没有江城的户口和身份而已,这就叫很苦?
如果她见过住建筑工地的民工,也或者是贫困地区的儿童和老人,岂不是要伤心欲绝?
宁诗白重重的舒出一口气,把内心的阴郁冲出心外。
眼波流转,黛眉微微扬起:“安琪现在好像不在千家了,我跟她联系,她的号码都卖掉了。”
一提到安琪,詹风猎不露声色的缓缓阖上眼帘,拖着犯困的嗓音淡淡道:“困了。”
上次提了安琪,吵了一架。
和这个女人再讨论这个事情,丝毫没意义,只会引起矛盾。
叶炎已经安排了人手注意千家人的动静,踏着他们的痕迹找,事半功倍。
宁诗白看他要睡了,也不再啰嗦,伸手帮他把被子盖好,摸出手机,在屏幕上点按,房间里的灯就一一熄掉。
黑暗中,詹风猎缓缓眯开眼睛,望着眼前的剪影。
上次拼着自己受冻也要冻他,这一次居然还知道帮他盖紧被子……
真是让人感动。
果真一山不容二虎,一屋不容二女,结论:女人等同老虎。
……
此时,某个会所。
张恩泽一身睡衣躺在沙发床上,足浴技师在为他修脚。
他举着手机盯着屏幕上那个微信头像看,看了好一会儿,他偏脸看向旁边小憩的千浩峰。
“浩峰,你看看这个美女是不是詹风猎的妞啊?”
千浩峰听到他说詹风猎的妞,缓缓睁开眼睛,偏脸,面无表情:“那个宁诗白?”
“对,晚饭那会儿给我发信息了,应该是要给安琪发,你看看这是不是她?”
张恩泽将手机递给他。
千浩峰接过手机,视线定在那张头像上。
照片中的女人穿着黑色的T恤,头戴黑色的鸭舌帽坐在窗边,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很完美的侧颜,尤其是那皮肤,白皙到像是蛋壳里剥出来的一般。
詹风猎身边几乎没有什么女人,能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很惹眼。
这就是宁诗白。
“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