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湖州府和酒楼
锦衣红2025-07-28 16:2010,072

  两人拿到通行证之后,就直接带着浅浅和小司一起通往湖州。

  这是关雎第三次通往湖州。

  这一次和之前的几次都不一样,这一次关雎的目的是去那里看酒楼,还有找林钦萧做个咸鸭蛋的生意,顺便再去找个需要的药材。

  “药材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去找就成,湖州通达好几个州,要的药材必是能找到的。”陆君宵上了船之后,便温柔说。

  关雎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药材的事情,可能是因为陆君宵的安排,所以她心里已经将这件事交给陆君宵她就不会再想。

  她还是比较担心酒楼的事情。

  其中缘由是因为几个月前因为她病的事情,她没有参加六月的扑买,所以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现在她流光记的事情已经完全可以放手了,茶包那边的生意也撒手交给了小武他们,现在她想要趁热将酒楼的生意稳定。

  在前几天,陆君宵突然说,给她扑买了一座酒楼,听说里面的厨师袛应之类的都很齐全,但是因为东家经营不周,现在只能扑买了之后保底,才不会将本赔光。

  关雎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所以只能过去看看。

  她说:“那边都是什么情况?”

  “那个酒楼原先在湖州也算有头有脸,规模也还可以之前叫什么我也忘了,你到时候去看看就知道了,装修什么都还算新,并且转手的价钱也还可以,现在想要接手的人挺多。”

  想要接手的人挺多?证明地段或者规模都是可以的,并且价格公道,关雎低头想了想,这样说的话,其实这酒楼还有好几个人竞争。

  相对于那些有钱的世家,她身上的钱根本不够看的。

  “好,我知道了。”关雎揉揉眉头,觉得这件事还有些麻烦。

  陆君宵看她这幅样子,便将她捞过来,给她揉肩,笑着说:“不用烦,都是一些杂鱼,抢不过你。”

  关雎想了想,觉得就算没有也不怕,她以后再挑就是了,便说:“没事,就是最近莫名的容易乏累。”

  陆君宵按揉的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后声音更加轻柔缓慢了:“是因为你体内的毒开始作祟,长期没有弄出来就是这样,但是这个不能操之过急。”

  这个解毒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并且下手的人也是因为长期下毒达到这样的效果,要将毒解开,那需要更久的时间。若是其他的人下手,可能关雎身体早就承受不住了。

  想到这里,陆君宵目光再次沉了沉,猜不出是什么情绪。

  几人到了湖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这一次依旧是去陆君宵的宅子,芊芊看到关雎来了很高兴的收拾床铺,一面在耳边叨叨叨。

  “关娘子,还好你来了,厨娘都要被我们烦死了,自从吃了关娘子的饭菜,我们都吃不下别人做的饭。”

  芊芊在旁边吐槽。

  关雎瞥了她一眼,觉得好笑:“那这么久了,也不见你瘦了?”

  芊芊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两圈的小肚腩,抿了抿嘴,有些心虚:“那今晚是关娘子做饭么?”

  她们陆宅的人可是天天都盼着关娘子什么时候又来光顾,顺便做两道菜,那可是神了。

  现在好不容易把人盼来了,怎么能轻易的把人送走,又机会千万不能放过。

  “要做饭自己去。”

  陆君宵这个时候进来,手里拿着一大串的药包,朝着关雎一笑,然后将药包扔给芊芊:“每天给她熬,三碗熬成一碗,小火,不能急,加姜片。”

  芊芊一脸懵:“怎么了?关娘子身子不好么?”

  她之前一直跟着关娘子,怎么就没发现她身体有问题?

  “这你不需要管。”陆君宵说:“她以后也不会给你们做饭,现在她生病,什么都不能动,重活累活你们自己做,别老是把人当驴子使。”

  “我哪有。”芊芊不服气,但是看到关雎略显苍白的脸,顿时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说道:“婢子知道。”

  ……

  翌日,关雎依旧早早起床,陆君宵却要拉着她出门。

  关雎不知道他急什么:“难不成酒楼那边有什么急事,要过去看看嘛?”

