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裂听出皇上的怒气,心中更是紧了紧,走出来,“扑通”一声跪下来,“父皇,此事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只是昨日中午请固国奉亲王用膳之时,一时高兴喝多了些,最后也不知怎得……儿臣认错,儿臣愿意娶戚予铃姑娘为妃。”
冷平生倒是一挑眉头,这是要说他的不是了?
果不其然,紧跟着就有大约是裂王一派的官员,站出身来,“启禀皇上,裂王如此说来,想来当中可能有些隐情,还是应当彻查一番。”
这些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什么陷害栽赃都是古来皆有,如此说来,倒是有不少大臣也跟着,往冷平生这边看过来。
皇上看着很是淡定的冷平生,“平生,你昨日可是看到什么了?”
冷平生跟着走出来,“启禀父皇,儿臣昨日也是喝得烂醉,倒是不记得什么了,只是记着最后是未晚扶着儿臣回的王府,回王府中途还碰上了舒皇弟。”
冷平生说着,也很是疑惑地样子。
这一下子,倒是牵出了三个皇子,倒是有点趣儿。
迟未晚也紧跟着站出身来,“启禀父皇,王爷所言都是真的,昨日里,两位王爷都是喝得很是尽兴,儿臣只能扶着王爷走路,王爷都还险些摔着。
且昨日我们走时,裂王爷还说他很是欢喜,还想要再多喝几杯,想来裂王爷也说自己昨日里喝多了,恐是不记得了。”
还不等冷裂反口否认,冷舒也跟着站出身来,“启禀父皇,儿臣也是昨日下午,在街上偶遇回府的平生皇兄。
儿臣上去打招呼的时候,皇兄也确实是沉沉睡在马车里,且酒气浓重,着实是喝多了的样子。故而,儿臣昨日晚上还特意登门拜访了平生皇兄,直到晚上,皇兄都还有些醉态。父皇可以明察。”
冷裂拧紧了眉头,就想要出口反驳,他何时说过他还想要多喝几杯的话。
但是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己开始时就说了,自己喝多了,不记得事情也是正常,而当时又没有下人在场证明,冷裂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戚兹翰看着,正想要站出身来说话,楚二就站了出来,不像早朝前的那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而是行为举止都很是得体有礼,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此事与固国奉亲王爷无关,毕竟固国奉亲王爷又怎得知道戚予铃姑娘是在裂王爷府里。
且说到此处,微臣也有些疑问,这戚予铃姑娘为何会在裂王爷府里,还闯到了裂王爷和固国奉亲王爷的宴席之上?”
这个问题就有些微妙了,这万一就是戚予铃和裂王爷其实早就情愫暗生了,虽说这戚予铃以前是对冷平生有些爱慕之心。
但是年少的小姑娘情窦初开什么的,也都是实属正常,时间久了,没准也就想开了,这冷裂和戚予铃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同长大的表兄妹,难免也就擦出些什么火花儿,也未免不可。
冷裂这就有些头疼了,他总不能说出实情吧。冷裂微怔的样子,落在大臣们眼里就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戚兹翰这个时候站出身来,
“回禀皇上,是微臣让小女替微臣给裂王送些东西,想来,这才撞上了醉酒的王爷。”
这个解释虽然听起来欲盖弥彰了些,但是看来也是如今最好的解决方法了,都归罪在醉酒之事上,总比冷裂在清醒之时,还做出这等事情要好吧。
至于在众大臣眼里,戚兹翰的这个说法到底是真是假,大家都是各持己见了。
冷裂也知道此时此事只能这么办了,“此事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愿意娶戚予铃姑娘为正妃。”
皇上倒是不接过冷裂这个时候的话茬儿,看着戚兹翰,轻轻“哼”了一声,
“戚宰相,如今你也是越发厉害了,即使是冷裂与戚予铃是表兄妹,但是到底是有着男女大防的,您倒是光明正大让令爱上了王府的大门,怎么,可是相府的小厮丫鬟不够用了?”
戚兹翰连忙拱手道,“是臣思虑不周。”
皇上一勾唇角,“朕看着你这几日倒是晕得很,想来也是不舍女儿的缘故,既然如此,朕就准你几天假,在家给女儿准备婚礼吧,宰相也不必客气,朕这宫里的丫鬟太监倒是多,下午送些去相府就是了。”
还不等戚兹翰有所反应,皇上转口又说道,“这件事,就交给固国奉亲王妃去办了,朕会让张安全辅助你的。
裂王此番行事有辱皇室体面,既如此,抄写“礼仪卷”十遍。另,裂王冷裂与戚宰相之女戚予铃两情相悦,朕特为两人赐婚,十日之后完婚。”
这道赐婚圣旨可以说是很简略了,也可以看出皇上的不喜,众位大臣心中也当是有了数,只怕这裂王妃并不得皇上欢喜啊。
这就比不得御王妃迟未晚了,这往宰相府里送人,赤裸裸地就是给御王在宰相府安插探子的机会啊,且这戚宰相还得好生供着。
戚兹翰如今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十日后完婚,依着皇上的说法,也就是说这十日里,他不得上朝,朝堂之上瞬息万变。
加上如今冷平生更是得意的时候,府中又要新送来一批人,宫中之人又怠慢不得,这可就是内忧外患了。
迟未晚也算是得到了第一道命令,拱手应了声“是。”冷裂和戚兹翰就不是表情太好的接了圣旨。
冷裂心中却是大大松口气,只是抄写书罢了,倒是好说。戚兹翰退下身之时,倒是多看了看楚二,眉头一紧。
楚二没理他,而是冲着另一边的江航锦做了个鬼脸,很是得意的样子,江航锦也是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等着这件事算是完美解决完了,冷平生和冷玖凌互相对视一眼,几不可见地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各自都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看着冷平生和冷玖凌,倒是勾起唇角欣慰地笑了笑,索性还有有点兄弟样子的。
再之后,今日的早朝也算是有些正经大事的。礼部的尚书刘文尚书站出身来朗声说道,
“启禀皇上,北疆大败,想来是半月之后,就能抵达京城来商量年岁纳贡之事,届时也正是南疆每年来使纳贡之际,礼部也该要准备相关事宜了,不知皇上可是对这次朝会举办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