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淮烈终究没换第二套衣服,一来他不想再去麻烦定国公,二来,索性他现在穿的是玄色外袍。
内力蒸干了就是。
十七汇报了凌霄的情况,就回了洛解忧那里。
洛无忧怎么想也想不出,她漏了什么,这锦都可以说哪个城区都有她的人在,却无人回禀这段时间锦都出现了这么一个高手。
刚琢磨完,抬头看见北冥淮烈,又纠结了。
“十四,随我去药园。”
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洛无忧可不想随时随地面对脑抽的北冥淮烈。
十四一脑门黑线,小姐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没意见,唯独去药园,十四有些发怵。
无他,小姐的药园种着的那些个“宝贝”,因为药性相克,中和了整个药圃的药性,可单独现在某一块药田面前,必会出现不适。
最可怕的是,进入研究药草状态下的洛无忧是察觉不到外物的,什么时候手上的活计忙活完了,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旁的情况。
北冥淮烈因为身份不能暴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突然窜出去的洛无忧,无语至极。
他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这样躲着?
不不不,太子殿下你太谦虚了,在洛无忧看来,洪水猛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这位化身流氓的太子殿下。
北冥淮烈有些无奈,不过倒也有个好处,他这般死缠烂打,无忧没想起镯子的事儿。
这倒是好事儿。
不过,要让慕容恪乖乖的把定国公府嫡女嫁给他,怕是不容易,此事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轶馆。
“太子殿下与丞相到底去了哪里?”
冥夜都快愁白了头发,这礼官已经第五次问及太子殿下与丞相的行踪,他是知道啊,可是他不能说啊。
前几次冥夜还会敷衍他一下,后面两次,冥夜直接不说话了,能说的都说了,还说啥?
这礼官正是大皇子的娘舅,官职虽然不大,可身份上却尊贵的很。
“大人,太子殿下与丞相的行踪,冥夜真的不知道。我同您一样,都在轶馆中,如何能得知?”
礼官也是无奈,北冥淮烈的仪仗包括一千禁卫,是皇上特地从东宫调遣过来的,太子殿下临走时吩咐,没有他的命令除了丞相以外任何人不得出去,令牌给了冥夜。
却说这丞相大人也是个不靠谱的,太子殿下前脚刚走,后脚他也溜了。
这礼官本是寻北冥淮烈问问选妃一事,可有进展,毕竟北冥淮烈娶了谁,都关系到他在大俞是否能继续巩固自己的权利。
“那你让本官出去,本官自去寻太子殿下。”
“大人,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外出,没有太子殿下的命令,冥夜不敢擅自做主。”
其实,这礼官是怕北冥淮烈与大禹的达官显贵达成什么协议。此来,他是有命在身,确保北冥淮烈不会娶了一位在大禹朝堂有影响力大臣的女儿。
可如今,他被限制在轶馆里,北冥淮烈又不知所踪,这让他如何作为?
纠缠无果,这礼官终于回去了。
“终于走了,呼。”
冥夜深吸一口气,他是真的有些头大。
北冥淮烈在定国公府他是知道的,这丞相大人初次来大禹,又没有旧相识,他出去做什么?
若是他在就好了,轮不到他来应付。
郭艺零在哪?
当然是在梦烟楼。
“妈妈,你这就不够意思了,秀儿姑娘既然在这楼子里,怎么能说不是楼子里的姑娘呢。”
秀儿不是普通的姑娘,郭艺零是知道的,虽说楼子里的姑娘都是这般八面玲珑,可像秀儿那般出类拔萃的,甚少。
郭艺零对秀儿姑娘的身份早有猜测,如今老鸨倒是亲口证实了。
“秀儿姑娘是东家的人,公子该明白了吧?”
“这么说,你们那位东家也在这梦烟楼了?”
老鸨一惊,这位公子好敏锐的反应。
“公子说笑了,东家并不在,秀儿姑娘就是去寻东家去了。”
“这么说,我来你们这儿坐了几天,今日你们才去寻东家么?”
“公子误会了,咱们自是送了信儿给东家的,只是东家想听秀儿姑娘亲口告诉她,这才……呵呵呵。”
老鸨干笑,她在欢场历经浮沉,自然不是那些个懵懂无知的少女。
这位公子谈吐不凡,举止有度,看似风流,可他的目光澄澈,不像好色之人,这人怕是冲着她们姑娘来的。
郭艺零也知道老鸨不会告知自己实情,这梦烟楼想是探不出一二来了。
况且这楼子里白天的时候,除了楼下有几个买醉的,清冷的很,待着也甚是无趣。
罢了,走吧。
“既如此,北冥就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
老鸨的眼光明灭不定,看着郭艺零的身影远去,方才匆匆上了楼。
“姑娘,那公子怕不是个简单的。”
“为何如此说。”
“饱读诗书,虽然他说他游历各处,可口音却只有大俞的。”
一个少年人,纵然乡音难改,可多少都会带些外乡的口音。
这位公子,口音纯正,并不像他所说这般。
“那依你的意思?”
“这位公子怕是同大俞太子的使团脱不开干系。”
墨荷点点头,这话有理。
“既你知道他是这般身份,小心伺候着也就是了,万不可大意。”
“姑娘放心,我省得的。”
“下去吧。”
老鸨转身离去,心里充满疑惑,这位姑娘来历神秘,从没有向她们露过真容,且她说了这位公子的身份,也未见姑娘有何惊讶的表情,若不是心性沉稳,就只能是出身豪门了。
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该有的,且这锦都中什么样的家世都不出奇,可梦烟楼因为营业模式跃居第一青楼时,找麻烦的人并不少,每次都化险为夷。
这姑娘的身份……
老鸨不敢再想,速速下楼去了,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好好跟着姑娘,日后必有出路。
“心思还不少。”
墨荷望着老鸨下楼的身影,轻吐出口。
只不过,日后,这位妈妈的心思怕也能收敛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