  “没有,不是酒楼的事情。”陆君宵神秘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关雎撇撇嘴,这人就喜欢搞这些。

  门口依旧是一辆马车,相对于湖州富贵繁华的其他马车来说,可谓之寒酸而不起眼,与之前陆君宵坐的大相径庭,俨然是刻意为之。

  这么低调?有问题啊!

  “今日这是要去哪?”马车开动,关雎再问出口,她觉得今天的陆君宵有点想要搞事的节奏。

  陆君宵浅笑:“和文石公子约了地方,我带你去就成。”

  和文石公子?

  好吧,她想错了。

  但是和文石公子也不太对劲,因为在这一个月中,柳倾那小丫头已经和金文石产生了一些小火花,前几天不还在长兴悄悄的搞什么文化人的茶会什么的,柳倾还想要叫关雎去。

  她也是个懂的眼色的人,才不想去吃狗粮和做电灯泡,还不如在家,所以她就没去。

  最近可能两个人在产生火花的重要时刻,柳倾找她的时间都少了,关雎心里还是有些气的,这小丫头见色忘义。但是一面又希望她有个好的未来,毕竟在这封建社会中,嫁到一个好男人就等于后半生稳了。

  这和后世不一样。

  但是柳倾好像之前因为张家的事情,闹得心里有些阴影了,心里有些自闭,所以面对这样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也不敢轻易的做决定,也是因为上一次,柳城和柳家家主也不再急着给她定人家,还是觉得人品最重要。

  文石公子怎么会回来湖州,真的是。

  关雎疑惑问道:“我不记得和他约了什么地方?难道我忘记了不成。”

  陆君宵眼神一直放在关雎身上,听到她的疑问,也不作答保持神秘,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煦春风的笑。

  关雎不禁郁闷,却也没有紧着催。

  幸好马车走了不多久就停下来,下了车,面前是一幢古朴大方的民宅,从外面看,与旁边新砌的宅院有些不同,墙体陈旧,门环斑驳,上了黑漆的大门格式与众不同,俨然朝代久远,不知为何会幸运的存活至今。

  三人一下车,车夫就赶着马车走了。

  巷子窄小,没有人走动,也许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里面竟然传来了脚步声。

  “嘎吱”沉重古老的大门被里面拉开,一位清冷公子的面容映入眼帘,关雎扭头一看,不是文石公子是谁?

  “你们来了。”文石公子站边做出请的姿势“都进来吧。”

  原来今日是上文石公子家做客么?

  说实话,关雎还没有去过金家的宅子。

  “这宅子比想象的老多了。”陆君宵快步过去与文石公子并肩,抬眼望里面,影壁隔绝了视线,却没有隔绝那入骨的幽深。

  文石如实回答:“这宅子是前朝留下来,相传是百年前宫中相赠的,因着相赠之人没有六品俸禄,门口的牌楼都没不是乌头门,只是一间民宅画了雕梁与众不同。后来那人进了京城皇宫,皇上也没有撤回这间宅子,一直就相传现在很少人知道这里面的真面目。”

  几人边走,就边听文石公子的话,面前的房室屋檐带着老斑,石板的地上都是青苔,院子里有两株参天大树几乎遮蔽了半边庭院,一切看起来,好像百年前的事情就在自己面前一般。

  不过关雎现在却觉得这不是文石公子的家。

  因为这里面没有一个小厮下人,院子里的草木树叶想来只是偶然叫人过来打理清扫,若是经常有人居住的宅子,应该会有家丁丫鬟才是。

  几人边说话,就在文石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

  众人都以为院子里应该是古朴大方的庭院假山美景,穿过门洞众人都有些愣住。

  眼前宽阔的庭院里竟然是一片菜地。

  陆君宵好像明白了什么,调侃笑道:“能用后院来种菜的,你也真有本事。”他无奈摇摇头,转头看向关雎。

  关雎心里一阵无语,这么好的宅子用来种地,也真是有性格!

  暴殄天物的性格。

  文石公子说话也没有停,不过这一次是转向对关雎说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关雎,解释说:“师父说你已经通过了,从你接受这封信开始就是他的徒儿,也就是我的师妹,师父让我转托的东西待会儿我都会给你,现在你要先读完这封信。”

  关雎有些懵,就这?

  她做了什么通过了前朝御厨的审核?

