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走到那只鬼的身后。
这只鬼的手忽然停住,我把鬼的手给掰开,那个男人瞬间倒了下去,沉重的喘息起来。
我一脚把鬼踢飞出去,因为和鬼王的融合,我的力气也变得更加的大,这鬼根本无法抵挡住我的力气。
已经变煞的鬼,是没有任何理智的。
更何况我现在将自己的鬼王气息隐匿起来,它根本分辨不出来。
鬼嘶吼连连,眼睛瞪得通红,拼命的挣扎,却始终没有办法从我脚下挣脱开。我的脚就一直踩在鬼的身上,重重的碾压。
渐渐的,从这鬼的嘴里吐出一口口乌黑的血。即便是变煞,他依旧无法抵挡住鬼王的力量。
我冷冷的盯着它,脚下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这鬼终于承受不住,大量乌黑的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随后,我把脚放在它的头上。
重重一踏,顿时成了一滩烂泥。
那几个人都开了阴阳眼,见到这幅模样,尽皆脸色苍白。方才还一直缠斗的恶鬼,没想到被我轻松的给杀死。
我叼着烟,瞥了他们一眼,道:“没受伤吧。”
这时候两个人把他们那个受伤的同伴给搀扶起来,这个同伴刚刚被鬼王给掐住脖子,现在脖颈上还有一个通红的爪印。
一个年纪稍大的人抱拳道:“多谢道友相助。”
我吸着烟,烟尘将我的面容变得模糊一些:“你们是哪个门派的,怎么来这里捉鬼?”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那个年纪稍大的人苦笑道:“我们是神霄派的。”
神霄派。
这门派并非是道门中的名门大派,甚至现在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这个门派的存在。
“高上神霄,去地百万。积云成霄,刚气所持。梵气所乘,虽高不巍。太一元精,世不能知。”
神霄派由天师道演化而成,为符箓三宗,即天师、上清、灵宝三宗的分支。曾经在古代的时候繁荣过一段时间,不过到现在已经渐渐没落。
如果不是无意间听说老头提过,我或许也不会知道这神霄派。
老头当初和我说,当年历练的时候,他和神霄派的魄云老道一同杀过一鬼王,也算是老友了,不过后来两人就没了联系。
“原来的神霄派的,怪不得使用的雷法如此简陋。”我笑道。
几个人脸色都有些僵硬,自从融合了鬼王的魂魄,我说话的方式也变了很多,有什么说什么。
“前辈实力强大,助我们脱离危险,我们感激不尽!”一个年长的人抱拳道。
我摆摆手,道:“这些都是小事,举手之劳罢了。”
和他们聊了一会,我才知道,神霄派居然已经衰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年纪稍长的一个男人叫邵刚,女人是她妹妹,名叫邵蓉。至于剩下两个男人同样是兄弟俩,哥哥叫刘长青,弟弟叫刘长忠。
整个门派,实际上只剩下寥寥数人了,别看现在这四个人,基本上已经是全宗出动。
我想起真武派每一次年会的时候,大殿里密密麻麻的人,甚至殿外也坐满了人。在瞧瞧这四个人,确实是天差地别。
邵刚就是刚才被掐住脖子的,他告诉我,他们其实接了本地的道门协会任务,来这里除鬼的。
他们需要钱,很多的钱。
神霄派发展到现在,已经十分衰败了,除了魄云老道,便只剩下这四个人。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门派里不但没有顶大梁的,甚至连年轻弟子都没有,正是青苗不接的时候。
即便这样,他们依旧保持着门派的存在。四个人都是魄云老道收养的孤儿,虽然长大成人之后有了自己的家庭,不过还是惦记着那个小小的道观。
然而,就在前几天前,魄云老道却忽然染上了重病,危在旦夕。
他的伤,伤在的是心痕之上。这伤是平日里修炼的时候才会有的,当初掌教真人也是死在这上面。
想要治好这伤,其实也有办法,道门上宗之一的龙虎山,便专门擅长炼制丹药。只要求得一颗丹药,便能够治好这伤。但这丹药,是何等珍贵。即便几个人也算是家底殷实,但面对高额的价格,也是望而却步。
不过,他们还是相互之间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拼命的接任务来获取钱财。无论如何也要竞争一下,魄云老道将他们养大,总不能见死不救。
能够修复心痕之伤的丹药……
我忽然想到,明明掌教真人同样受的同样的伤,为什么当初说死就死了?
我当时没有多想,但现在想想,确实有些怪异。
掌教真人能够当上真武派的掌门,自然有他的本事,即便是有心痕之伤,也该是撑上一段时间。龙虎山看在真武派的面子,也会送来一颗丹药,即便是用钱买,真武派也有的是钱。
为什么掌教真人死了?
道门的水,比我想象的深。
我心底一直有个想法,但这想法太可怕,我只好将它放在心底的角落里,不敢再去想。
魄云老道既然受伤,我自然要去看看。
因为刚刚救了邵刚他们的性命,几个人对我还是很感激的。提到这个鬼的分属问题的时候,我对他们说,这鬼你们拿走就行,我根本不差那点钱。
邵刚对我感恩戴德,开车带我离开孙氏集团,左拐右拐,渐渐远离了城区的范围。
神霄派,原来是隐藏在一座小小的荒山上。
眼前是一个已经破败的道观。
从一些断壁残垣里,还能够瞧见这里曾经的辉煌。
“道观已经很破旧了,因为这些年少了维修,很多地方都已经坍塌。我们只能找人修理一部分的地方,毕竟门派里也没有多少人了。”邵刚对我解释道。
我们穿过古朴的青砖路上,道观正门上的神像对我毫无影响,这里到处都是萧条,没有香火很久了。
咳咳咳!
从一个小屋子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邵刚赶紧赶了进去。
我站在门外,瞧见一个老者躺在床上,屋子里全都是浓重的药味。他已经很苍老了,整个人干瘦干瘦的,墙上还贴着一些老道年轻时候的照片,颇有些英雄迟暮的感觉。
老道咳了很久,终于缓过来,颤声道:“外面的朋友,你也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