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亭子里,洛伊凡担心,北冥淮烈从容,洛无忧无所谓。
洛无忧的行事风格,从来都是有问题,解决了就是。北冥淮烈则是自负有他在身边,定不会让人伤洛无忧分毫。
只有身为父亲的洛伊凡,洛无忧再如何优秀,终究是个孩子,虽说优秀,可到底只有四岁,还是个女儿家。
“爹爹不必担心,咱们现在只确定了藏宝图在祝国寺,那些人还不如咱们,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来这里的,咱们的赢面很大。”
“你若不是担心宝藏落到皇上手上,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说到底,还是定国公府拖累了你。”
洛伊凡对这个女儿,不只是担心,疼爱那么简单,还有愧疚。
倘若无忧是个男子,他断不会如此。
可无忧只是个女孩子,她本该无忧无虑的过完整个童年,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婆家,然后相夫教子就是。
只可惜,他的精力不够用,定国公府的处境又如此微妙,这才连累了无忧。
“爹爹这说的是什么话,无忧自小锦衣玉食,从没缺什么短什么,现在无忧既有能力替父亲分忧,哪里有看着的道理,爹爹日后切莫说这胡话了。”
北冥淮烈知道,洛无忧这个人,虽说看起来狠辣非常,可对自己人非常护短,而且非常懂得取舍。
若非如此,他的目光也不会如此执着。
“国公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无忧,不会让她有闪失的。”
洛伊凡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你出来也有快两个时辰了,想必男院那边已经差不多了,回去看看吧。”
北冥淮烈一想也是,他与无忧来日方长,眼下定国公又在,无忧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倒不如回去看看。
北冥淮烈便同父女二人打了招呼,回了男院。
“无忧,你看这太子殿下如何?”
“还行,凑合看吧,比锦都里那些个公子哥儿们倒是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咳,为父是问你,对他可有好感?”
洛伊凡有些尴尬,但是定国公府的女眷断不会关心洛无忧这个,能说的上话的又都是下人或者属下,这种事,他们也不好问出口,只得他这个当爹的过问了。
洛无忧愣了一愣,这是在问她是不是喜欢北冥淮烈么?
“女儿并不讨厌他,至于别的,女儿不清楚。”
洛伊凡依旧只是点了点头,他了解洛无忧,而且女儿又还这么小,也不着急。
只要两个人相处无碍也就够了,待日后两人有了同甘共苦的经历,感情自会升温。
“这次出来,你自己的人带了多少出来?”
“不多,十个,应该够用了。”
“你这孩子怎如此任性,这次来祝国寺的都是江湖中人,杀阁前些日子又让他们损失了人手,这来的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为何不多带些人来?”
“父亲放心,我带的都是好手,以一当十不在话下,况且这次的事情我走了佛陀那秃驴的后门,您还是别担心了,山脚下那三百禁卫军还等着你安置,女儿就不留父亲了。”
洛无忧刚赶了洛伊凡下山,就要了笔墨纸砚,开始勾勒祝国寺的地图。
若祝国寺的大雄宝殿有密室一类的地方,那么难保其他地方没有,若是能找到,又离大雄宝殿不远,就可以利用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大雄宝殿。
洛无忧画的认真,也就没注意时辰。
这边北冥淮烈回了男院,十一三个都已经料理完了那些人。
“殿下回来了。”
“嗯,无忧那边也不太平,这边如何?”
“倒是没想到,他们连小姐的院子都不放过。”
“这边没什么,前前后后来了不下五六波的人,咱们做戏都嫌烦了,后来干脆只下棋。”
“给出的消息是什么?”
“说太子殿下您不务正业,听说未婚妻祈福就赶紧跟了来,不想碰上这热闹。”
“嗯,也好。佛陀大师找了无忧前去说的也是这事儿,大师告诉无忧大雄宝殿有密室,东西就在那儿,不过要咱们自己找。”
“郡主对机关数术颇有研究,可会与我们一起?”
“无忧的目标太明显了,很容易暴露行踪,不适合跟咱们一起行动。”
“这倒也是,郡主的年纪太小了些。”
“艺零不会武功,就在这里守院子,打发一些不速之客正合适,晚上咱们前去探查一番。”
“凤楼,你同艺零留下吧。一来,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若被发现行踪,难免被人诟病,二来,艺零只会些防身的粗浅功夫,他自己留下,我也不放心。”
凤楼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北冥淮烈所说,不无道理。
前些日子,那些武林人士,找他,他躲了,若此时再偷偷探查祝国寺被人发现,怕会有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晚上的事情商量好了,十一找来了纸笔,开始如洛无忧一样,画地图。
凤楼瞧着有趣,便多看了几眼。
“十一先生,这是地图?”
“凤楼就是凤楼,如此简略,看了一眼,便能知道这是地图,果然不负第一公子的名声。”
“先生谬赞,实在是先前无聊,去寺里走了一圈,观先生所作与祝国寺大抵贴合,这才有此一问,若是平时,凤楼也不敢如此肯定。”
“你这地图为何如此奇怪?”
郭艺零听两人说的火热,便凑了过来。
“这法子简略了些,可不占空间,又能标注清楚,而且想必也会节省不少画图的时间。”
郭艺零点点头,表示同意凤楼的说法。
“若这法子传给商队,怕是要大受欢迎。”
果然无商不奸,句句不离老本行。
“我这法子是从小姐那里学来的,小姐的画法更简略些,我的火候不到。”
洛无忧的画法,是从以前部队学来的,线条简单,只是十一不太习惯,这才将原本的地图画法与洛无忧的结合起来,是以凤楼才一看就懂。
若是洛无忧的画法,任凤楼打破头,也是看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