  她不明白,可是也不会错过这个拜师的机会,接过对方手中的信,谢了谢,就拆开来看。

  她没有见过御厨的亲笔,不知道是不是他写的,但是看语气,定是那个老头无疑。怀着激动的心情,一目十行的看完,表情从憧憬到惊喜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苦哈哈。

  关雎:“……”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这是什么东西?

  陆君宵不明白,这不是好事么?难道有什么意外?:“怎么了?”

  文石公子轻松畅快的深吸一口气:“终于有人接我的活了,加油小师妹,我看好你。”文石公子此时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关雎现在,此时此刻,终于知道为什么文石公子要极力的推荐她做那个老头的徒弟了。

  原来一直都居心不良!

  关雎有些无语:“这就不能通融通融么,好歹我前脚才刚进湖州,我还没出去玩过,人生地不熟的……”

  文石打断了她的话:“这可不行,我跟了师父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的脾气么,其他的事情都有商量,可是这件事绝对不行,要是你完不成师父的任务,那你就等着吃他独一无二的黑心饭菜吧。”

  黑心饭菜,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友好。

  关雎心里嘀咕,这个老头子也太黑心了,拜师没有拜师礼就算了,一来就给这么多任务,这是不把她当人看嘛?难不成以前的御厨收了徒弟,都喜欢做整徒弟这一套?

  她也很忙的好不好。

  一想到这一大堆事,关雎兴致都没了,自己还存着私心,想要在这湖州玩一玩的,这一月游怎么也不能少,现在估计也要泡汤了。

  趁着关雎还在想事情消化的时候,文石公子不知道去哪里拿来了一摞书。

  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十来本,甚至更多,每本都很厚,他直接就给了浅浅。

  浅浅一脸懵,将书抱住差点没抱稳住。

  “师父说了,这些书你要在食九月之前全部看完,并且里面的菜式每样都要学会,烂熟于心,到时候他老人家会过来抽查,你可要努力些。”

  文石公子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样,以及一脸的怜悯和如释重负。

  “文石……师兄,这么短的日子看完书就不错了,要不其他的……”关雎话还没说完文石公子就打断道:“哎,不行,要是被师父知道了还不骂死我,再说了,你才刚刚入师门,要好好表现在师父面前留个好印象才成。”

  这说的一套一套的,就是不愿帮。

  难怪文石公子一直不愿意传承师父的衣钵,这才刚入门就这么难了,后面她都不知道会怎么弄。

  因着关雎最近任务繁重,今日也算刚刚接手,关雎让文石师兄和陆君宵带她出去玩一天,明日再开始看书。

  奈何文石师兄铁了心要关雎从今天开始。

  一沓书,浅浅抱着跟在他们身后大气都不喘一下,脚步轻健,身形端正,不愧是习武之人。

  陆君宵向马车上的关雎告别:“那你回去先看书,每日我过来接你去老院子那边,要是酒楼有什么消息我通知你。”

  关雎闻言,感激道:“好。”然而关雎根本不愿意背书。

  陆君宵温和一笑。

  马车准备走,陆君宵欲言又止:“关关…”

  关雎掀开车帘,明眸笑问:“怎么了?”

  陆君宵见她心情还算好,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笑说:“没事,一路小心。”

  关雎点头说好。

  马车悠悠离开,湖州的喧闹一直没有来,马车绕过热闹的街道,直接进了陆宅。

  陆君宵站在原地很久,旁边文石公子都有些不耐烦了。

  “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不像是你呢。”

  陆君宵摇头:“你不懂。”

  江南自古都是水乡富庶之地,水乡的女子清雅秀气,就连男子身上都少不了书卷气,可湖州少不了绫罗绸缎华盖其身,也掩饰不住其入骨的热情和豪迈。

  和管事混熟悉的小武闲来无事就跟着一同出了陆宅,前往不远的街道买卖。

  “咋们东林厢就这一条街,虽说比不上御前大道,可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要啥都有。”管事笑呵呵坐在牛车后面,与小武并肩。

  小武看着街道稀奇:“就这街,就比我们县城的街还讲究。”

  瞧瞧周围来往的人,街边商贩摊子整整齐齐,类别齐全,偶尔还能遇上几个巡查的厢兵。

  管事乐呵呵:“那是因为咋们这厢的兵吏勤快,听说厢长的新来的官爷提携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又赶上这个时候,可不就热闹了么,万一这附近楼市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担待不起。”

