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白嫣然一笑。
“嗯,这包间给你玩了,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用一会儿。”
“这恐怕不好吧。”
“我出了钱的。”宁诗白走到她面前,嘴角是弯的,“租你们这款衣裳过过瘾应该是可以的吧。”
……
总统包间犹如一个小型的演绎场,九个身穿宝蓝色旗袍的女人在舞池中间载歌载舞。
奢华的沙发上,只坐着詹风猎和伍金良。
伍金良叼着烟斗,透过烟雾眯着眼睛望着那些歌唱的女人。
“小西西最后一次来这里嗨皮,是四个月前的周六,我记得那天晚上在下雨,一起来的还有他姐夫张恩泽,还有几个朋友,当时他定的就是这个间。”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了十名女人一下:“喏~,服务记录上,就是这些女人,当时一共点了十名,还有一名没在这里干了。”
伍金良偏脸望着詹风猎,“你这是打算找小西西的下落啊?”
“唔。”詹风猎淡淡的应了一声,不过一两秒,他又道:“这小子欠了我一个亿,就这样消失了。”
“欠了你一个亿?”伍金良眼镜后眼睛都差点睁大了,他凑他身边使劲够着脖子问道:“这江城谁不知道你和他是死对头,私下有不少人传是你把千崇西给悄悄弄死了,不过你怎么会借给他一个亿?千浩峰知道吗?有欠款记录什么的吗?”
“没有。”詹风猎嗓音淡淡。
伍金良彻底是坐不住了,“一个亿啊!这数目可不小,没有欠款记录什么的,这可就难办了啊!”
詹风猎望着他,一双深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所以这不是来打听他的下落来了么,还请金良哥帮着保密,要是要让千崇西那小子知道我在找他,只怕是藏得更深。”
“那是必须的呀!”伍金良信誓旦旦。
一个亿啊!
在搞企业上,詹风猎可比花花公子千崇西要靠谱多了。
“要不找个公主问问那天的情况?”
“唔。”
詹风猎淡淡的应了一声。
伍金良拿起桌子上的话筒凑嘴巴“呼呼”吹了两下,然后又用手拍了拍话筒。
他这里的音箱当然是最顶级的,可是试麦的屌丝本质,在拿到话筒的第一时间时,还是会从骨头缝里溢出来。
“那个……”
他一开口,九个女人就停下歌唱回头。
伍金良抬手指着最前面那个女人,“你过来,陪我们詹总唠唠嗑。”
“我吗?”
最前面的女人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这天大的荣幸怎么就会落在她头上了!!
“就是你,快点!别墨迹!”
伍金良不耐烦的催了一嘴。
詹风猎的性格他太清楚了,他跟千崇西性格完全不同,他是相当讨厌和女人交往,并且交往这几年,能在这样的场合看到他都是鲜有的几次,更别说招女人作陪了。
被幸运之奖砸中的公主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詹风猎身边坐下。
这个俊美的男人单单身边的气息都说不出的矜冷,逼得她不敢轻易的靠近,这一坐,就自然而然的与他之间隔了一段和其他客人不曾有过的距离。
正在这时,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高挑的长发美女出现在门那里……
因为房间里只有音乐声,并没有唱歌,宁诗白这冒然推门,就引得房间中那一群丰腴的女人回头看。
这里女人多,互相也有不认识的时候,她这个陌生当班的女人进来这里并没有引起她们过多的诧异,只是,相比于她们这群丰腴的人,她显得瘦了点,让她看起来有点突兀。
她就是来确定一下詹风猎那一副丑恶的嘴脸的,突然被这样观注,宁诗白有点呆呆的小茫然,一时杵在门口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
“快进来,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这是伍金良的声音。
宁诗白按下心里那丝慌张,气定神闲的走进去。
视线一眼就捕捉到那个妖艳贱货,他的视线并没有在她这里,似乎进来的人是谁,他并不关心。
这房间光线幽弱,茶几的玄光映衬在他那张白皙立体的脸上,越发的妖孽。
在他身边陪坐着一个丰腴的女人,很是扎眼。
为嘛其他的女人都站在舞池那里?
伍金良身边也没有女人陪坐,唯独詹风猎身边有?
这是……享受被观赏的感觉吗?
沐浴着这些人的视线,她缓缓走到舞池中间,半掩在这些女人后头。
詹风猎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那个后来的女孩子,你往前一步来。”
伍金良的声音从音箱里散播出来,惊得宁诗白身子不由的一抖。
磨蹭着没有出去,惹得她身前的八个女人全部回头看她。
她硬着脖子走出人群,站到了最前面。
伍金良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又扫,“你叫什么名字?”
宁诗白怔了怔,“李小萱。”
伍金良竟然没有认出她。
这也难怪,那个女人给了她一顶仿真齐刘海黑长直假发,还为她画一个狐媚的夜场烟薰,连指甲都给迅速涂成了白色,这也难怪伍金良没有认出来。
眼睛的余光看到,詹风猎的目光竟也落在她脸上,那一张妖孽的俊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应该也是没有认出她来,太好了,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你在这里从职多久了?”伍金良问道。
“有……”宁诗白想了想,柔弱着嗓音不太确定地说道:“才来没多久。”
伍金良追问道:“没多久是多久?”
“不到一个星期。”宁诗白微低着脸,嗓音柔柔弱弱得都不像她自己。
不到一个星期……
伍金良偏脸看了眼身边的詹风猎。
他传唤的女人可都是在四个月前陪过千崇西在这包房里消费过的女人,这才来一个星期的女人怎么掺合进来了?
正要发火,身边的詹风猎开口淡淡道:“过来。”
被这个男人传唤,宁诗白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那个女人的化妆技术很高,能在这样的夜场上班的女人,化妆技术都不是盖的,简直是易容式的,再加上这一头高仿假发,连她自己亲妈都不认识,更何况詹风猎。
按捺住狂跳的小心脏,她学着这些女人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走到他面前。
詹风猎抬起两根手指指了指他面前的茶几示意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