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杭城分舵当中,若问大家最喜欢哪里,可能答案会千奇百怪,但是若要问大家最怕哪里,那答案肯定会出奇的一致。
杭城分舵,执法堂驻地。
一间阴森森的牢房中,隐隐约约的,有惨叫声不断的响起,配合着周围的环境,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在这间牢房的正中,十字花的柱子上,正帮着一个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在这人的面前,田长老如魔神一般,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带动着手里的鞭子,在空中舞出一道道残影。
一下下的鞭声响亮,夹杂着一声声的惨嚎,纷纷血花飞溅而下,点点的洒落在地面,将整个牢房染成了人间地狱。
田长老正打得起劲儿,受刑人终是难挨毒打,声嘶力竭的吼道:“田林源!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子都说了多少遍了,你想要问什么我都答,只求你给我个痛快!”
“呵呵,你想说是吧,但是老子不想听!”田长老冷笑了一声,语气森寒的说道:“尤一鸣,你以丐帮,会很缺你的那点消息?简直就是笑话!你这种小鱼小虾,踩烂了都没人心疼!”
田长老一边说着,手臂跟着又是一甩,鞭子犹如毒蛇一般,咬在了尤一鸣的身上,带起了一大块的血肉。
“哇!”
尤一鸣激怒交加之下,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跟着就是双眼一翻,头一歪就晕死了过去。
“这就完了?”田长老摇了摇头,恨恨的啐了一口,很是鄙夷的说道:“软骨头!没那么能扛打挨揍,就别学人家做叛徒!”
一边说着,田长老抓回身,点手叫过了一名弟子,低低的声音吩咐了几句,跟着就打发这弟子离开了。
这弟子走后,田长老目光冰冷的,扫了尤一鸣一眼,跟着就转回身,迈开步子离开了牢房。
田长老离开后不就,尤一鸣的眼睑动了动,跟着就是一声呻吟,又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完全的睁开了眼睛。
“呸!”
尤一鸣吐出一口痰血,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田林源,下手还真狠啊!田林源,今天的耻辱,我记下了!若是我能出去,我一定找个机会,要了你这条狗命!”
说完了这句狠话,尤一鸣甩了甩头,重新的闭上了眼睛,冰冷阴森的牢房,随之也陷入了宁静。
又过了一段时间,尤一鸣微微一仰头,两片嘴唇不住颤动,一众奇异音律振响,轻轻的飘荡了开去。
在这间牢房的门外,两个弟子一坐一右,正然在全神戒备着,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忽然,左边的弟子皱了皱眉,微微动了动耳朵,“兄弟,你有没有听见,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啊?”
“奇怪的动静?”右面的弟子一愣,侧耳仔细听了听,跟着就轻轻摇了摇头,“我没听见什么动静!兄弟,你是不是最近上火,耳朵有些幻听啊!”
“绝没这个可能!”左边的弟子翻了个白眼,很没好气的说道:“老子的听力,一向都是最好的!可以说整个丐帮里,我敢认第二的话,就没人敢认第一!”
“你就吹牛......等等,我好像,还真的听见了!”右面的弟子面色一凝,语气低沉的说道:“你听见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像是人在吹口哨?”
“就是这个声音!”左面的弟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而且听上去,好像是,从牢房里传出来的!”
“那,我们要进去看看吗?”右面的弟子皱着眉,沉声的说道:“若是里面那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咱们可是吃罪不起啊!”
“用不着!”
左面的弟子摆了摆手,叹息着说道:“咱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里面那位爱怎么作怎么作,咱们都别理会!”
“嗯,也只能这样了!”
右面的弟子点了点头,跟着就转回身,回到自己的岗位,比直挺拔的站好,开始专心的站起岗来。
与此同时,在牢房的天窗处,忽的多出一点黑影,跟着就是一阵咕咕咕的叫声。
听到了这个声音,尤一鸣猛的正开了眼睛,费力的扬起了头,“宝贝儿,快快,到我这里来!”说完,尤一鸣颤了颤嘴唇,再次发出一声唿哨。
低低的呼哨声落下,天窗处扑啦啦的一声响,一只鸽子飘飘悠悠,自空中缓缓落下,停在了尤一鸣的手边。
尤一鸣咬着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中指掐破,就着那点点的血迹,在鸽子的身上画了几下。
“好了宝贝儿,你可以走了,一定要快啊!我的这条小命,可都着落在你身上了!”尤一鸣低声呢喃了一句,跟着又朝这鸽子吹了口气。
得到了主人的命令,鸽子的翅膀一展,呜呜的扶摇而起,缓缓的升上天窗,一头就钻了出去。
目送着鸽子离开后,尤一鸣重新垂下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鸽子啊鸽子,你可要飞快点啊!田林源这个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希望你,可以成功的将消息带到,帮助我脱离苦海啊!”
叨念完了这一句,尤一鸣似是用光了力气,他的脖颈忽的一软,头颅又一次的垂了下来。
与此同时,在刑法堂驻地对面,一棵高大的柏树之上,一位老人轻飘飘的,正立在树梢的最顶端。
此刻,这位老人正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不住的点着头,“嗯,不错,还挺肥的呢!看样子,应该能出不少的肉!正好,那小子受伤了,急需要进补!今儿晚上,我就给那小子加个菜好了!”
言还未尽,老人的身影一个闪烁,再出现的时候,已是在执法堂房顶,接连的几个起落之后,老人就再没了踪迹。
幽幽的凉风吹过,柏树似是觉得有些冷,立刻就颤动了一下身子,带动着枝条一阵的摇摆,树叶儿也跟着哗哗作响。
执法堂的长廊内,田长老领着两名弟子,步伐不紧不慢的,来在了一间牢房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