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要紧事,起初我并不知道你也在这里,方才小二上菜,刚巧你出门,这才看见了你来,临时起意喊你过来的,毕竟郭艺零和凤楼还没见过你。”
这是给他介绍自己的朋友么?洛无忧撇撇嘴,很有些不感冒,可毕竟北冥淮烈是好意,她还没矫情到那个份上。
“郭艺零这厮就算了,我们家凌霄都栽在了他的手里,还没找他算账,凤楼公子倒是要好好认识一下的。”
“无忧对凤楼有兴趣?”
北冥淮烈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无忧不会看上凤楼了吧?
“凤楼公子,有人说过,你很像狐狸么?”
洛无忧懒得回答北冥淮烈的话,直接看向凤楼。
凤楼大约已经明白了洛无忧的说话方式,便也不拘束。
“洛二小姐倒是第一个明目张胆跟在下直言不讳的人。”
凤楼除了是江湖第一公子之外,还是实际上凤家的掌权人,不要说是个小姑娘,就算是那些个小门小派的掌门人见到他,说话都不一定能利索,更别说这样调侃他了。
“殿下,凤楼忽然开始明白,你为什么对洛二小姐执迷不悟了。”
洛无忧毫无所觉,心里略略有些不爽。
提起这话头,她也有些伤。
“北冥淮烈,说起来,这定亲的闹剧,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
北冥淮烈摇摇头,就知道无忧已经不耐烦了。
“依照大禹皇帝的意思,不是让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么?我倒现在还没进去你的门,哪能那么快。”
“站个七日就差不多了,才三日,还早,再有三四日,锦都里的风向也差不多该变了。”
“无忧,你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你,只是万望你不要行冒险之事,这几日我不便过去,消息难免不能及时,你切不可让我担心。”
洛无忧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郭艺零与凤楼,也知道这时候不适合闹脾气。
“你放心就是,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的。倒是你们几个,这几日,不要随意出门。”
“无忧可是有动作?”
洛无忧点点头,也没解释。
“倒不是怕你们出事,只是未免牵连到身上麻烦,你们还是避一避的好。”
“洛二小姐,又要做什么?”
问话的却是郭艺零。
“杀人。”
郭艺零呼吸一窒,这洛无忧方才说杀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分明脊背一凉。
凤楼也微微眯了眯眼睛,虽说他已经尽量高看这位洛二小姐了,可如今才发现,似乎还不够。
“无忧可有把握?”
“又不是我出手,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把握?”
洛无忧才不管郭艺零怎么抽气来着,能看在北冥淮烈为定国公府着想的份上提醒他们一句,已经算是不错了。
何况过些日子,联想起今日的话,和到时候发生的事儿,她可是将杀阁暴露给他们了。
洛无忧有些后悔,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洛神,是她以后在江湖上安身立命的本钱,就这么透露出去,未免有些不大妥当。
不过,左右已经告诉了,也没什么所谓,洛无忧有些苦恼,她有时候会有一种自己已经不拿北冥淮烈当外人的错觉,不然,今日的错误,是不会犯的。
“怎么说着说着就恼了?”
“无事,下午本小姐还有事做,你们用膳吧,我先走了。”
洛无忧有些在意自己对北冥淮烈的态度,今日其实她过来本就是看看凤楼而已,至于郭艺零,洛无忧表示,没兴趣。
毕竟,画像都见了好几幅,再说,她怕自己多见了几面,凌霄那醋坛子会没事找事。
洛无忧脸色有些不好,北冥淮烈也便没有强留。
“既你有事,便去忙吧。”
洛无忧与三人告了辞,领着几个丫头出了七里香。
“殿下,这洛二小姐倒是特立独行。”
北冥淮烈若有所思,他在担心无忧说的杀人之事,锦都不比当初,如今江湖人士涌入锦都,杀人倒没什么,就怕碰上硬点子,折了人手倒是小事儿,万一暴露了无忧,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妙。
“殿下?”
“嗯?”
“殿下出神了,这可不常有,可是在担心洛二小姐?”
“嗯,的确有一点儿,无忧方才所说之事,让我有些不安。”
“洛二小姐小小年纪,便一身不俗的武功,又兼这般能干,太子殿下当真好眼光,只是这性子,怕是有的磨了。”
“无忧的性子,我也说不好,是难琢磨了点儿,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么?”
“太子殿下非常人也,来,来,来,我们喝酒。”
郭艺零有些郁闷,他就压根没琢磨明白,为啥洛无忧有些不太待见自己。
索性,他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也没有多在意,招呼起北冥淮烈与凤楼喝起酒来。
洛无忧与几个丫头在马车上坐着,闭目养神。
回想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冲动,大多都是因为北冥淮烈,她就有些头疼。
一下午巡视完了铺子,终于在晚膳之前回了定国公府。
而此时,皇宫的气氛,却陡然凝重。
“高德,凌霄所说之事,你如何看?”
“陛下可是说,大俞太子来咱们锦都,是为了那宝藏的事儿?”
皇上点点头。
“依老奴看,十有八九是真的,江湖人往这边赶的时候,也正是大俞太子递交国书的时候。”
其实,北冥淮烈不过是因为江湖人士大举进入锦都,才知道的这些,洛无忧几乎也是同时才得到的消息。
这消息出来的突然,且传的极快,偏偏始于江湖,朝堂上却未有什么风声。
是以,北冥淮烈与洛无忧的反应才慢了半拍。
“时间上算起来,的确如此。”
“陛下,可是有什么疑虑?”
“如今朕虽春秋鼎盛,可朕的几个不孝子孙却多不成器,你看这北冥淮烈,行事沉稳,且不骄不躁,若朕有一天大行,我大禹可还能与大俞分庭抗礼?”
高德一惊,陛下,难道要对大俞太子下手?
“陛下,您如今身体好的不得了,更何况两国之间,那是国力的比拼,您正值壮年,何必忧心这个?”
“朕不是忧心,朕是觉得,或许,这次的事情,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