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平生和迟未晚这下了马,那两个暗卫便是很自觉地过来帮着冷平生和迟未晚牵过马,迟未晚将马绳交给迟一,并且吩咐道,
“你且让暗二在这里守着就是了,暗一,你再带两个人且盯着冷裂和那些使者驿馆。”
暗一领了命,且就是下去了。
冷平生这才牵着迟未晚,就进了皇宫,冷平生挑挑眉头,“怎得忽然想起来盯着冷裂了?”
迟未晚眉头一直都有些轻锁着,说道,“上次,我们在边关的时候,不就是查出了冷裂和那北疆,是有些关系的,我方才见着那冷裂和北疆的使者,似乎也是熟识的模样,我便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不可不妨。”
迟未晚都这么说了,冷平生自然也是明白过来,当初边境和北疆大战之事他总还是 记着的,每每他想起当时他但凡是再晚些去,没准儿就是再也见不到迟未晚了。
冷平生就觉得心中一阵后怕,对那北疆也是生不起什么好脸色的,方才看着那北疆人,一句话都不想说,更是看都不想看。
迟未晚看着冷平生不是很好的面色,轻轻拍了拍冷平生的手。
冷平生这才有些回神,“若是冷裂真的和这北疆使者熟识什么的,定然也是会有自己的方法手段交流的,这些暗卫终究还是青涩了些,我们也注意着,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就是。”
迟未晚点点头。
这时候的冷平生和迟未晚两个人倒是还都是淡定着,但是迟未晚的预感一直都是极其灵敏的,这份不好的预感便是在不久的将来真切的实现了,甚至还是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冷平生和迟未晚到了御书房,冷玖凌也在,正是站在一边,听从皇上的吩咐,冷平生门口听了一会儿,倒也是些为政之道。
冷平生和迟未晚对视一眼,都是笑意,冷玖凌平日里就是跟着冷平生和迟未晚,其实也都是学不到太多这种东西的,如今既然是有皇上亲口提点,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冷平生和迟未晚在门口等了等,听着皇上的声音是渐渐没了,这才进了御书房,向皇上见了礼。皇上挥挥手,示意二人起身。
冷玖凌同冷平生和迟未晚拱了拱手,熟稔地说道,“皇兄和王妃,迎接完使者了?怎么样?可是一切顺利?”
冷玖凌关心地真切,冷平生也是笑了笑,回道,“都还是顺利,使者们也都见过了,玖凌如今能得父皇提点,一定是大有长进。”
皇上如今也是难得还能见到自己的儿子们情真意切地兄友弟恭的场景,如今看着,只觉得是一阵窝心儿,看着冷平生冷玖凌迟未晚三个人是聊了两句,这才出声,说道,“怎得就你一人回来复命了?”
冷平生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出声说道,“裂皇兄与北疆的小王爷一见如故,亲自送小王爷去了驿馆,儿臣见着是没有什么需要儿臣帮忙的事情了,儿臣这就先行回来向父皇复命了。”
冷平生话说得轻巧,但是这落在皇上和冷玖凌的耳朵里,这就没这么简单了,什么是一见如故,什么是连冷平生这个御王爷都没有帮忙的,那不就是说不上话吗。
冷玖凌眸中浮现出凝重之色,眉头紧紧地锁起。
皇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迟未晚这也就出声说道,“父皇放心,儿臣们都会留心着,若是真有什么异动和不对劲儿之处,一定第一时间来向父皇禀报,”
皇上听了迟未晚的这话,这才放下心来,“朕只希望冷裂可万万不要做出什么糊涂之事,到那个时候,朕就是想保住他,也是无能为力了。”
说到底,皇上还是在意这些儿女们的,只是皇上却总是找不到一个正确的,同自己的儿女们交流相处的法子,总是笨拙地很。
而那些儿子们也不像冷平生这般,能将自己和皇上放在同等的地位看待,每每也是与皇上相处不好,久而久之下来,父子关系自然是只能越发糟糕起来,都是无能为力之事。
冷平生和迟未晚对视一眼,也并不说话。
皇上看着冷平生和迟未晚也就是在这里干站着,也知道冷平生这些日子也是忙坏了,看着奏折就是头疼,皇上看着好笑,也就大手一挥,放了冷平生和迟未晚去御书房的偏殿休息。
对于能休息,冷平生实在是求之不得,果断忽略了冷玖凌的想法,牵着迟未晚就往一旁的偏殿去休息。
张全安总管将冷平生和迟未晚两个人,特意带到以供休息的偏殿,冷平生挑挑眉头,还有这些个分别?
事实证明,就是有这么些个分别,冷平生走进那偏殿,就看到偏殿的里间是有张巨大的软榻的。
冷平生这才反应过来,皇上说的休息,是让他睡个午觉?
冷平生无奈地揉了揉额心,今日里实在是睡得够多了,一点都不困,偏生这晚宴就在宫中,也实在是划不来在出宫了。
张全安总管此刻也是看出冷平生的想法,浅笑着,提议道,“王爷不妨现在这里坐着,休息会儿,如今初夏时节,御花园儿的花都是开得正好,煞是好看,王爷王妃一会儿倒是可以去看看。”
这个提议便是来的很是时候又中肯了,冷平生便很是欢喜地采纳了。张全安总管见着也是微微一笑,“那王爷王妃且坐一会儿,老奴去让丫鬟们端些茶点上来。”
迟未晚扫了一眼这偏殿也是精致又舒适,点点头,道,“那就麻烦张总管了。”
张全安总管摇摇头,示意不妨事,便退了下去。
张全安总管刚踏出这偏殿的大门,冷平生就几步上前,丝毫没有影响地倒在了那大大的软榻之上,软榻上铺盖的都是质地极好的云水缎,且很是铺了几层,躺上去只觉得很是舒服。
冷平生享受地叹了一声,迟未晚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在了软榻前的椅子上。
小丫鬟们将茶水糕点都放在迟未晚身前的桌子上,便也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