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外来的人,冷平生和楚问月只知道这南疆用毒都是极为精妙,只是没想到这沙漠之处居然都有毒瘴。
此刻已经走过了沙漠一半的二人,在夜幕遮掩之下,且这瘴气毫无颜色,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就走进了瘴气,等两人察觉出不对劲之时,想要退出瘴气已经是来不及了。
不过,虽然这瘴气有毒,但也只是令两人有些头脑发昏神志不清罢了。冷平生也不由叹口气,这南疆直行真是路途多舛,之后还是要小心才是。
中了瘴气的两天几乎是晕乎着,几乎都是下意识骑着骆驼往前方走去,连骆驼什么时候有了个小小的拐弯都一无所知,更不用提他们其实离这城池方向有了些许偏差。
冷平生和楚问月在瘴气的侵蚀下,完全都是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支撑着看着前方,实际上,两人的眼皮一直在上下不停地打架。
忽然,前方传来,“嘶嘶嘶”的声音,冷平生一时欣喜,还以为遇见了当地的人,想着能否求救,睁大眼睛欣喜地往前看去,却看到一只通体黑色鳞片,眼睛里还泛着绿光,不断吐着分叉的信子,正扭曲着身子向他们扭来,俨然是一条含有剧毒的蛇。
冷平生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后,对着身后的楚问月道,“小心,有毒蛇!”
楚问月也立马打起精神,抽出自己的剑,剑映着月光,在夜空里一闪,与此同时,那条毒蛇也从沙漠里,直直向二人飞了过来。
掐了自己一把的冷平生,有了些意识,赶忙测过身子,只是楚问月显然还有点迷糊,那条毒蛇直接挂到了楚问月的左臂之上,露出毒牙,狠狠咬了下去。
楚问月被这么一咬,也激灵了不少,挥起左臂,将毒蛇甩到空中,右手的剑划过,毒蛇一分为二。
正当两人看着毒蛇死了,松一口气的时候,冷平生忽然闷哼一声,往自己右边的小腿看去,发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爬了一只毒蝎子,毒蝎子的钩子正刺在他的小腿里。
楚问月顺着冷平生的目光看去,发现蝎子后,又用剑将蝎子挑出去,使劲挥到远方。
本就中了瘴气的两人已经十分虚弱无力,这一番动作后,两人的脑门儿都隐隐渗出冷汗,被毒蛇和毒蝎子咬中刺中的地方,已经渗出黑血,两人也没有精力去管,况且,两人对医术解毒都一窍不通,看了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两个都中了毒的人互相吸毒血吧。
两个人在遭遇了这毒物之后,只觉得实在是心力交瘁,刚才逃跑之际,两人身上就只剩下了一把剑,现在前路茫茫,有多少毒物都还是个未知数。
冷平生不由得心里直叹气,却也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
等到天亮之际,两人已经又经历了好几次毒蛇毒蝎子等种种有毒之物,阳光照过来,两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彼此的嘴唇都已经是黑紫色,身上多处都渗着黑呼呼的血。
两人已经实在没有力气,靠在骆驼身上,不知是谁第一个闭上了眼,再也支撑不住,直接从骆驼背上倒了下去,紧跟着,骆驼没走两步,另一个人也直直地摔在了沙漠上。
在两人昏死之际,冷平生隐隐感受到有个一身黑袍子的老头儿,将自己从地上拽了起来,在一阵颠簸之后,被扔在了床上,感受到已经离开沙漠之后,冷平生才终于两眼放心地闭上昏死过去。
昏死过去的他没有听到那个老头儿惊奇的“咦”了一声。
等冷平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不少地方都在隐隐作痛,低头看去,不少地方都被白纱布包扎好了,忽然,沙漠里的一幅幅画面都涌上脑袋,只觉得这南疆真不愧是百毒之源!,连这外围的毒物都是层出不穷,倒是个炼蛊的好地方。
冷平生脑子一转,忽然想到那个救了自己的黑袍老人,自己眼下这个样子分明是身上
中的虫毒都已经解了,想来这个老人也是个医毒高超的,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个老人处打听点尢芜蛊毒的消息看,也不知道楚月问如今怎么样了?
冷平生正想着这件事,那个黑袍老人端了碗药就进来了,冷平生撑着身子坐起来向那个老人看去,老人虽然有着很是显年纪的小白胡子,但是眼里的精气神确实十足,走起路来也是步伐稳健,不过是一身黑袍子倒显得人有点诡异,尤其是黑袍衣角处密密麻麻的金线花纹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冷平生看着老人走到自己床前,开口道,“多谢这位前辈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这一开口说话,冷平生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粗糙嘶哑,就连嗓子都是隐隐作痛的状态,不由皱起眉毛。
黑袍老人一撩衣袍坐在床边的椅榻上,沉声开口道,“你这嗓子无碍,只不过是这几日汤药灌多了,难免受些损伤,多修养几日,多喝点蜂蜜水,自然就好了。”
说罢,将端着的药碗递给冷平生。
冷平生接过药碗,直接一扬而尽,喝完之后,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活像个包子,心里直道哭,这古代的中药系列真不是人喝的。
待过了嘴里那股苦劲儿,冷平生又开口问道,“不知与我同行的那个人可还好?”
黑袍老人摇摇头,“他同你不一样,见到他时,就已经回天乏术了,如今已经火化成灰了,骨灰坛还替你留着。”
楚月问竟然死了?可是,他们两人明明都中毒差不多啊,冷平生不由问道,“我同他一直都是一行上路,受得伤也算是相差无几,我也还好好活着,怎么我那位兄弟竟然去了?”
黑袍老人捏了捏自己的小伙子,“你这小子是体质特殊,那些毒反而成就了你,我又精心调养了你几日,想来你现在已经是百毒不侵了,我刚喂下你十几种毒药,你如今都好好的。”
冷平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道,“刚才的不是伤药吗?”
黑袍老人许是觉得眼前冷平生的的样子倒是十分好笑,小胡子翘了翘,“老夫什么时候跟你说过那是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