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个，这个春桃要怎么处置？”
十一有些头疼，大巫族的事情刚要接近尾声，就出现了医谷这么个变数，若不是有十三，他们还真是猝不及防。
“圣女宫如今风声鹤唳，但凡有丁点儿嫌疑的下人都被斐霓处置了，听说除了带面具的秋儿，圣女已经不让旁人伺候了。”
“若是所料不错，这个秋儿才是真正的圣女，只是斐霓定是知道这事儿的，为何却还要将人留在身边，还这般信任。”
“十一，你别忘了，斐霓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药王。”
北冥淮烈这是提醒十一，斐霓这是有绝对的把握能控制住秋儿，才会如此放心。
“看样子，能让秋儿心甘情愿在她身边这些年，想来不是药就是蛊了？”
“蛊虫的门儿大一点，毕竟大巫族人人皆通医理，若用药一个不小心被人憔出了端倪，怕会于斐霓不利。这么明显的作茧自缚，她不会不知道。”
“药王已于族长府出事当日一同失踪，如今这人，想必是在圣女宫某处了。”
“若不是药王还能为斐霓提供蛊虫，像他这么重要的人证，想必早就死无全尸了。”
十一点点头，他自然知道北冥淮烈分析的是正确的。
大巫族虽然百多年前蛊虫盛行，可如今懂蛊的人寥寥无几，更不用说制蛊，认蛊。
十一之所以了解蛊虫，完全是因为他的母亲。
他母亲的娘家曾经是大巫族的大族，百多年前也遭连累，族人几乎被屠戮殆尽，时至今日，他母亲这一族人，只剩下一个他。
他们这一族，原就天生亲近自然，也籍此留下了一些典籍，虽然只是百多年前的皮毛，可也比半吊子的药王好的太多。
“既然有你，那药王也就不必再留了。”
“你倒是狠心，就不怕日后你与小姐为敌，我会成为你的敌人么？”
北冥淮烈看傻子一样看着十一。
“本宫的太子妃只能是无忧，莫非你想另择主子？”
十一差点背过气去，这人忒也无耻，倒是他的不是了。
“哼，什么时候你能站在小姐身边再说大话不迟。”
十一可不买他的账，虽说小姐同意与北冥淮烈结盟，可从来没听说过小姐收下过大俞太子的什么玉镯。
那玉镯，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个全尸？
十一同情的看了北冥淮烈一眼，北冥淮烈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本宫自会做到。”
想不明白十一眼神的含义，却也不耽误北冥淮烈装逼。
无忧，注定是他的太子妃，这辈子，别想逃。
后来的事实证明，太子殿下想的实在是太多了，洛无忧不但逃了，还逃了不只一次。
“如今春桃进里圣女宫，倘若她出来，十三自会拿下她，可若她不出来，事情就难办了。”
圣女宫现在可谓是铜墙铁壁，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必会招至斐霓的残酷镇压。
他们人手不多，可不能留这么不明不白的折在这种时候。想必事情过了以后，他们出大巫族不会那么轻松，现在的人手金贵的狠。
所谓政治，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卸磨杀驴。
“医谷所来为何？”
“既是往圣女宫去了，自然同圣女有关。”
“那咱们不妨大胆假设，圣女是医谷的人，或者是医谷扶持的傀儡。”
“这个假设虽然大胆，可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若是真的这样，大巫族是削弱了，可医谷的势力，在大巫族的深浅咱们怕也摸不出来了。”
“未必，你家小姐说要留斐霓一命，她定不会甘心一败涂地，若她还想有所作为，势必就会动用手上的人。”
“只怕过了这次，你我都会被大巫族列为不受欢迎的名单里。”
“十三可是生面孔，冥夜也一直没露面。”
“你打算留下他们两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我就不相信你没有这样的想法。”
“十一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是否想要这么做。”
“那你可要抓紧了，大巫族的事情结束，我最多能拖一天，如果你要问无忧，怕是时间有些来不及。”
“不必，小姐既然叮嘱我们留意医谷，自是有用意的，十三他们留下来也无不可，只是我担心小姐在大禹会人手不够用罢了。”
“这你不必担心，待我正大光明的去了大禹，自会给她带人过去。”
十一瞅了瞅北冥淮烈，摇摇头，开门出去了，留下北冥淮烈莫名其妙。
十一十分了解洛无忧，他可不相信小姐会用北冥淮烈的人，如果十一没猜错，小姐已经着手开始培养第二批人了吧？
所以，大俞太子若是想赢得他家小姐的芳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出手帮北冥淮烈的，小姐没表态，他若是出手相助，小姐不把他剥皮抽筋都算他祖上积德。
圣女宫。
“你怎么来了？”
“怎么？翅膀硬了？如今到底身份不同了，大巫族的圣女，这身份，啧啧啧。”
斐霓就知道，这人一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话。
当初，让她成为圣女，控制大巫族，就是这个人给她的命令。是，她是医谷的弟子。
这些年，无论她成为圣女也好，荒淫无度也好，医谷都对她不闻不问，她唯一的用处就是给医谷提供需要的药材，银子和族民。
那些她睡过的男人，都被送去了医谷，至于送去做什么，却不是她能知道的了。
“弟子不敢。”
斐霓单膝下跪，虽然她心里恨不得她死，可她依旧没办法反抗。
医谷的等级制度森严，作为斐霓的唯一联络人，“春桃”拥有处置斐霓的权利。
“这就对了，来，过来坐，让舅舅仔细看看。”
没错，眼前的春桃，不是什么女人，而是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他是医谷成功研究出来的第一批双性者，借助药物，每年这些双性者都拥有一次选择性别的权利。
只不过，这个性别转换的过程痛苦异常，绝不比受大刑轻松。
今年，他刚结束这个过程就被遣来大巫族，因为圣女宫的特殊性，他才伪作了从前的身份，偏偏不巧，被十三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