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出对方什么路数?”
“还是看不太出,并不像江湖上的杀手组织,也没看出到底属于什么势力。”
“下手可有特点?”
“他们似乎对自己的毒十分自信,咱们带着主子给的解毒丸,没中他们的套儿,那些人似乎非常意外。”
“能让你们看出来才有鬼了,等着吧,他们是什么人,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小姐知道?”
“八九不离十,告诉他们,往后多加小心。”
这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已经遇到这么多波刺杀了,若是走完了,又会如何?
洛无忧再次在心里大骂北冥淮烈,要不是他,她怎么会找这样的麻烦?
她也这么做了,当日给北冥淮烈去的信中,就把北冥淮烈骂了一个酣畅淋漓。
可是路还是要走,人还是要保,盛京还是要回。
洛无忧琢磨着他们总这么被动也不是个事儿,之前怀疑过冻山关以北的地方可能是医谷所在,当时想法还不成熟。
不过,试探一下倒是也无妨。
她顺手就将自己的怀疑写进了给北冥淮烈的信里。
毕竟那人现在冻山关,若真的能发现蛛丝马迹,自然是再好不过。
今日下榻的地方,是一家酒楼,南府的招牌酒楼,七里香。
如今,七里香已经开遍了大江南北,只不过无人知道七里香是洛神下属的千机阁的产业罢了。
洛无忧遵循利益至上的准则,无论七里香开在何处,势必会让出四分利给当地的官员和世家大族,当然若有人得寸进尺,她也会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七里香确实有可以入住的包厢,倒也没人怀疑什么。
只是,洛无忧不想暴露七里香与洛神之间的关系,所以特特意的嘱咐了七里香的人,不要管任何事情,只当他们是普通的住客就好。
七里香的规矩就是,一问三不知,任谁来了都一样。打架,可以,打完会有小二拿着账单乐呵呵的过来结账。
找七里香的岔?请问你有几个脑袋?不知道就是知府大人在七里香都有份子么?
洛无忧入住这里,实属无奈,又被追杀,耽搁了时间,只能如此。
洛无忧在给北冥淮烈写信,而冻山关的北冥淮烈脸色却也说不得好看。
“殿下,东西到了。”
北冥淮烈正了正神色,心下却是一叹,不只无忧不想把这玩意用到战争中,他也不想,这东西比起真刀真枪的拼上一场,可怕了太多。
“把吴城主叫上。”
吴守将如今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吴城主了。
被带过去检查火药的吴城主一脸懵逼,这些黑乎乎的玩意儿是啥?有啥用?为啥太子殿下与国公这般郑重其事?
“可是奇怪?”
吴城主乖乖的点了点头。
北冥淮烈挥挥手,本来他也要检验一下炸药的情况的,毕竟存放的久了,若是防潮措施没做好,这些东西,也就没大用了。
“你们做个实验。”
这次运来的,都是块头大的火药,至于那些小型的霹雳子却并没有运来,此次的炸药是要做开山之用。
有人领命,将炸药放好,周围装了挡板,又拉了引信,待爆炸后过了好一会儿,吴城主才哆嗦着嘴唇问定国公。
“国公,这是何妖物?”
北冥淮烈的眼神瞬间如利箭一般,射向了吴城主。
吴城主吓了一跳,只是他方才没说什么呀?
好在只一刻,北冥淮烈的眼神就又飘向了那些炸药。
若不是自己身上的冷汗还在,吴城主定然以为方才太子殿下的眼神只是他的错觉。
“这东西是炸药,野人要水淹冻山关,咱们要疏通水道,让水分流出去。这东西,就是用来开山的。”
吴城主有些激动,不由一把抓住定国公的手。
“这东西可能大批量制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东西,你我没有发言权,还是将你的心思收一收,万一被某人看不顺眼,别怪我没提醒你。”
定国公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其实,方才北冥淮烈的眼神他也看见了,不过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妖物,这东西如果是妖物,那拿出这些东西的人是什么?妖人?那东西可是无忧拿出来的!
现在定国公总算明白自家闺女的苦心,她说这东西即便问世,也绝不能与她有丝毫牵扯。
确实,一个国公家的女儿,竟然懂得这些东西,不止提起来匪夷所思,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难免就会生出许多莫须有的事端来。
将无忧摘出去,是再好不过的了。
吴城主听了洛伊凡的话,瞬间就蔫了下去,他还想着,若是有这些东西还怕什么野人啊,原来不行。
他还不敢把主意打到太子殿下头上,一是他没有那么大胆子,二来,若是提了,未免有些邀功的意思。
他这段时间政绩斐然,若无意外,以后定能青云直上,但此时如果给这位当朝太子殿下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恐怕他以后就是老死边关的命。
这东西看着虽然眼热,但却是烫手的山芋,他还是少知道点为妙。
洛伊凡眼见吴城主有些失望,看着那些炸药有些恋恋不舍,可眼中却并没有贪婪,心里着实狠狠松了一口气。
若吴城主是个心大的,说不得他今日就走不出这里了,还好,自家闺女相人的功夫一如既往的好。
“国公,你瞧着如何?”
“比七八年前见过的,好似有些不同。”
“嗯,这是改良过的,爆炸威力大,安全性也高了一些,是……她建议的。”
北冥淮烈本想说是无忧建议的,后又想起吴城主在场,万不能透漏无忧的事情,这才临时改了口。
吴城主也没在意,这毕竟是机密大事,能让他知道都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还想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吴城主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也知道这位殿下与定国公对他的赏识与善意,他不能不识好歹。
那两人见吴城主并未开口询问,对他的观感顿时又上了一个档次。
知道进退的人,走的能远些,活的能久些,也不枉两人栽培他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