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平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和迟未晚转身,“嗯,那我们便先去关押黑衣人的院子里,你们稍后赶来就是,不必着急。”
说着,冷平生和迟未晚就大跨步出了房门,让下人又去喊了花温流和沈昭远,这才又向着那院子里去了,冷平生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想来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审问那些子黑衣人了。
等冷平生和迟未晚又到了这关押黑衣人的院子的时候,徐子陵已经给尢芜讲故事西游记到了三打白骨精的桥段回合。
当冷平生听明白徐子陵在讲什么的时候,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但是却什么都没说,毕竟冷平生认为徐子陵可能,不对,是肯定已经疯了。
徐子陵一看到冷平生进来,就像饿了许多天的狗,看到一根很是鲜美的肉骨头一样,冷平生自己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徐子陵两眼发光,“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听着徐子陵那殷切至极的语气,冷平生赶忙嫌弃地摆摆手,示意徐子陵要走赶紧走。
徐子陵立刻就站起身拍拍屁股,拽着尢芜就往院子外面跑,更是连声告辞都没有了,就亏得徐子陵还有知道向冷平生和迟未晚 两个人点头示意的尢芜,不然冷平生真是想翻个白眼儿,骂句真没礼貌。
当徐子陵和尢芜都走了之后,冷平生就霸占了徐子陵的座位,侧头看见桌几上的瓜子儿什么的都没了,冷平生不由得嘿嘿一笑,怪不得徐子陵都无聊到讲西游记了。
迟未晚看着冷平生越发是坐没个坐相了,走上前踢了踢冷平生歪着乱放的腿。
冷平生无动于衷,还向迟未晚笑了两下,迟未晚笑着又要抬腿踢过来的时候,冷平生赶忙坐正了姿势,很是怂包的样子。
冷平生的内心也是叹一口气,媳妇儿有内力,真是打不过啊,冷平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如果他没感觉错,那迟未晚方才第二次想要踢过来的时候,可是带了内力的,惹不起惹不起。
冷平生和迟未晚也没等多大一会儿,花温流花温清一行人就来了,冷平生看着被花温清抱在怀里的故南里抽了抽嘴角,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就感受到迟未晚扫过来的警告的眼神儿,立马住了嘴。
只是,迟未晚看着沈昭远和花温流却是不由得有些疑惑地压低了眉头,他怎么总觉得看着沈昭远和花温流之间是不大对劲的样子?
这几个人简单地一碰头,就准备去提审黑衣人了,一旁的随侍的青竹还不由得低了低头,这算不算是私设公堂?
还不等青竹多想,冷平生带着一行人就已经进了第一个卧房,众人一进去看着那黑衣人瘫在地上,浑身无力的样子,还不由得有些疑惑,冷平生这才解释道,“徐子陵给他们都灌了不少麻……软筋散。”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冷平生向前走了两步,看到那黑衣人是被挑断了手筋的,“未晚,这正是昨晚我们遇上的那个黑衣人。”
迟未晚也是看到了黑衣人手腕上的伤口,确定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那黑衣人也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冷平生一行人,不,准确地说,是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冷平生,冷平生冷哼一声,还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讥讽道,
“怎么,昨晚不是还在嘲讽本王和王妃吗?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了?”
冷平生说完,就看那黑衣人眼神一缩,眼睛里还闪过一抹惊讶。
冷平生看着黑衣人眼中的惊讶,心中疑惑,面上不显,走上前,一把将黑衣人的面罩扯了下来,倒是果不其然是个中年还偏老的男子,倒也是对得上那男子昨晚上自称是老夫了。
冷平生嗤笑一声,“看来你这个老夫也不怎么样啊,昨日不是还一口一个黄口小儿的吗?”
那黑衣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冷平生,面上更是愤怒,就想举起自己的手来打冷平生,只是这黑衣人的手筋分明都已经被挑端了,那黑衣人想要动自己的手,反而是自己吃痛地闷哼一声,额头上的青筋都纷纷爆了起来,破口说道,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以为你是个王爷,老夫就怕你了,这王爷还不是会有求人办事的时候。”
这黑衣人的声音也是不像是昨晚被刻意压低改变了嗓音的声音吗,倒也是个中老年男人该有的粗犷沙哑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怎么听,都有些呕哑嘲哳,不堪入耳。
顿时,在场所有的人,听过黑衣人的话,心中都是留了神,冷平生心中算计着,面上不显,还颇有些吊儿郎当地说道,
“胡说,我们王子皇孙哪里用得着求你这种江湖莽夫,本王看你是老了,脑子都不好使了,别不是只会一派胡言了吧。”
那黑衣人看着冷平生表面吊儿郎当,眼中却是晕染起来的怒气和难堪,嗤笑道,“我呸,分明就是你们这些看起来衣冠楚楚,实际上还不知道肮脏不堪到哪里去的王子皇孙来求我们办事。”
等黑衣人刚说完,看到冷平生眼中的算计,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面上也是显露出满满的懊恼,冷平生看着微微勾起唇角,倒还是个没脑子的老头子。
那黑衣人不仅是脑子差了点儿,更是不会说话,几句话说下来,冷平生身侧的迟未晚已经是握紧了手中的拳头,缓步走上前,蹲下来,冰凉的眼睛直直地对上那黑衣人的视线,“你,再说一遍?”
迟未晚向来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今日里一句话便好似是在寒冰里淬过了一样,每一个字里似乎都是带着透彻心扉的寒意还有滔天的怒气。
在场的不少人都不由得侧目看过来,花温流和花温清倒还好说,他们总归是在江陵见过迟未晚生气时的样子。
不过,他们却是没见过迟未晚仅仅是因为黑衣人的一句话,便生气如此,故南里和沈昭远更是有些惊愕,这仙人发起火来,当真才是最可怕的。
沈昭远顿了顿,侧目看向了冷平生,冷平生看着迟未晚的眼中,还带着微微的笑意,沈昭远一时不由得生出几分羡慕来,禁不住看向花温流。
却只看见花温流好似是感受到他的视线也看了过来,不过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就别开了视线,沈昭远看着那抹笑容,礼貌而又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