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婷婷这才想起见长官应该行礼，也对闻粹行了个礼。
闻粹隔着三米远就问：“两位小姐，凌波娅有跟你们在一起吗？”
关露忙道：“在的呀，我们同一个宿舍！”
“她人呢？”
“她在医务室。”
有机会跟帅中将说话，关露显得既兴奋又紧张。
闻粹神色一凛：“她病了？”
玉婷婷见总是关露在抢话，她上前把关露拨一边道：“不是，是受不住训，练趴了！长官是专找她的吗？您是她什么人呀？”
闻粹没心情看她挤眉弄眼，转头问关露：“医务室在哪？”
“那边，直走，再拐弯到啦！”
闻粹听罢快步朝关露所指的方向走去。
关露怔怔看着闻粹背影说：“婷婷，你说他找小凌做什么呢？”她似乎想到什么：“哇，他该不会是凌波娅的对象吧？”
玉婷婷又心生嫉妒起来：“只是，凌波娅她凭什么呢？”
关露感慨：“人家命好呗！”
邹庆成晚一步下车，看到闻粹朝关露和玉婷婷走去，心说坏了，他一定是去打听凌波娅，要给他找到了凌波娅，看到她躺在医务室，还能饶得过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闻粹虽说是地方部队的军官，但这中将官职比他这中校高出好几个等级。人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人横起来蛮不讲理，要拔枪打死自己，寻个理由说自己欺负了他未婚妻什么的，那不是死也白死。
不能往枪口上撞！
邹庆成赶紧转回头上了车，趋车又往外开，想着自己得暂避一下！
闻粹大步赶到医务室门口，恰好与掩门出来郭威撞着个满怀。
郭威一见到眼前这个陌生的中将，忙立正敬了个礼，然后问道：“长官，您找谁？”
闻粹嫌他挡道，黑着脸伸手一拨就将他拨开，一声不吭就推门进去。
薛文斐正坐在凌波娅的病床边，她来看望凌波娅，郭威觉得女同学照顾更方便，就让她留下了。她看到闻粹进来，忙站起来说：长官，您是……？她觉得眼熟，突然这人不是曾帮桂茹包扎的那个军长吗？
“我是凌波娅的未婚夫，她怎么样了？”
未婚夫？薛文斐诧异，凌波娅，从来没对她提起过这么一个未婚夫，这位未婚夫还是个中将！她不禁想到自己的恋人高自强，也这是高这么帅，她相信是他立了大功，也会当上将军的。
紧随闻粹在后面的郭威，听到这句话，却暗暗吃了一惊，心想要是这位中将看到自己未婚妻被训练满身是伤，不拿他是问才怪。
他想自己难背这个锅，便赶紧退了出去，掩上了门，悄悄溜了出去，他接待长官的还是应该要邹庆成，再怎么着还有众多的少校教官，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上尉来出面解决。
闻粹凑近病床，看到凌波雅静静地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头发凌乱，脸上毫无血色，颧骨和额头都呈现了淤青肿块。
一个月不见，她似乎变成另外一个人，眼窝深陷，皮肤黝黑，这近三十天的思念，他总想着见面时的惊喜，却不想再相见时，她居然成副模样，他不由得心里隐隐的疼，轻唤道：“小娅，小娅，是我，睁开眼，是我！”
凌波雅依然静静地闭着眼睛，闻粹急了，转头问薛文斐：“你是医生？护士？她到底怎么回事？”
薛文斐摇头，刚想说什么，一名男军医闻声从里间出来：“我是医生，她刚服用了安眠药，打了镇静剂，先让她休息吧。”
“她到底怎么回事？”闻粹压低声音急问。
“就是训练受的伤，送过来时，全身大面积多处瘀伤，但没有伤筋动骨，只要静静休息，恢复两三天时间就好。”
闻粹撩起凌波娅的袖子一看，全是触目惊心的淤青，上面还有明显的抓痕，再撩起另外一边袖子，是如此状况。
男军医解释说：“她全身有瘀伤的地方，都已擦了化瘀的药，这种药是我们训练营专用跌打特效药，疗效很好的，抹下去就可以止痛，两天之内就可以把皮肤表面的瘀血化掉，请长官放心，不会留下伤残的。”
闻粹目光一冷，凌厉的吓人：“你给擦的药？”
军医看到对方那不善的眼神，他怔了怔，薛文斐忙抢过来说：“是我擦的。”
闻粹的目光才稍稍缓和了一点，又问：“谁把她摔成这样的？”
“是，是上头来检查工作的姓赫的女上校。
“赫颜？”
“嗯。”
闻粹早就对邹庆成上下级摸得清清楚楚，他在脱险以后，便去寻凌波娅，杜月影便拿出那一张凌波娅留给她的纸条，凌波娅虽然身做舞女，但她性情清高孤傲，他大概就猜出，凌波娅离开上海，只可能与邹庆成有关。
于是，他冒着危险跑到南京找到熊顾问，通过他打听到了邹庆成的去西南。但邹庆成的秘密训练营地具体地址连熊顾问都不清楚，只知委员长特派戴处长要前往山城办要事，闻粹想到他是邹庆成上司，这趟差事说不定就与之有关，便悄然跟着戴处长到了山城蹲守了两天。
中秋节那晚，戴处长驱车到训练营地，闻粹派车跟着，可随同去赫颜十分机敏，她发现后面似有车辆跟随，便命后面跟着的那辆警卫车，将闻粹派的人引开了。
闻粹跟踪不到戴处长，只得亲自出马蹲守戴处长出入的那一所职业高中，第二天正好看到了亲自送回郝颜的邹庆成。闻粹这次找来了多一部大卡车做掩护，中途骗过了邹庆成，然后尾随跟着来到了训练营。
军医看这位军官来者不善，他想悄悄溜到里间，却又被闻粹叫住：“你确定她只是皮外伤？”
“是的，长官！”
军医忙站直了回答。
“你把那什么特效药给我拿多几瓶来！”
“这……这药不多，只备有六瓶。”
军医对上闻粹凌厉的目光，心里十分胆怯。
“那就拿五瓶来！留一瓶你们备用。”
“可……”
军医想说要这医特效药制作成本高，还需特批，特训营因殊照顾才拨下来多几瓶，连前线部队都未必有这种药。
“可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