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数了一下,在东都城外,大概有四十多道光柱屹立着。
地狱无穷,而恶鬼更是数不胜数,其中也会时常产生强者。鬼王在地狱相当于一地领主,有自己的领地和鬼兵。
在这些光柱的最上方,有一道最为明亮的光柱,隐隐暗中发紫,似有滚滚黑雾笼罩其中。
这是赢勾。
赢勾身着一身暗色的龙袍,端坐在虚空之中,就好似夜幕下的帝王一般。
说起来,他和后卿也算是有些渊源的。他们同样是僵尸始祖中的一个,并且也同样是上古之神犼的一部分化身形成。
他和后卿最初同样是黄帝座下的将领,可以说十分了解对方。他们都想吞噬对方的那一部分犼的魂魄,来强化自己。传说中,只要凝聚散落的犼的魂魄,便可以重获这位天神的力量,登临天界。
这是个不小的诱惑。
所以后卿一上来便下了死手,根本没有多说什么,他的手里顿时出现了一个古怪的木头小人。
这个小人浑身上下都被布条给包住,就像一个木乃伊一般。在小人的背后有不少针刺在上面,在小人的正面,用朱砂描绘出几道触目惊心的字,龙飞凤舞,写的多是一些恶毒的咒语。
后卿开始大声的吟诵着咒语,这咒语冗长而繁琐,激昂顿挫。
他把那小人的脑袋给扭了下来,顿时从小人的身体里飘出一股黑雾,冲着光柱当中的赢勾飞了过去。
赢勾早已经听见背后的声响,此刻见后卿已经出手,怒吼一声,回身便是一掌回去。
赢勾嘶声如雷,响彻整个天地,一掌拍过去带着强烈的狂风,冲着黑雾而来。黑雾受到影响,开始变得扭曲。
和独角一样,赢勾都是用体魄的强悍来制胜的。他的身体经过无数尸气的淬炼,已经化为了金刚不坏之躯。
黑雾很轻易便被拍散,只是这黑雾很执着,化为一道道黑影,窜入到赢勾的体内。
赢勾大叫一声,按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扭,竟然直接把这条胳膊给扭了下来。
普通的鬼器无法伤的了赢勾,只有用赢勾自己的力量,方才能卸下这一条胳膊。肩膀连接胳膊的一部分早已经鲜血狂奔,可赢勾好似没有察觉到一样。
再看那条落在地上的胳膊,整条巨大的手臂已经被黑气完全萦绕,皮肤表面泛起一道类似鱼鳞一样密密麻麻的黑点,十分恐怖。
随着那些黑点的不断密集,到最后整条胳膊就像是没了气的气球一样,快速干瘪下去,最终化为一滩污泥。
我倒吸一口冷气,后卿的这个诅咒能力果然非同小可,怪不得能够从张浦和的手里把我救出来。
赢勾虽然断了一条手臂,但他好似没有痛觉一般,那双阴霾的眼神始终盯着后卿。
他忽然怒吼一声,向前迈了一步,奋力将拳头挥了出去。
这一拳之上附带着强横的拳风,即便我隔着很远,也能够清晰得感受到。
后卿不擅长真正这样的近身作战,再加上他刚刚施展过一个咒术,需要时间来恢复。因此我果断挡在了他的身上,和赢勾站在一起。
不愧是成名已久的僵尸王。
我感觉自己的拳头好似碰在一块铁上,这块铁十分坚固,把我的拳头打的通红一片。不过我毕竟也已经恢复了实力,此刻我忽然感觉到额头一阵酥麻。
这阵酥麻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我的头顶冒出了一个鬼角。
这鬼角是独角鬼王的力量所在,也是他对敌的关键。
从这鬼角之上传来一阵热流,渐渐在我的四肢之间流淌穿梭。我忽然感觉到无穷的力量传来,竟一拳将赢勾打退了几步。
赢勾的身材十分魁梧,身上浓浓的鬼气缭绕下衬托出强壮的身躯,如同魔神下凡。
嘭嘭嘭!
我俩混战在一起,我忽然心底也激发出一阵战意,顿时将拳头奋力地挥了出去,和赢勾猛烈的碰撞。
“呵呵,独角,你还是和原先一样啊,回来就到处招惹是非。”
忽然出现一阵如同银铃一样的笑声,我闻见一股浓郁的香气,原来是旱魃。
旱魃身上仅仅穿了一件青衣,精致的脸上带着笑容,一双白皙的长腿踏着莲步缓缓而来。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或许所有人的人都会以为这是个绝美女人。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她是造成干旱的鬼王,一旦她所出现的地方,往往会引起一片干旱,滴水不生。
旱魃想要插手,后卿自然阻拦在她的身前。
数量上,我们占据了被动,随着旱魃过来,不少鬼王也跟在他们身后。
这些鬼王有的和白骨鬼王一样,属于一些后来成名的小鬼王,他们一般领地不会很大,实力也不怎么强。但是一些老牌的鬼王,还是有的。
这些老牌鬼王,是最为棘手的。
我看着黑漆漆的东赌城,这里曾经是我亲手打造的,一切都是那般熟悉。
在东都城的城墙之上忽然掠过一道乌黑色的流光,随着这道流光至,一丝神光竟然在地狱之中绽放。
在神光的照耀下,有几名鬼王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虽然这些神光还没有到危机到他们生命的地步,不过鬼王们对此还是十分排斥的。
神光渐渐敛去,我瞧见邙山就站在空中,他的掌心里还握着一把巨剑。
我看到第一眼,见他脸色阴沉,便知道这绝对是真的邙山。邙山不会轻易地笑,他做什么事就好像十分淡定一般。
此刻,后卿的鬼兵大军也到了身后,双方大军摆开阵势。
和阳间的战争不同,这里的战斗更加地狂野和血腥。所望之处,恶鬼如同蚂蚁群一样,乌泱一大片。
旱魃高声喊道:“后卿,我们现在攻打的是东鬼域,和你西鬼域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带兵过来?”
后卿冷笑道:“你们两个想做张浦和的狗,老子不反对。不过你们的算盘难道我不清楚?等你们灭了邙山之后,就该轮到我了吧!”
旱魃哼了一声:“不识时务,你们来的也正好,一块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