  小武点点头:“那是了,要是有些问题官家怪罪下来,那就麻烦了。”

  管事认同的点头。

  两人来到一条巷子口,有一个年轻男子推着牛车在卖货,牛车上都是各式一筐筐的菜蔬。

  管事熟稔的过去寒暄,与其交谈,相互介绍之后,就将菜蔬搬上牛车。

  “这菜不错啊,新鲜的很。”小武看筐子里面的菜蔬整整齐齐,还均匀新鲜,忍不住赞叹。

  管事笑得眯着眼:“那可不是,我们做这个的就是要挑剔,别看这菜蔬,比平常多几文一斤,我们经常出来采买,不能马虎。”

  “也是。”小武也笑呵呵。

  搬着搬着,小武听到有人叫一个熟悉的名字,闻声看过去,竟然是旁边茶棚又几个多嘴妇人和男子聚在一起喝茶。

  “这个湖州的厨子大有来头啊,听说有个神仙居的掌厨,那可是御厨的外门弟子,厉害着呢。要是能尝一尝,那也能过过官家的瘾。”

  男子说的话,多嘴的妇人给他一个白眼:“我说李四,你消息打听错了吧,这湖州拿了第一的厨子可是个叫关雎的姑娘。”

  那两个男人不信:“怎么可能是个姑娘?”

  “就是姑娘那又如何,说不定有什么路子。到了湖州,都要听官家的意思,走后门的本事是没用的。”

  有个妇人觉得有道理:“说的也有道理,这无名无分的女子,哪来的那么大能耐。”

  “就是啊,定不是什么正经手段。”

  几个人在那边叽叽喳喳,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小武拳头紧握,关娘子凭借自己的手艺拿到的第一,别人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

  他正想要冲上去,一边的管事见他表情不对,立马拦住:“怎么了小公子,这当街可不能打人,要坐牢的!”

  听到会坐牢,这才想到自己已经身在大城市脚下,事事不可能任由自己脾气,可是,对面的人实在是可恶!关娘子堂堂正正,他们不懂实情,凭什么这个猜测,这么说!

  “李叔,我……”小武忍下一口气:“他们这是在污蔑关娘子啊!你也知道那个姑娘……”

  老管事眼神闪过惊诧,随后仰天哈哈大笑:“哈哈哈。”

  小武火气没了大半,不解的问:“李叔,你这是笑什么。”

  “我笑你啊。”

  “我为小郎君不值啊!”旁边的那个年轻的男子见小武不懂,解释说:“这湖州就是个大话筒子,说啥的都有啊,李家的鸡被偷了,有人说偷东西的人家要坐牢,有人说是李家自己没关好鸡,为什么别人家的鸡好好的,就李家的鸡被偷呢?就是他自己的错。还有人说这鸡一条活生生的命,无论怎么样都是无辜的,最可怜的。”

  小武听了不解:“这当然是偷东西的人家的错,那还能怪他人?都是把鸡放在金笼子里,要是要偷的人照样想偷。”

  老管事笑呵呵说:“那不就是,这么明显的道理很多人不懂,非要说些笑死人的把戏,让人觉得他聪明。其实愚蠢至极。关娘子手艺那么好,有些是非也是正常的。”

  “李叔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小武感觉能听到一丝道理。

  老管事深深叹一口气说:“这人啊,每个人都想要向别人显摆自己的大道理,就是不亲眼所见也能给你编出三四五个故事来,编着编着就连自己都信了。”

  “对面的人不过是些自作聪明的人,公道自在人心啊。郎君和小人计较什么。”

  小武听了,醍醐灌顶,深深一拜:“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辈惭愧。”

  老管事连忙将人虚扶起来,摇头:“老生不过是在湖州混迹久了,什么事都听了,也就当做笑话听听就算了。”

  “是,这些闲话不必当真。”旁边的男子也劝。

  小武听到旁边那些人还在嘟嘟囔囔,心里也没有脾气了。

  是啊,就是强求他们相信也没有什么用,反而更坏了关关的名声。

  “多谢李叔。”

  接下来一段日子,关雎就在陆宅里面潜心修炼,每日陆君宵就会接她去老宅子。

  是的,老宅那边关雎也是有任务的。

  除了每天背书背菜谱之外,还要去老宅院打理菜园,并且收获新鲜蔬菜,将所有的菜都做成佳肴才行。然后按照师父给的菜谱,学习,制作,关雎突然时间很充实。

  期间,文石公子和柳城竟然来过几次,只是见关雎忙得头也不抬,后来就不来打扰。

  就连柳倾过来说要她陪着去逛街,她都没有去。

  她就是变相的来这里变形记的吧?

