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莫闹,若郡主不曾得手,早晨就该嚷嚷着要拆了我这竹楼了,况且郡主与殿下是从枯井中出来的,若说郡主没有发现机关,贫僧实难相信。”
“拿到了又如何?没拿到又如何?”
“这么说,郡主当真已经拿到了。”
“嘁,秃驴,赶紧说正事儿,不然信不信我炸了你那密室!”
那密室的机关设计的如此小心谨慎又神鬼难测,定是非常重要的一处所在,她就不相信佛陀这秃驴当真不在乎。
“郡主既然拿到了地图,贫僧也便安心了,这里是一枚我亲自开过光的平安符,府上大小姐应该合用。”
佛陀与其他那些死板的和尚不同,他的情商极高,自然知道什么是投其所好。
以他对洛无忧的了解,除了定国公,怕也只有定国公府里那位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方才能牵动这位帝凰之命的难缠郡主了。
果然,洛无忧听了这话,神色缓和了许多,虽然出手接了过来,嘴上却是极欠的问了一句。
“你这玩意管不管用啊?”
“无忧,切莫无礼,佛陀大师亲自开光的平安符,世上不出十枚,皆灵验无比。”
洛无忧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不过既然北冥淮烈如此说,那她还是收着吧。
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荷包打开,又将这平安符珍而重之的放好,这才将荷包放进怀里。
荷包本是系在她腰上的,洛无忧怕自己不小心遗落了,便将荷包放进了怀里。
洛无忧虽然不敬鬼神,可姐姐及笄后的那一个生死劫,她是听进了心里的,不管真假,总要准备好一切,况且,姐姐若是得知这是佛陀大师开光的平安符,定也是开心的。
“喂,秃驴,这东西还有没有,来个百八十个玩玩。”
佛陀不由苦笑。
“郡主,饶了贫僧吧。”
洛无忧又要说什么,好在北冥淮烈及时拉住了她,看了看北冥淮烈,洛无忧这才撇撇嘴。
“好吧,这次的事,放过你了。”
佛陀大师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位小祖宗当真不好打发。
好家伙!
这丫头当给物件开光这般容易么?还百八十个。
“大师,我有一事不明。”
北冥淮烈不敢让洛无忧再开口,怕她又要纠缠不清。
“施主请问。”
“为何祝国寺对这次的事情这般奇怪?既不想插手,又为何将藏宝图的真正藏匿处告知我二人,还将密室机关一应相告?”
“那不是我们自己找着的么?”
洛无忧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大师刻意为之,恐怕就算咱们将整个大雄宝殿翻过来,也发现不了佛像金身下的洞口。恐怕平日里,那机关并非如此模样。”
佛陀大师赞许的点点头。
“正是如此,施主心思玲珑,不愧是人中之龙。至于祝国寺的态度,其实,这很好解释。”
“哦?愿闻其详。”
北冥淮烈对于佛陀岔开话题,只提了祝国寺态度的事情有些不解,按说佛陀对他们态度算是不错,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事儿,不该有所隐瞒才对。
不过,他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况且他对佛陀一向敬重,自不好刨根问底。
“祝国寺建寺以来,就有一条明文规定,只不过这条规定只有主持和戒律院知道罢了。”
“不知,是何规定?”
“祝国寺不得参与任何争斗,只要与众生疾苦无关,世间诸事不得参与。”
“那为何又告知我二人密室所在?”
“想必你们都已清楚你们的命格乃是万年不出。拥有二位命格的人,势必会影响整片大陆的大势,你二人命格一个便可搅动天下风云,更何况如今你们的命格已经相辅相成。”
“不知大师,这是何意?”
“贫僧曾推演过,郡主及笄之年会有一劫,这一劫乃是因府上大小姐而起,这密室可助郡主转危为安。”
北冥淮烈一惊,无忧及笄之年,亦是他迎娶她的时候,莫不是……
“大师此言当真?”
“虽说你二人命格诡异难测,可借助外物,贫僧还是可以推测一二的,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
“多谢大师相告。”
出了竹楼,洛无忧与北冥淮烈都是一言不发,心里各自盘算着。
北冥淮烈盘算的是无忧及笄之年的劫数,洛无忧盘算的,是自己将平安符送给姐姐时要如何说。
一路无话,两人各自回了院子。
“殿下,可是又去佛陀大师那里了?”
“嗯,有些事情,想找大师问清楚。”
“藏宝图可已经到手了?”
“放在无忧那里,更安全些。”
“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这么说,咱们明日就可以回城了?”
“我正要说这件事,你们各自收拾收拾,明日用过早膳,我们便启程回去。”
能回去,最高兴的就是郭艺零了,眼瞧着这边的事儿就快办完,他与凌霄相聚的时日无多,他可不想一直耗在祝国寺。
凤楼与十一早有预料,两人在北冥淮烈睡觉时就已经收拾妥当,倒是郭艺零心里存着事儿,便没有多想。
此时听了北冥淮烈这话,欢天喜地的收拾去了。
童儿无奈的跟着自家主子离开,其实,主子你真不用这么着急的,白日里十九与风眠收拾东西的时候,冥夜大哥通知了他,让他也收拾一下。
所以,主子你真不用着急。
童儿有些为自家主子的智商感到捉急,从前他以为除了太子殿下,自家公子便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了。
不想,这次来了大禹,公子遇见凌霄公子后,他的偶像幻灭了。
童儿真是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跟着公子来了,这样公子还是那个公子。
郭艺零是不知道童儿的怨念的,此时的他,一颗心早已经飞去了凌霄身边。
而凌霄也不是榆木疙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洛无忧还刻意告知了他。
这几天他的心情阴晴不定,原因无他,他吃不准自己对郭艺零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到底是逢场作戏呢,还是真的上了心。