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姬凉花深叹了一口气，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而且这件事情是冷裂和自己开口的，自己也不可能说要拒绝他。
这就是命啊。
反正自己这一辈子都是为他而活的，也不差这一次了，如果真的会折在这里，那也是自己的命了。
“怎么，老先生下蛊的本事那么好，你居然没学会？”
冷裂看到姬凉花有些为难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老先生现在可去世了，自己以后的事情，就只能依靠姬凉花了。
如果姬凉花学艺不精，那对于冷裂而言，还真的是少了一大助手。
“我不会下蛊？”姬凉花挑眉，万万没想到，冷裂居然会在这方面怀疑自己。
他可是为了冷裂才来学这巫蛊之术的，就算冷裂怀疑自己，没有尽心尽力的学习，老先生所会的全部，他也应该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他怎么可能不会下蛊！
“呵，冷裂，如果有一天你再也看不到我了，等到那个时候，你会想我吗？”
姬凉花试探着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这是他第一次算是正面的询问冷裂对于自己的感情。
因为他可能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如果真的下蛊的话，那姬凉花全身而退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见不到你？”冷裂听到姬凉花的话挑眉，冷哼一声，而后轻蔑的给了姬凉花一个白眼道，“求之不得！”
“……”姬凉花看着冷裂，眼睛微微下垂了些许，他刚才问冷冽的话是非常认真的。
而冷冽这个回答，想起以前冷冽对他的态度，呵，或许也是认真地吧。
“好，我跟你去。”姬凉花率先走出，没有等着冷冽，步伐非常快，根本没有等着冷裂的意思。
看着姬凉花怪异的行为，冷裂犹豫了一会，才疑惑地跟上去。
他不明白，姬凉花到底怎么了，平日里自己跟他闹的时候，明明说过比这更重的话。
那时候姬凉花都没有现在这样，而现在的姬凉花，让冷裂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莫名的萧瑟的感觉。
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姬凉花一个人，孤军奋战，无人相助。
姬凉花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像是自己永远也更不上他，要永远的失去他了。
“姬凉花！”冷裂慌张的大喊一声，看到姬凉花没有停步，便不自觉的张开脚步追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冷裂并不是害怕，自己距离姬凉花太远之后，那些毒蛇会攻击自己。
而是害怕，自己现在再不伸手抓住姬凉花，就在也没有机会了。
“怎么了？”姬凉花在冷裂伸手抓住自己的腰带之时，忽然转身，眼中依旧带着轻佻与戏谑。
就好像刚才，那个孤独寂寞的人不是他，他还是以前的姬凉花。
“没，没什么……”冷裂无力地垂下手，刚才是自己看错了吗，不可能，自己绝对不可能看错。
但是姬凉花现在，却是在掩饰什么，不想让自己发现。
到底是什么，冷裂不明白，自己那么信任姬凉花，姬凉花生活在地下十几年，他又会向自己隐瞒什么？
咬牙跟着姬凉花走出去，冷裂一言不发的看着姬凉花的背影，像是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孩子。
突然姬凉花停住了脚步，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出口，只要走上这些台阶，就能够回到地上的茅草屋中。
“怎么了，上面有人？”没有任何防备的撞在姬凉花的背上，冷裂微微皱眉，询问道。
慢慢转过身，姬凉花低着头抱住冷裂，他用的力道很大，大到冷裂根本挣脱不开。
“姬凉花，你到底怎么了！”冷裂有些恼羞成怒，今天的姬凉花太过奇怪，奇怪到有些让他不认识了。
“王爷，我从没有后悔过。”
从来没有后悔过遇到你，在那个恶臭的街道，吃着残羹剩饭苟且求生。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就算这样我也都要活着，现在想来，可能一切都是为了遇到你吧。
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今天出了什么事情，那我这条命，就算还给你了吧。
这些话不能说出口，就算在这一个拥抱里吧。
我出生卑微，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有些话我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但是王爷你知道的，你从始至终，都知道的……
姬凉花看冷裂，确实是有些生气了，苦笑一声慢慢放开他。
看着冷裂的眼睛，姬凉花笑的温和，那张儒雅的面庞，散发着满足的味道，让冷裂心中一凛。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姬凉花越是不找自己麻烦，冷裂就越不安。
转身走上茅草屋，姬凉花站在月光下，闭起眼睛体会着微风拂面的舒适。
他也忘记多少年了，他没有看到过日升月落，没有看到过风霜雨雪，他只守着这些毒虫蛇蚁，一日又一日的钻研学习着。
看到姬凉花如此安静的样子，冷裂心中就越来越不平静，他突然有一种愧疚感。
自己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给了他一些食物罢了，可他却为自己付出了太多了。
虽然不是自己要求的，可无论是老先生，还是自己的生母戚贵妃，都在利用他天生禀异的体质。
即使他们都知道，这样下去，姬凉花迟早会死。
“王爷，我们开始吧。”姬凉花一副恭敬地模样，背过身来的温柔目光，让冷裂一阵失神。
这么多年了，姬凉花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露骨的，表达出对自己的感情。
即便冷冽一直都，知道姬凉花对自己，有些别样的心思，但两个人没有太深的交集，所以冷裂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但现在不一样了，老先生已经去世了，只有姬凉花才能代替老先生的位置，所以冷裂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只要自己利用好姬凉花，那么姬凉花绝对是誓死效忠自己，但如果自己过于沉溺进姬凉花对自己的感情中……
人非草木，如果和姬凉花相处的时间久了，冷裂害怕自己迟早有心软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