  关雎想。

  但是这样平静的日子不长,李师父还没有找上门来,陆君宵这一日就带来消息。

  “酒楼那边说明日可以过去看看。”

  酒楼现在还属于经营的状态,因为生意不太好,所以里面的大厨基本上都闲置,甚至在厨房里面闷闷不乐还有时间吵架。

  陆君宵带着关雎去到酒楼的视乎,天色正好是午饭十分,关雎正好想着装作是客人去尝尝这个酒楼的服务和饭菜到底是什么水平,走了下坡路的。

  谁知道几人去到酒楼的时候,门口都没有袛应招呼。

  这个和潇湘楼的服务态度也相差太多了!

  关雎忍着不舒服,进了里面,果然清清冷冷的,一位年纪小的袛应过来,有些紧张的不算很熟练。

  “请问你们要吃什么吗?我们这里什么都可以做。”

  这个小小年纪的袛应还没有说完,包厢外面就传来一阵热闹的吵闹,听起来好像是店内的人吵起来了。

  陆君宵耸耸肩:“就是这样。”

  关雎眯了眯眼,果然是有很多问题啊。

  袛应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支支吾吾大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关雎挥挥手,阻止他说下去。

  关雎被楼下嬉嬉闹闹的声音吵得没办法,叫了浅浅来,浅浅说:“是西北来的那些大厨,好像有个女厨子得罪了人,在楼上吵闹呢。”

  “走,去看看,他们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关雎当机立断,带着浅浅直接出门。

  这一出门才发现,这酒楼大厨在就坐不住,这楼上吵吵嚷嚷的,让他们想要认真的吃个饭都不成。

  “这位大厨,你这是在作甚?”关雎明知故问道。

  那是几个年纪大大小小,比较参差的厨师年龄范围。

  那人见面前豆蔻女子一脸清纯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衣着朴素却气质斐然,竟然冲出来质问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再说现在他又在气头上。

  他狠狠跺了跺脚,粗鲁的将关雎推开。

  陆君宵将人扶稳,一脸不愠的瞪着他。

  关雎嗤笑:

  “既是吵闹,我们便去找他们理论,他们自己的问题吵到了别人也是他们不应该,就是闹到酒楼管事那边也是我们有理,走么?一起去么?”

  关雎将自己扮做一个吃饭的客人劝架。

  那厨子想去倒是想的,可这酒楼不能闹事,管事明明白白说了,这会子他们上去,岂不是授人以柄?

  他犹豫道:“还是不去了吧,说不定他们很快就好了,要是管事大人来了,我们有嘴说不清。”

  关雎挑眉:“你怕了不成?”

  当然怕了。

  “娘子,别和胆小鬼多说,他不去,我们去。”浅浅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对方力的犹豫十分不齿。

  走廊上堵着一大群人,围成一圈,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并且吵闹声很激烈。

  还有个女子扯着洪亮的嗓子在说话:“你他奶奶的偷了我的菜谱还在这大言不惭,信不信我动手打死你,我们思家的人向来恩仇必报。”

  然后又有个阴柔奸诈的声音哼哼道:“什么狗屁思家,哦?你说你是思家的,可我的菜谱明明写着伍氏菜谱,你这不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女子气急:“阿图毛,你个卑鄙小人,你明明知道我阿娘就姓伍,一路上你为了夺走我的菜谱就一直处心积虑,你个小贼,我要拉你见官府。”

  又有个男子音声阴冷呵呵一笑:“思露花,照你这个说法,我阿姑也是姓伍,那这菜谱就是我的了?”

  “卑鄙小人。”

  旁边那些大厨见那个叫思露花的女子有些招架不住,纷纷哈哈大笑,假意劝说:“不就是一本菜谱嘛,既然是你的,那你再写一本就是了,这本就给他们有怎么了?”

