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后小夜病态泱泱地跟着那女孩，其实他也不想表现出这种病态，只是他现在身体真的有些虚弱。跟着女孩走到一处香园，里面站着一排的女人，正低头挨骂。
那些女人的前面，年轻的老板娘正厉声斥喝:“一个个就光知道吃我的，用我的，却不给我认认真真招待客人！今天就罚你们不许吃晚饭！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心狠。”
这几天来常春的客人都是神煞盟军的人，那些军人都有些暴力，对待姑娘一点也不温柔。若稍有不顺就大打出手，最后还到老板娘这里告状，说姑娘们服侍不周，所以老板娘才在这里训喝她们。
“老板娘……人带过来了。”女孩小心翼翼走到老板娘身边地说道。
老板娘命令那些女人退下，转过头看向小夜，她越看越喜，笑道:“这等美男子确实少见。”她走到小夜身旁来回打量。
小夜沉默不语，不过他眉间不着痕迹的动了一下，因为那老板娘的手居然在他身上摸上摸下的。
老板娘玉葱般的手指从小夜胸膛划过，娇颜带着笑意，说道:“我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但是从现在起你就叫绍儒，你以后要乖乖的帮我伺候客人。”
“如果我不呢！”小夜神色一冷，抓住老板娘摸来摸去的那只手。
老板娘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马上恢复了常色，缓缓道:“你以为你能说不吗？”只见她被小夜捏着的手用力从他手心抽出，接着就捏住了小夜的喉咙。
“咳咳！”
这老板娘实力不俗，加上小夜现在力量大减，所以直接被她扼住喉咙举了起来，他的双脚渐渐离开地面。
“在常春除了有钱有势的客人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如果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那我就……”老板娘说着另一只手居然摸到了小夜的下身，并且用力一握:“让你了解一下。”
“咳咳！”
小夜脸色越来越苍白，可是他却没有求饶的意思。最后，还是老板娘自己松了手，对一边呆站着的女孩说:“玉芹，你教教绍儒我们常春的规矩。”
“是。”女孩对老板娘毕恭毕敬，而且眼神里居然还透出一丝的崇拜。
小夜被女孩带去了她的房间。女孩有些担心地看着小夜，无奈说道:“你不要去顶撞老板娘，她要养活常春这么多人也不容易，你乖乖侍奉客人就好，那种事情做了又不会死。”
“不会死？”小夜冷冷一笑:“为了活就放弃尊严吗？为了一点钱就什么都不顾？就可以呆在这种下作的地方出卖肉体？”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女孩问呆了，尊严吗？那种东西人人都有，谁都不愿意丢弃，但是它却太过奢侈。
玉芹眼里不自觉流出眼泪，她低声抽噎道:“你说错了，我从来就没有尊严。两年前神煞盟军攻打万兽诃洲，我父母死了，那时起我就像是个物件，被人买来买去。’”
“我第三个主人，他是个虐待狂，他每天打我！每天用尽各种方法折磨我！我不堪那种痛苦，于是我逃走了；原以为我自由了，可是当我逃出去时才意识到战争还没有结束，外面的世界更加危险……”
眼泪像是大雨倾盆，再也止不住，一个花季少女把她一肚子的苦闷吐出:“我想要活下去，于是在一个月前，我把自己卖给了老板娘，在这里我丰衣足食，不受战火的侵扰……”
提起了在常春的一个月时光女孩脸色慢慢转变，渐渐的笑中带泪:“这一个月，我找回了做人的感觉，虽然老板娘有时候很凶，但是平时很温柔，这里的姐妹人也很好；所以常春不只是个如你所说的下作的地方，它是一个希望，是我们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
听完女孩的说辞小夜差一点就决心留在常春了，他同情道:“都是这该死的战争，我一定会尽早结束它！”
“结束战争？”玉芹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小夜:“你要怎么结束？”
“总会结束。”小夜没有回答玉芹，而是自己低声细语。
…………
“绍儒！”玉芹喊道，小夜立刻回过头，他也算是接受了这个称谓。其实他不知道，绍儒这个名字是老板娘以前丈夫的名字，这里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和老板娘以前认识的人有关。
老板娘的真名叫龙妃，她本来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但是两年前开始的战争毁了她的一切。她的丈夫被军队残杀，她只好到处奔逃，后来为了生计就创建了常春。
这些都是小夜从玉芹那里得知的，在这个战乱年代也许并没有真正的坏人和好人，他们都在战火中辗转，为了活下去而改变自己的姿态。
想来自己也是这样，迫于现在实力大跌所以受制于人。他别无选择，常春每一个人也和他一样，弱小者只能在浊流中浮沉，而无法自己去航行。
越想越多，他也越来越清楚结束这场战争何其重要。
“绍儒！”
玉芹又喊了小夜一声，这才把他从千思百感中拉了出来。他愣愣地问到:“是有事情吗？”
“嗯。”玉芹羞怯地低头:“你的第一个客人来了，老板娘让你快去招待，一定要伺候舒服了。”
“第一个客人……”他眉梢挂上一丝愁容，难道自己要受这里规矩的驱使吗？他迈开脚步跟在了玉芹身后，现在他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