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白摇头失笑,若是知道她此时心中所想,定不提提轻饶了她。
保命要紧。
“姐姐,你穿这身绿色的当真好看。”
说着话,已经到了洛解忧的屋子。
洛解忧一身湖绿色的衣裳,加上洛解忧气质沉稳,端的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
洛无忧有些头疼,自家姐姐太死板了些,若是能活泼些多好。
洛解忧自然不知道洛无忧心中所想。
“无忧,这衣裳确定不是原来那件?”
“姐姐放心。”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我是你嫡亲的姐姐,你难道会害我不成?”
洛解忧白了一眼洛无忧,她不过是有些惊奇罢了。
这衣裳无论是质地,还是做工,甚至是熏香,都与原来那件别无二致。
“姐姐若是喜欢,以后再让她们几套便是。”
“一件衣裳罢了,若是她不想害人,怕也不会如此用心,我又不是没衣裳穿,就这件就够了。”
想来洛解忧心里也是有点膈应的。
任谁知道这样漂亮的东西,却存着那样重的心机,都不免要膈应一下。
“都依姐姐。”
整个府里,最正常的怕也就这位大小姐了。
菊白感慨。
国公隐忍多年,如今小姐也帮着国公筹谋,大约能真正过日子的就是这位被保护的好好的大小姐了。
倒不是菊白有什么不平衡,只是看着这样的姐妹俩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
自家小姐虽然嘴上叫着姐姐,可在定国公府知情的下人眼里,二小姐似乎更像大小姐的母亲。
到了府门口,马车已经备好了,两姐妹嫌麻烦,只一同上了一辆马车,就往梅花庄去了。
此时天色尚早,到梅花庄还要一会儿的功夫。两姐妹一人抱着一个汤婆子,在马车里下棋。
洛无忧的棋艺堪比国手,陪洛解忧下棋,也不过是打发一下马车上无聊的时间。
“小姐,大皇子接了大俞太子,马车就在咱们后面不远。”
“不用理会他们,若是追上来了,就给他们让路,咱们走后面就是。”
到底是皇家的马车,定国公府又没造反,自然是要让路的。
“前面的马车看样子是定国公府的马车,咿,定国公府两位小姐的感情倒是好,只乘了一辆马车。”
这个年代,什么身份乘坐什么样的马车,嫡女可单独一辆马车,且马车也要大一些。
庶女就不一样了,马车不仅小,且一般都是两三人同乘一辆,也没什么太像样儿的装饰。
除非出远门,否则嫡庶有别,一般少有嫡女会共乘一辆的。
北冥淮烈自然早就接到了冥夜回报,知道洛无忧就在前边的马车上。
是以,对大皇子的话充若未闻。
大皇子有些尴尬,不过这几日下来,他也有了经验,这位大俞太子若是不想说话,纵然你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自讨了没趣,大皇子也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一路上便有些沉闷。
北冥淮烈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虽说天气有些冷,马车里也未放炭盆,可北冥淮烈是习武之人,自然也不觉得如何。
他只是懒得同大皇子东拉西扯罢了,北冥淮烈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人,总是嫌麻烦。
“也不知过了今日,无忧会不会骂我。”
想起今日计划的事情,北冥淮烈还是有点心虚的。
毕竟,他是要算计洛无忧来着。
只是,若不是这样,估计他们的婚约依旧遥遥无期,这可是北冥淮烈忍受不了的事情。
无忧生气也罢,哄回来就是了,婚约这事儿可是拖不得。
无忧这般优秀,待过几年,说不得提亲的人就要踏破门槛,他这山高水远的,若是没点保障,终是心里难安。
“冥夜,今日的事不要出了纰漏。”
大皇子自然也是听见北冥淮烈的话了的,只是他以为说的是选妃的事儿,便也没插口。
“这大俞太子,看样子对选妃的事儿还是挺上心的。”
大皇子心里这样想着,也算安慰,毕竟若是北冥淮烈最终谁都没选,大禹这边的面子上也不大好看。
“殿下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出门前,北冥淮烈已经同冥夜确认过,只是心中微微有些不安,这才又来交代一番。
冥夜有些无奈,纵然天大的事情,殿下安排下去了,也不会这样几次三番的问。
也不知这洛二小姐,会不会承殿下的情,万一发起疯来,殿下面子上怕也不好看。
冥夜是知道洛无忧脾气的人,别看洛二小姐整日笑眯眯的样子,发起脾气来,端的是吓死个人。
也不知道,殿下怎么受得了。
“小姐,他们的马车没有超上来的意思。”
“那便不用管了,让车夫警醒些。”
“是,小姐。”
“姐姐,你输了。”
“你个皮猴子,你我同时学棋,平时也没见你如何琢磨,为何每次都下不过你。”
洛无忧汗颜,早在前世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国手,之所以陪着洛解忧学习棋艺,路过就是为日后找个借口罢了。
就像刚才,她拖了大约30手才吃了姐姐的大龙,不然哪里还能下的下去。
“哎呀,好姐姐,你快饶了我吧。”
洛无忧丢下棋子,一把扑到洛解忧的身上,不停地蹭着洛解忧,一派小女儿天真撒娇的样子。
洛解忧没好气的看着洛无忧,每次赢了她以后,都是这般。
“你个皮猴子,快起来,咱们还要去梅花庄,别将衣裳弄皱了。”
洛无忧当然有分寸,这衣裳再没给某些人过眼之前还是有用的,断不能留就这么浪费了。
“好了好了,姐姐,我不同你闹了。”
洛解忧用手指戳了戳洛无忧的额头。
“你啊你啊,就没个安静沉稳的时候。”
洛无忧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北冥淮烈与洛无忧的马车相隔不是太远,他功力又高,自然听见了两姐妹的笑闹。
“看样子,无忧与她姐姐的感情,是真的很好。”
他的声音很轻,外边的大皇子虽说知道北冥淮烈在咕哝什么话,可依他的耳力,也听不清。
只觉着大俞太子甚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