  “可不就是,要我说这里面也没啥宝贝,你们思家的饭菜我们可没有少琢磨,你能在这里,那只是你运气好。”

  “一本菜谱在这里吵了半天,果然是小女子的肚量。”

  旁边那些男厨子东一句西一句,就是关雎这个局外人听了都觉得寒心。

  一本菜谱是一个家族多少年的心血,就是关雎这样千万菜谱在脑海里抄写下来,也花费了几年的时间,而这些嘴脸竟然在正义凛然的说一本菜谱而已,竟然说给他们怎么了?

  “你们这么有肚量,你们这么公正无私,要么就把你们家族的菜谱贡献出来大家学习怎么样啊!”浅浅性子急一些,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事。

  这话一出,原本吵吵嚷嚷的走廊人都看过来。

  一看,竟然是几个豆蔻姑娘。

  “小奶娃娃这里有你们什么事,快滚!”阿图毛脸色不好看。

  关雎也没想要看他们任何的脸色,她温柔却铿锵有力的说:“你们的事原本我们是管不着,可是你们吵闹影响了我们客人吃饭了,你们再不收场,酒楼管事上来可就不是提醒了。”

  有人不屑:“一个臭管事,我们还怕他不成?也不看看这酒楼就要倒闭了!既然是给我们住的地方,那我们想怎么吵就怎么吵,怎么?你们这些假清高的人受不了?那就出去啊,别在这吃!”

  “就是,就是,别吃了啊!走吧走吧!”

  浅浅呵呵冷笑:“一群没有本事的人吵吵,难怪你们酒楼要卖出去了”

  思露花闻言,噗嗤一笑,很快又掩饰住。

  有人气急败坏“你们找打是不是。”

  “我看你们几个奶娃子没有接受社会的毒打!”

  一群人气势汹汹冲过来,思露花看不过去,大喊:“够了,闹够了没有,你们不就是想要我们的菜谱么,把外人卷进来做什么!”

  有人哼哼咬牙:“这群人是自找的!”

  小武和浅浅挡在她们前面,面前厨子,怎么这个德行,一群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就算了,现在还想要动手?

  “够了!”思露花脸色很难看,环顾周围一群人说:“你们不就是想要我和你们比试么,来啊,现在我答应了,只要我能做出菜谱里面的十道菜以上,是不是就能证明这本菜谱就是我的了?”

  闻言,那群人都停了脚步。

  为首的那个男子和阿图毛对视一眼,嗤笑道:“那是自然,要是刚刚你早答应,就不用浪费这么多口水了。”

  关雎见他们的眼神,觉得这个方法很公平,可是怎么有种猫腻的感觉?

  面前这一群人显然有过恩怨,刚好找到这个机会而已。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着实不厚道,不管怎么就过分了些。

  “就我一个人就没意思了,你们不是说这本菜谱是你们的么?那我们就来一决高下啊!”

  思露花冷笑道。

  阿图毛也不客气,戳穿她的心事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本菜谱可是你临走之前伍家给你的,别说做出十个菜,就是背菜谱你都背不出,你不过是想要抓两个垫背罢了。”

  思露花闻言嗤笑:“阿图毛,你说这是你的菜谱,又说是我的,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也是,你们明目张胆偷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群宵小之辈。我思露花不愿与你们为伍,比不比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比没意义,迟早都是阿图毛的,何必呢。”有个看戏的大厨说:“浪费大伙儿时间。”

  “可不就是么。”有人接话说。

  思露花冷哼,凌厉环顾周围一圈,只觉得这一群人犹如饿狼,吃人不吐骨头。她心灰意冷,冷笑道:“你说,我能做出十道菜就能证明这菜谱是我的,那同样,你也是,要是你也做不出来,我就是毁了这菜谱,也绝对不会留给你们这种人!”

  这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了。

  书在对方手上,自己只能按照对方的条件来争取唯一一个夺回书的机会。

  “好!”

