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中书令怎么越来越往户部侍郎的身上靠过去了呢?
这金銮殿前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成什么样子?!
那户部侍郎戳了戳中书令,中书令这才赶忙站起身子,嘟着嘴,抱怨道,“还不是你昨晚的错,我都没睡好,困着那。”
冷平生瞬间明了,看着户部侍郎和中书令的眼神,也越发“和善”“友好”,微微叹一声,“中书令何不回去休息休息,今日请个病假就是,本王倒是可以帮中书令同父皇告个假就是。”
那中书令听着,眼睛亮了亮,但是片刻就暗了下去,摆摆手,“算了吧,要是被戚宰相知道了,不是又有机会责骂我了,我可是怕了他了,总是惦记着把我们这些人给换下去。”
冷平生听着额,看着户部侍郎和中书令看似是随意谈起的样子,实际上这话倒是满满的深意,冷平生眸子一转,,
“唉,这倒是难过了。本文也是想懒个床,只是王妃说早朝很是重要,怕本王刚回京就被那些个言官弹劾,本王想着也是,这才来上早朝,倒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了。”
那户部侍郎和中书令对视了一眼,户部侍郎勾了勾唇角,“早就听说王妃文武双全,气质高华,诗词歌赋也是样样精通,早先在京城之时,君子盛名就是享誉京城的了。”
冷平生眼底浮现出一抹骄傲,“户部侍郎夸奖了,若是侍郎有闲暇之余,倒是不妨上门来看看王妃,王妃一向也很是喜欢结交些朋友,想来若是能结交户部侍郎和中书令,定然会很是欢喜。”
户部侍郎点点头,眼底浮上笑意,“王爷也不必客气,下官名唤江杭锦。”
冷平生也是笑着,“江大人。”
中书令揉着惺忪的眼睛,“下官叫楚二。”
冷平生看着这中书令这么迷迷糊糊的样子,倒是个可爱的性子,“楚大人。”
刚还想着这中书令是个迷迷糊糊的样子,谁知道中书令揉完眼睛之后,似乎是被打了鸡血一样,也不是刚才睡眼迷蒙的样子,反而还透着一种充满干劲的光芒,扯了扯户部侍郎的袖子,
“阿锦,上朝了,我今天一定要让戚宰相那个老头子无话可说,让他整日里闲着总是想挑我的刺,当我年轻好欺负呢!”
不过这中书令和户部侍郎,看着倒也不过是二十八九的年纪,想来也是前些年科举选拔上来的人才,既然能让戚宰相都跳不出什么大刺。
能这么安稳地坐着中书令和户部侍郎位置上的人,想来也怕都是一肚子坏水儿的,哪里能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户部侍郎被中书令扯着,两人简单向冷平生示意,就很是有活力地往前走,冷平生笑着摇摇头,分明他也才多大点儿,这般看下来,自己仿若像个老头子一样。
冷平生看着中书令和户部侍郎的背影,眼底还是存着一丝怀疑。
这时候,迟老将军也刚好过了来,将方才的情形看在眼底,“王爷,可是不熟这什么朝廷中的人?”
冷平生说起这个,也是很郁闷的,以前的那个冷平生只是追着冷裂瞎跑,撑死也就知道冷裂身边有哪些大臣,什么时候具体关心过朝政上官员啊什么大事之类的。
冷平生也是颇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迟来将军沉声说道,“王爷不妨回去问问未晚或者是花温流公子。
这户部侍郎还有中书令,据臣所知,倒是一直都是忠于皇上的,也就是一直不肯站队的中立派,故而戚宰相也总是会想着寻个什么错处,换下他们。”
冷平生挑挑眉头,“倒是可是试试,如今既然是无须打仗,少不了我们也要培养些文官。”迟老将军点点头,想着也是无须打仗了,他也是老了,不由得轻轻叹口气。
冷平生笑笑,“父亲可以安闲下来也是好事,若是父亲闲着,那暗卫之事可都是要劳烦父亲了。
其实若是父亲放心得下,倒是不妨多出门游逛游逛这大好山河,权当给自己放个假就是了,这京城里,也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多停留的。”
迟老将军听着,也是听进了心里,这京城里如今也都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王爷说得,臣都会好好考虑考虑,如今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等着这段时间过了,臣能看着王爷和未晚安定了,臣也好放的下心。”
冷平生觉得有阵暖意涌上心头,前世今生他难得的能体会的父子之间的那种温情关心也莫过于就是来自迟老将军了吧。
而对于现在这个身子的父亲皇上,他倒是更多得是欣赏和感激,还有朋友之间那种相知相识,相助的交情罢了吧。
冷平生和迟老将军缓步走着聊着,站到了金銮殿里,看着大臣们几乎都已经按着位次站好,冷平生这才向迟老将军拱了拱手,站到冷裂和冷舒之间的空位处。
不少大臣看着冷平生对迟老将军的恭敬态度,也是对着冷平生有些刮目相看。
等冷平生站定,冷裂就扭过身来,很是温和地说道,“平生皇兄,可别忘了中午到皇兄府上用膳,皇兄可是一大早就命人备上了好酒好菜,平生皇弟可是得带着王妃一起来,尝尝皇兄府上的酒菜。”
冷平生看着冷裂这很是亲切的语气和表情,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面上还是笑着,拱了拱手,“那中午就带着王妃叨扰府上了,还得请皇弟不嫌烦。”
冷裂笑着摆摆手,“哪里的话。”
冷舒听着,眸底一转,透露出一抹讽刺,呵,冷裂,你此刻对冷平生越是和善,等他明了了,建安城的杀手都是你派出去的,才会对你越是恼怒,你就等着自讨苦吃吧。
冷平生向后侧目,瞟到冷舒微妙复杂的表情,一勾唇角,转过身来,“舒皇弟,咱们也是好久不见,没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了,不妨哪日,皇弟倒是来本王王府,咱们且小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