  浅浅佩服的鼓掌,众人看向她,只见她笑说:“我们也听见了,要是谁敢抵赖是不成了,这菜谱归谁那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阿图毛看旁边的壮年男子并没有异议,立马底气十足,昂首自信道:“好,这菜谱我们势在必得,到时候你再怎么哭鼻子都不能反悔。”

  思露花感激的看关雎几人一眼,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双方的比试一触即发,安排的地方就是一楼厨房。

  那些看戏的人怎么会错过这次机会,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排房,不用多说就分成了阵营,那个叫阿图毛的男子和一直在旁边的冷酷男子成一队,看戏的人成一队,思露花一个人无依无靠一队。

  见此,关雎站出来说:“且慢,你们两个男人一组,思露花只有一人,这样是否有些不妥?你们要二人一起的话,她也应该要一个帮手打杂才是。”

  众人闻言都觉得是有理。

  阿图毛有些心虚看着旁边的男人,两人窃窃私语:“这怎么办。”

  “那就让她找个帮手,随便搭的难道还有我们有默契不成?”阿图飞冷哼,势在必得。

  阿图毛觉得有理,点头说:“好。”

  只是思露花放眼望去,对那些人早已失望,拒绝这要求:“我知道姑娘是为了我好,之后那些人恨不得吃了我们思家,那会真的尽心尽力帮我,还是算了吧。”

  关雎扭头见后面一群男人面色各异,心怀鬼胎,也相信思露花的话。

  她浅笑道:“要是思露花娘子不介意,我来给你打下手如何?”关雎自荐。

  众人一看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倒是没有反对,而已一种看好戏的心态。

  思露花不好意思:“这怎么好,今日吵闹你们休息已经很对不住了,还要劳烦你。”

  关雎迈步过去,微笑说:“这有什么,谁一辈子还不会遇到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我们把他们打趴下,赢了他们就成。”

  “那我就谢谢姑娘了。”思露花很高兴。

  对面的阿图毛不屑:“小小年纪真会说大话,我哥那可是之前食神会第三,你们两个小毛孩在这里叫嚣,是不是太没有见识了?”

  思露花气不过想要辩解,关雎拉住她:“临死挣扎罢了,别太动怒,这可是他们的激将法。”

  “男子还挺灵光。”阿图毛冷笑。

  双方斗嘴不说,将菜谱在心中过一遍,挑了菜蔬,各就各位准备动手。

  这群人不是本地人,是西北来的。

  西北菜在非常特殊的一个菜系,其因为居住环境和饮食条件的影响,以牛羊肉为主,山珍野味乃是辅菜。他们的调味品虽多,可一道菜只允许一个主味。其烹饪方式以烧,蒸,煨,炒。氽,呛为主。

  关雎最近因为看了和实验了很多师父给的菜谱,正好里面就有一本西北菜谱。

  见思露花先拿了一大块猪肘子,她就明白,这是要做一道堪称为“盘中一王”的大菜:带把肘子。

  这道菜色泽枣红,成菜如丘,造型别致,配料多样,制作讲究,如果做得好那可是不膻不腻,味浓汤鲜,馍筋光绵,香醇酥烂,妙不可言。

  关雎见思露花对这道菜信心十足,剔骨手法非常自信利索,也就去旁边准备其他的材料。

  “哎哟,大哥就是厉害,瞧瞧,同时弄的,我哥都已经弄好了,对面的,你们还不快点。”阿图毛在对面大呼小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也在做带把肘子。

  关雎嗤笑,这种小把戏,真真是幼稚。

  关雎处理好一只鹌鹑,剁去爪子,洗干净控水,用步擦干净,黄酒掺茱萸辣酱拌均匀,里外涂抹。

  这是做箸头春的步骤。

  思露花斜眼一边关注关雎的动作,发现自己没有安排,她竟然也能配合自己,并且还对步骤了如指掌。不由心中升起一丝怀疑。

  阿图毛时时刻刻关注这对面的动作,但是看到关雎动作娴熟,心里也不由惊讶:“这小女子怎么会我们西北的菜?”

  也怪不得他们会怀疑,这大乾国土宽广,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自然不同,更何况每个厨子都不会将自己家吃饭的手艺拿出来,关雎明明不是他们西北人,却对西北菜熟悉,他们当然会怀疑。

  阿图飞冷笑:“估计是思露花为了赢我们,把菜式告诉了外人。”

  “这也太可恶了!”阿图毛咬牙说:“为了赢我们,竟然做出这样的是,思露花真是该死,还不如直接把菜谱给我们,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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